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如果他要是露在外面的不是腦袋,而是屁股的話,那會不會是另一個故事呢?
劉協側身躺在床榻上,看著坐在地上,摟著籮筐狼吞虎咽吃著大肘子的典韋,
無奈地搖了搖頭。
想要開口將這貨痛罵一頓吧,可一看到典韋背後被亂刀砍得血肉模糊。
劉協又有些於心不忍。
可要是不說上幾句,又實在是對不起自己屁股上挨的那幾刀。
更對不起自己被他壓斷的幾根肋骨。
雖說只是些小傷,並不打緊。
可這點傷受的當真是有點窩囊。
要不是趙雲和張遼及時趕到,
加之高順率領的陷陣營第一時間衝散了敵軍。
恐怕自己這一次就算不被被匈奴兵亂刀砍成十八塊,
也會被典韋這個憨憨壓成肉餅。
將自己穿越之後,這一路走來經歷的大小戰役細數了一遍。
劉協突然發現,當初自己血戰長坂坡之時,似乎也沒傷的這麼重。
呂布臨死前踢自己的最後一腳,也不過就是踢斷了自己兩根肋骨。
可被典韋這一波「捨身護主」之後,自己反而斷了好幾根肋骨。
更可恨的是,你他瞄的既然都豁出去給老子擋刀了。
怎麼就差屁股那點地方不給擋上呢?
倒不是劉協矯情。💚💎 6➈𝐬ʰυ𝔵.cỖм ☝👤
眼下肋骨斷了,屁股上還有刀傷。
躺著也不是,趴著也不行!
而拉傷了筋的兩條手臂,又有些用不上力。
劉協感覺自己就跟個風乾了的木乃伊一樣。
只能側身保持一個姿勢躺著。
滿打滿算,頂多還能換個方向而已。
這豈不是要嚴重影響自己在床上的發揮空間?
「典韋用身軀護住陛下,這等忠勇,老夫實在是佩服。」
「這藥膏,是老夫新研製的,對外傷有奇效。」
「不出半個月,傷勢必定痊癒。」
華佗一邊給典韋上藥,一邊用極其拜服的語氣感嘆。
在華佗看來,在生死關頭,能夠豁出性命救主的悍將,單單是這份忠心,就值得自己敬佩。
雖說這藥膏很是金貴,更是存量不多。
可華佗還是毫不心疼地拿出來給典韋用了。
典韋一邊滿嘴流油地啃著大肘子,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要俺說,根本就不用上藥。」
「只要吃幾塊肉,不出三天就長好了。」
「這點皮外傷,俺從來不在乎!」
三天?
典韋不說這話還好,此話一出,劉協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兩個人是在同一個地方遭受到敵軍圍攻。♨😂 69𝕊𝕙ỮЖ.℃๏ᵐ 😺ൠ
自己又是斷了肋骨又是屁股挨刀。
就連手筋也拉傷了。
傷筋動骨,至少也要百天方能恢復。
這貨,卻只要三天傷口就能癒合。
而自己還不得不承認他捨身救駕的大功。
這到底是為了點啥呢?
典韋的話,聽在一旁的群臣耳中。
頓時引得眾人紛紛投來讚許的目光。
尤其是龐統。
此時看著典韋,心裡說不出的感激。
要不是他及時將陛下護在身下。
恐怕自己尋覓半生才遇到的這位少年明君,就要隕落在安定城外。
而大漢王朝即將到來的偉大復興,也會就此斷送。
回想起當時看到陛下被敵軍圍攻之時,龐統簡直是嚇得魂飛魄散。
若是陛下真的有何閃失,那此番隨駕西征的文武群臣,可是萬死難贖的大罪!
思量至此,龐統連忙踏前幾步躬身跪倒在地。
「陛下,此番大破南匈奴,典韋捨身救駕,當居首功。」
「臣等絕無異議!」
「末將等也絕無異議!」
看著文武眾將盡皆跪地為典韋請頭功。
劉協一臉無奈地瞥了一眼典韋。
語氣陰沉地說道,
「典韋,你過來!」
聽到劉協的話,典韋有些不舍地放下手裡的肘子。
一雙沾滿了油的大手,剛剛抬起來準備在身上擦一擦。
可低頭看到一身嶄新的戰袍,典韋連忙將手掌抽回。
抓起一旁的換下來的舊衣服抹了一把。
這才快步走上前,學著眾人的樣子,躬身跪倒在地。
眼看著典韋這一跪,將整個帥帳震得晃動了幾下。
劉協無奈地泛起一抹苦笑道,
「朕說過,從今以後,你隨時想吃隨時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絕對不會讓你挨餓。」
「朕可有做到?」
典韋聞言,咧嘴一笑,旋即用力點了點頭。
「老好吃了!」
「俺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啥是吃飽!」
劉協沒有理會典韋一臉的振奮,繼續說道,
「朕命人給你弄了一身新戰甲。」
「至於戰靴,可能還要一天才能趕製出來。」
「畢竟你這雙腳,比常人兩隻加一起都大,需要特製才行。」
「你之前看上朕的那雙鞋,也可以賞給你,只要你穿的進去!」
典韋稍稍愣了片刻,突然收起臉上的笑容,對著劉協鄭重地磕了個頭。
指甲般大小的眼淚,從他那雙眯成一條縫隙的小眼睛裡奔涌而出。
「你對俺這麼好,從今以後,典韋只聽你一個人的話。」
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大塊頭,哭得那叫一個認真。
劉協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伸手拍了拍典韋那顆大腦袋。
擺出一副老態龍鐘的姿態說道,
「朕就不給你加封什麼官職了。」
「以後隨身在側護駕。」
「朕保證你餓不著肚子。」
「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當面給他們講講。」
言及於此,眾人突然發現,陛下的目光似乎變得有些令眾人看不透。
有些無奈,又有些無語加崩潰。
憤恨之中帶著些許自嘲。
糾結里還夾雜著幾分不甘。
這般複雜的眼神,就連龐統都有些看不明白,陛下到底要表達什麼。
更是不知道陛下所指的,到底是什麼「大事」。
片刻的沉默之後.
劉協突然咬牙切齒地伸出手,一把揪住典韋那張肥碩的大臉蛋子。
忍著手筋拉傷傳來的疼痛。
語氣愈發嚴厲地怒罵道,
「給朕滾到牆角跪著,坦白從寬!」
「別的就不說了。」
「你就把今天最後的整體經過,給朕一五一十地講一遍。」
「朕幹了什麼,你又說了什麼,一個字也不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