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坐著的男人膝蓋處有隻貓,他白皙的手指捏著毛巾,一隻手握住粉白的爪子,
貓叫著想抽回爪子躲開,卻被他牢牢握住,祁硯崢對上小貓青藍色的眼眸,嗓音薄涼,「不聽話,就剁了。」
小貓嗷嗚一聲似乎聽懂了,尾巴鼻子的翹高像是察覺出危險,圓圓的眼眸瞪大,和他對視幾秒後,察覺出他陰冷的氣焰,慢慢垂下頭,粉白的耳尖縮起。
祁硯崢見它識趣,給它擦乾淨爪子,輕柔撫摸著綿軟的毛髮。
李文海觀望著,對他的態度還是有些吃驚,幾分鐘前這只在寺廟餵過的貓膽子大的擋在車前叫喚著也不走,他下車去趕貓,誰曾想這小傢伙跳上車直接跑到后座。
祁硯崢冷冷的看過去,小貓身上被雨淋濕,眼眸濕漉漉的,尾巴卻翹起高高搖晃著,在后座上望著給它餵過食的男人,朝它叫喚。
甚至膽子大起來,一隻爪子搭在男人昂貴的西裝褲上,印上腳印。
就在李文海擔憂這小傢伙的性命時,祁硯崢拿了條毛巾蓋在腿上,將貓提上去,擦乾淨它有些髒的臉問了句,「想跟我走?」
小貓聽不懂人話,只是仰著臉覺得剛才的撫摸舒服,尾巴也晃的厲害。
李文海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緒,試探著問:「祁爺,要我把它丟下去嗎?」
想必他是沒有心思去養貓的,留這小傢伙一命也算仁慈了。
「不必。」
祁硯崢捏起它的爪子,嗓音低沉,「上了我的車,可沒那麼容易下。」
這句話貓倒是聽懂了,從他腿上下去,扒著窗戶想出去,眼看著上面留了幾道爪痕,李文海見他提著貓坐回原來的位置,眼底笑意幽暗,曲指敲它腦袋,「怎麼和她一個德行。」
先朝他搖尾巴,接受他的好,又不想負責,哪來那麼容易。
貓是徹底被他給留下了,李文海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思,車開沒多久又收到蘭青和暈倒的消息,他告訴祁硯崢後他只顧著管這隻小貓。
好半晌,聽見他說:「我不是醫生。」
意思就是,他管不上。
池家。
池哩昨晚無夢,這覺睡的還是挺舒服的,收拾好走到樓下,她剛好看見從大門跑進來的池郁,身上還穿著睡衣,舉著手機撥電話。
見到她,勃然大怒,「池哩!」
「叫我幹嘛?」
池哩踩完最後一塊台階,倚靠在扶欄上,抬起下巴睨視他。
見他怒氣沖衝要走過來,她蹙眉,嫌棄的捂住鼻子,「你別過來,別臭著我。」
「你還有臉說。」
池郁被氣笑了,舌尖抵在下頜繞了一圈,昨晚他被那臭炮熏的洗了十幾遍澡,就差褪一層皮了。
最後給自己心理暗示自己是最香的超級無敵大帥哥,才爬上客房去睡覺。
結果,一晚上沒睡。
原因是,臭的就像一直在放屁一樣,誰能睡的著。
池哩享受他生氣,豎鼻子瞪眼的模樣,歪頭吐下舌尖,略略略。
「你信不信老子...」
「你老子在這。」
池郁抬起的手舉到一半接收到池州的凝視,他怒了怒,還是把想讓池哩腦袋開花的手給放下,畢竟他還要做社會優秀良好青年。
他揉了把後腦勺,恰好這時電話進來,他一時間也顧不上找池哩麻煩,慌忙舉起手機放在耳邊,「沐玥,你怎麼走了?」
「誰是沐玥?」
對面冷聲質問,聲音沉了好幾個度,「你的心上人,還是女朋友?」
聽出他的聲音,池郁乾淨利落掛了電話,看了眼手機,眼神驟深,看著備註是A開頭的人。
他臉色陰沉,劃入了黑名單。
「鈴..」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會他看清備註,吐了口氣才接起,語氣溫和,「餵。」
池郁拿著手機上樓,兩通電話接起的反應截然相反,一個無情,一個柔情。
看著他的背影,池哩都有些好奇給他打第一個電話的人是誰了。
系統:「宿主大大,你怎麼不好奇第二個電話是誰打的?」
池哩撇嘴:「還用說嗎,肯定是沐玥嘍,看池郁笑的像太陽花那樣,就像被降智了。」
系統笑:「你好聰明。」
池哩:「...謝謝,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笨。」
系統:「......」
不和宿主大大玩了,她侮辱人,嚶嚶嚶。
樓上,池郁在接完沐玥的電話後靠在牆上,指尖燃著剛點的煙,他看著手機屏幕浮現的陌生號碼,已經打進來十幾個。
就像故意的,他拉黑對方就換號。
他沉默的看著,也沒關機,倆人都在暗自較勁,誰也不肯放過誰。
直到浮屏上方躍出一條簡訊,「我在你家樓下」
短短六個字他一秒就能看清,腳步往左轉,下意識想下樓,在邁下台階那刻池郁停下,頃刻間眸底的波瀾變平淡,心裡那股異樣的感覺褪去。
他靠在牆面,猛吸了口煙,來到那間一大早就被裡里外外洗了好幾遍的房間。
「咚」
緊閉的窗戶玻璃彈出顆小石子,池郁指尖縮起,走到窗邊,果不其然看見站在槐樹下的蔣連山。
屋外刮著蕭瑟的風,他敞開的風衣外套被掀起衣角,裡面的小熊底襯和他斯文儒雅的氣質格格不入。
天也不算暖,他單手插在口袋,像是刻意把這件衣服給露出來。
池郁捏緊框邊,指腹變的蒼白,他眼底深沉抿直唇角,腦海里舖天蓋地的回憶剛要席捲,他來不及去感觸就被一道屏障給擋住。
他冷眼關上了窗,背過身不去理會笑容溫潤的男人。
「叮」
上鎖的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是那條陌生的手機號碼。
「你不下來,我就上去。」
池郁眼底鬱結一片,煩躁的抓了把頭髮,蔣連山這王八犢子到底想幹嘛!
他知道他完全能幹出這樣的事,重逢見面就把他壓在沙發上親,這種不要臉的事他特樂意做。
池郁不想讓家人認識他,掐滅菸頭隨手扔在垃圾桶上,披著棒球服,雙手插兜,吊兒郎當的出了門。
在玄關處有面鏡子他還特意照了兩下,掏出口袋的煙叼在嘴上,一股風流桀驁氣就出現了。
怎麼說,去會舊情人他也不能輸了氣勢不是?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