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哩對上女孩充滿敵意的眼神,心口有些堵,李美娜是她的室友,兩人平日也就點頭能打招呼的程度。
現在她看她的眼神帶著警惕,手纏緊男人。
仿佛她是來跟她搶的。
魏清等到人,安撫的拍下女孩手背,眼睛還看著池哩,「上次我們在商場見過。」
「沒印象。」
池哩冷淡回復,似被打擾的耐心耗盡就要走。
「是嗎?那回可是你主動撲進我懷裡的。」
這話一出李美娜臉色陡然變的難看,推搡下池哩的手,「你什麼意思?是想跟我搶男人?」
看戲的群眾議論聲大起來,「不是吧,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那也不代表不能再找啊。」
「池哩這手段也是厲害。」
「他男朋友還不知道她這麼浪蕩吧。」
「……」
學校里多數人還不知道她和祁硯崢的關係,說起話來當然無從顧忌。
侮辱性的言語愈發過分,池哩冷眼掃過魏清,他旁觀著像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言論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影響。
邪笑的臉上偽劣,似乎就在等著女孩被言語擊垮無措,掉眼淚向他求助。
池哩輕哼,「如果說不小心撞到也算主動撲的話,我建議你個黃毛哪裡來的回哪裡,站在中國的故土真是髒了中國話也拉低了貴國的檔次。」
她雲淡風輕懟回去,魏清歪頭饒有趣味的看著她,男人內心那點征服欲更烈了。
李美娜看男人的眼神不對勁,拽緊他的手臂,「hani,不是說好帶我去餐廳嗎?」
魏清輕點頭,示意她別急。
蔣連山環視了圈圍在一起的人,「不經事實就隨口污衊同學,看來你們的思教課有重修的必要。」
嘰嘰喳喳的聲音頓時消散如煙,生怕被蔣連山給記上,組隊一溜煙跑遠了。
蔣連山抬手看了下表,偏頭對著池哩,「走吧,一起去食堂。」
池哩點頭,路過時李美娜仰著下巴狠狠瞪她,她癟嘴,什麼也沒說,只希望她把這個神經病拉遠點。
魏清懷裡抱著一個,目光卻沒從池哩身上離開,看的她渾身不適。
二樓食堂的菜系是池哩喜歡的,她打完飯菜就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米飯剛進嘴對面的座椅就被拉開。
她抬眼,蔣連山笑意溫和,低聲詢問:「能坐嗎?」
池哩咽下口中的飯,眼睛從他捏凳子上那隻手移開,點下頭。
她是很尊重美食的,但此刻卻有些食不下咽,剛才蔣連山的出現也算間接幫她擔掉了麻煩。
思紂幾秒,她輕聲:「剛才謝謝你。」
蔣連山應了聲就低頭吃飯,慢條斯理的姿態很是優雅,條件也是優越的。
畢竟他爹名牌表可是一禮拜換一次,有這錢還來當什麼教授啊,力氣沒地花。
「還有半個月我就下崗了。」
冷不丁來這麼一句,池哩愣了愣,舉起可樂瓶,「那祝你下崗快樂。」
蔣連山怔了秒,凝視她的黑眸閃過抹暗芒,長睫覆下遮住晦暗。
見他也不配合舉杯,池哩有些尷尬放下可樂瓶,這氣氛如坐針氈的,蔣連山看著也大不了她幾歲,該不會對她有想法吧?
越想越合理,池哩黑眸瞪圓飽含震驚,伸手半捂嘴角。
話說蔣連山長的還是挺不錯的,儒雅書生氣,氣態也是溫和不具攻擊性。
和祁硯崢那個手腕狠辣,陰晴不定的傢伙相比,算得上是風度不俗的翩翩公子。
放在現實里的居家好男人。
如果她沒來到這本書,蔣連山這樣的應該會是她的理想型。
在她亂想的間歇,蔣連山喝了口水,似有意無意了她眼。
池哩腦海頓時憶起在美亞國祁硯崢面色沉著給背叛者直擊心臟一槍,她肩膀顫抖,縮下指尖。
心底愈發堅定,她現在可萬萬不能招惹別人,再優越的男人也不行,否則祁硯崢分分鐘把她給…
池哩將垂在腿邊的手握緊,「蔣老師…」
「所以我覺得該給翠花同學安排一次家訪。」
她細微的聲音被醇厚的男聲給蓋過,聽清他話里的內容,池哩心稍松又警惕起來,望著他,「大學也要家訪嗎?」
「嗯,學校新任務。」
蔣連山慢條斯理喝了口水,眼底漾著淡淡的笑,「隨機抽查,翠花同學配合下?」
池哩半信半疑,最後打了個電話給導員。
「導員,學校有隨機家訪這個事嗎?」
「啊?什麼家訪?」
池哩心底的疑團更濃,看蔣連山的眼神都變了。
導員支支吾吾半天,突然嗓音提高,「哎呀,我突然記起來確實有這麼個事,只不過我們班被抽中家訪的機率很少。」
「好的,謝謝。」
確認了消息,池哩歉意對他輕笑,「我就是不放心。」
「理解。」
蔣連山態度依舊溫和,「池同學,這周末有時間嗎?」
他停頓下,眼底笑意很深,「尤其是家長。」
被他這一提醒,池哩想起來前幾天父母說過這周要去國外旅遊,翻到朋友圈,看見母親發了張登機的照片。
「我父母去國外旅遊了,恐怕…」
他們是計劃去玩半個月的,為了這次旅行池州工作都推了很多,池哩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們為了這次家訪特地回來一趟。
「沒關係,你家裡總還有人在吧?」
蔣連山盯著她,晦暗不明的眼眸里涌動著期待,池哩垂睫,「就只有我哥…」
「那…就期待周日的見面了。」
他挑唇微笑,漆黑眼眸染上柔和碎光,位於陰面的側臉下頜鋒利。
池哩總覺得,他唇角擴大的笑意有說不上的詭然。
「對了」蔣連山放下杯子直視她,「我是不是該重新稱呼你為-池哩同學。」
念出她的名字時刻意咬重,池哩摸下發燙的耳垂,「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遲到那天。」
池哩一顆心都要裂開了,她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想到他興致盎然喊了她這麼久的翠、花、同、學
池哩怒從心火燒,對他溫柔儒雅的濾鏡碎了一地,這特喵就是個忒壞的大尾巴狼!
可惡至極!
「你為什麼不早點揭穿我?」
蔣連山挑眉,悠長的目光看向遠處,如裹上淡淡的霜,「大概是…」
「你太有趣了。」
池哩盯著那抹身影走遠,泄憤似的嚼嘴裡的飯,嘀咕著詛咒,「蔣連山以後找不到女朋友!」
「孤獨終老!」
「半身不…」
她及時住嘴,好像看見蔣連山往這邊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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