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主人
每一名族人的隕落小白都能感受的到，憤怒，不甘，恐懼，身為魔魂大白鯊，這個種族的靈魂力量，也就是精神力在海魂獸中屬於十分優秀的存在。作為這一族的王，小白的精神力更是佼佼者。
就像邪魔虎鯨王通過聲波指揮族群那樣，小白等魔魂大白鯊也有一個獨特的溝通網絡，不然這龐大的戰場她總不能靠喊的吧，何況這是在水下。
這是只有小白才能建立起的網絡，所以有她在的魔魂大白鯊族群和沒有她的魔魂大白鯊族群是完全不同的。也正是靠著這個，魔魂大白鯊的配合才能做到默契，而現在，這個連接網絡中時不時就會有一個用戶永遠斷開連接。
魂獸的族群中地位分明，沒有王的指令不會有族人擅自斷開連接，這連接中斷的原因自然只有一個，那就是它們已經戰死在了這場戰鬥之中。
普通的魔魂大白鯊只是會悲傷，但是對能收到族人們情緒的小白來說，每一個族人的消失都是一個沉重的壓力。
她忠誠，但是她不傻，海神島在做什麼她不知道，但是能推斷出那裡真的不想管魔魂大白鯊。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戰死的魔魂大白鯊數量已經達到了三分之一。
這僅僅是戰死的數量，而不是傷亡數，如果加上受傷的魔魂大白鯊，那麼這個數據已經達到了50%。無論哪個時代，這都是一個十分誇張的傷亡比例。
30%的傷亡率就足夠使一支冷兵器時代的軍隊徹底崩潰，變成一股潰兵，而且能堅持到這個比例的軍隊已經堪稱鐵軍，事實上這個比例要更小。
如今的情況就算魔魂大白鯊能打贏，按照自身的生育和成長速度，想要恢復到之前的鼎盛狀態至少要數千年的時光。
最關鍵的是如今的狀況小白已經不是邪魔虎鯨王的對手了，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落敗對於族群意味著什麼。士氣的打擊僅僅是一方面而已，加入戰局的邪魔虎鯨王將會掀起一場絕對慘烈的屠殺。
她是王，但同樣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族人的死亡也會讓她傷痛，她不能讓這種局面繼續下去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海神大人，魔魂大白鯊一族為你驅使數百年，今日一戰為保護海神島的海域，魔魂大白鯊死傷過半，我們已經做到極限了我們沒有背棄你，但是海神島放棄了我們」
眼角的淚水混入大海之中，那是對族人的緬懷，也是對她信仰的割捨。
「我認輸！」三個字眼順著海水傳遍了附近的海域，用的是通用語而不是魔魂大白鯊的語言，不然那樣會被族人認為是直接認輸的表現。如果這種時候它們直接放棄了抵抗可就麻煩大了。
能聽懂通用語的魔魂大白鯊不會就這樣直接停手，而那些不會通用語的族人也聽不懂這句話。
不過用海魂獸通用語也就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邪魔虎鯨王也聽到了這句話。
「認輸？你居然會認輸？這是這麼多萬年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讓你的族人停止抵抗，也許我會放過它們。」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邪魔虎鯨手下可不會有活口留下，就算是平時它們也會以獵殺取樂，更何況這種兩族戰爭呢。魔魂大白鯊死傷過半，但是邪魔虎鯨也沒有多好，傷亡也超過了三成，只是比起魔魂大白鯊好了很多而已。
所以他只會在對方放棄抵抗後用更殘忍的手段擊殺它們，比如當著她的面吃掉她的族人之類的。
「你在做夢，老娘就是死也不可能向你認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魔魂大白鯊和邪魔虎鯨沒有共生的可能性，兩族是世仇，她可不覺得對方在優勢時會放過她的族人。
「你在耍我？」
「呵，你配嗎？」
「你的魔鯊領域對我無效，你要是以為言語之力能讓你取勝，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邪魔虎鯨王發現身邊的海水又有了變化，他以為這是小白在故伎重施，畢竟能控制海水的海魂獸可不多，邪魔虎鯨王的認知中也只有小白和曾經的波塞冬了。
但是隨著他身體用力想要掙脫這些水流時，卻發現它們完全不一樣，這水流居然堅硬到他掙脫不開。甚至連體表的虎鯨之境都出現了擠壓的痕跡，最後還是他炸裂了體表的紅色光境才掙脫了水流的束縛。
而向周遭一看，此時所有的邪魔虎鯨都無法碰觸到魔魂大白鯊，中間的海水似乎組成了一堵牆壁，將戰場分成了兩部分。少部分在對方那邊的邪魔虎鯨由於失去了援軍，在周圍魔魂大白鯊的圍剿下也宣告了死亡。
「你沒有這種力量，是誰！？」
這是戰爭，不是擂台，不會有人講究什麼不能對普通敵人出手的道義。要不是之前小灰等人死命地拖住他，他早就參與進戰局裡了。
所以小白如果有這種力量也早就該用出來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下一刻，他見到了一個體形奇特的人形生物。和那些他見過的自稱人魚的魂獸很像，但是下身不是魚尾而是蛇尾。手臂也比那些人魚粗壯的多。上半身發達的肌肉和鱗甲尖刺無法表現他的種族，而那龍首也逐漸變化成了人類的模樣。
最關鍵的是這只不明魂獸居然直接坐在了小白的頭上，而且小白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反而順從的低下了頭顱，一副表示臣服的樣子。
他從未見過這鯊魚露出這種姿態，除了波塞冬還在的時候，但是他確定，那絕不是波塞冬，想必之前的海流就是出自對方的手筆。
而伊馮也一直在附近，他在等小白作出選擇，如果她堅持自己抵抗，那麼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出手的，但是當小白認輸之後一切就都不同了，因為此時的魔魂大白鯊已經是他的屬下了。
手中亮起了碧綠的光芒，他是優秀的法師，但是身為一個法師，會一點德魯伊的技能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在光芒的籠罩下，小白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地恢復了過來。
「做出決定了？」
「是的，吾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