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誠,是......是......你舅......舅舅?」
我大腦一片空白,說話已經結結巴巴了。心裡暗暗感嘆:
我勒個去,不會吧,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情,這一切也太超乎尋常的順利了吧。夏誠竟然是大王的舅舅。那我剛才說夏誠是我的遠房親戚這事該怎麼解釋,自己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想招兒了。
大王看我有些語塞,略帶疑惑的和我說:
「是啊,她是我媽的親弟弟,當然是我舅舅了,親舅舅,對我一直挺好的。不過有幾年沒見過他了,他是你什麼人啊?」
「這麼巧啊,會不會重名?」我再次和大王確認夏誠的信息
「重名的概率應該不大吧,你說的那個夏誠多大年紀了?長什麼樣?」
大王的這個問題給我難住了,我哪知道啊,只能估摸著回答:
「樣子記不太清了,個子也不高,一般人吧,年齡40出頭」我只能模糊其詞的說著,但願大王不要有所懷疑。
「那應該就是了,你說他是你的遠房親戚,具體啥關係,方便說嗎?」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兒上了,我也只能隨便編著:
「小時候他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是我爸家裡那邊的一個遠房堂弟,具體記不太清了,反正當時和他處的挺好,前不久翻看老爸遺物的時候找到個記事本,裡面寫著夏叔曾經對我家有過不小的恩惠,以後要找機會報答,我這才想起好久沒聯繫過他了,電話也沒留過,只記得他是住在東陵這邊」
大王聽完我的介紹,眨著大眼睛說道:
「原來是這樣,舅舅確實人挺好的,我把他電話給你,他知道你家還惦記這他一定很高興」
「嗯,真的太感謝了」我真沒想到,這麼順利的就找到夏誠了。大王肯定是我的大貴人。
酒足飯飽之後,我送她回家,為了上下班方便,大王在附近小區租了一個小戶型一室一廳。走到樓下,她小臉微紅的向我說道:
「謝謝你送我回來,上樓坐坐嗎?」
「改天吧,你昨天休息的那麼晚,今天又上了一天班,早點休息吧」
我此刻的心思全放在了夏誠身上,想著抓緊聯繫上他,先把一切問題搞清楚再說。
「嗯,好吧,那隨時聯繫,你到家了告訴我一聲」
「拜拜」
「拜拜」
告別大王后,我騎上電動車立刻回到了家中,逃出手機按照大王給我的號碼打了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我操,又是什麼情況,欠費了?」
這情況誰能想到呢?算了,我先給他充些話費試試。輸入對方號碼, 先給充值500元,然後繼續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才猛然想到,欠費停機的情況下充值話費後是要重啟手機才行的。這他媽要是那邊一直不重啟手機我得等到什麼時候啊。沒別的辦法,只能祈禱那邊手機儘快沒電,重啟後再聯繫了,千萬不要一直充著電不關機啊。我的心情七上八下的,過個幾十分鐘就打一遍電話,一直打到後半夜依舊是那句「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我無奈的放下手機,爬上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手機鈴聲將我叫醒,我迷迷糊糊的接通電話,那邊傳來大王的聲音:
「臭波波,你想死啊,昨晚到家了為什麼不給我發個消息!」
我去,心裡一直想著夏誠的事,把這事給忘了。連忙道歉:
「大王息怒,實在對不起,昨天回來我給夏叔打電話到很晚,一直打不通,心裡有些煩亂,就把這事忘了,我保證下不為例」
她聽到我這麼說後頓時氣消了大半,回復道:
「我也好久沒聯繫他了,是不是換手機號了,按理說換了號他肯定會告訴我的」
「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剛開始打的時候是停機狀態,我猜可能是欠費了,但是給他沖了值,那邊手機不重啟一樣不管用」我苦笑道。
「你今天上班嗎?」
「不上,我想休息幾天,最近有些事情要處理」
大王沒有繼續追問我在忙些什麼,繼續說道:
「我知道我舅家住在哪裡,你要是有空我帶你去一趟吧,我看你挺著急的,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他」
「那太感謝了,不過你還要上班,這一來一迴路程也不近呢,要不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過去一趟。」我擔心大王要是和我一起去的話,看見夏誠後有些話難免說漏了。
「也行,我微信發你,還有,你昨晚沒給我發消息,罰你請我吃法」
「歐了,你請客,我花錢」我滿口答應道,看來大王對我應該有點意思。不然言語也不會如此有些小曖昧。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了,對她的了解並不深。
掛斷電話不久,大王就把夏誠家的詳細地址發了過來,還附帶了一句話,意思替她給舅舅帶些水果、糕點表示心意,地址是兩三年前的,不知道舅舅還住不住在那裡了,之後給我發了一個200元的紅包讓我看著買東西。我沒有收,告訴她有機會請我吃飯。
大概收拾了一下,我便急匆匆準備出發去往東陵。考慮到可能會有不少山路要走,我選擇了一輛奔馳大G出行。出門後沒忘記大王的囑託,去商場買了些糕點、水果外加兩瓶茅台兩條華子。另外我特意準備了幾個現金紅包,每個裡面放了2000元錢,以備不時之需。
一路無話,到達東陵地區已經是中午時分。大王給我的地址是當地村委會,她告訴我地圖定位可能沒那麼准,那裡也沒有什麼門牌號,村委會東邊20米處的小院子就是舅舅家。
按照地址我來到了村委會東邊小院門口,村裡的路面還算寬敞,將車停在一旁。院子從外面看起來和一般農家小院無異,磚土的外牆大概有個三米多高,一扇木門看起來年代久遠,我上前拍打著門環,不一會裡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來了,來了,誰啊」
「您好,我是花小月的朋友,正好到這邊辦事,她托我給你捎些東西」我隨聲應答著。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我的面前。一雙黑色布鞋,深藍色的長褲,腰間的皮帶感覺比他的年齡還要大,上身一件帶有補丁的咖啡色短袖汗衫,一臉鬍渣,蓬鬆的頭髮,面部五官倒是標緻。如果稍加整理也算是個精神小伙。當我看清他的相貌時不由得驚呼道:
「我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