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趙清柔這個開掛的跟著,接下來白蘇又找到了麥冬、玉竹、薄荷等藥材,在坡坎下還找到了一片山藥藤。
山藥既可以果腹,又能入藥。
挖出來的山藥不少,白蘇跟趙清柔一人分了一半。
筍子沒扯多少,得了半簍子山藥,趙清柔開心得很「嬸子,下次我還跟你一起上山,我學會了認好幾樣草藥。」
一開始白蘇不耐煩趙清柔跟著。
但誰讓人家是女主,錦鯉體質,不往深山裡去撞不到什麼獵物,帶上她找藥材像開掛一樣。
也幸虧這兒是兩湖一帶,不是東北地區,不然連人參也能被趙清柔撞上吧?
白蘇勉強應下「那好吧!」
幾個人說說笑笑下山,往下山的路上走,跟挑著一擔柴火的陸大軍撞上了。
「清柔,嬸子,你們怎麼在一塊兒?」
從白蘇鬧開,趙清柔得知陸大軍竟打著跟她成親的主意,要賣他堂姐陸梨花,她已經不搭理陸大軍了。
這事兒弄得她被知青們看笑話。
也讓她知道,陸大軍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憨厚老實。
趙清柔以為她跟陸大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結果這人還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她。
還親熱的喊她清柔,可真夠倒胃口的。
趙清柔沉下臉「陸大軍,你別亂喊,我跟你沒什麼,你這麼喊會讓人誤會。」
「嬸子,我下次再來找你上山。」
趙清柔拉著跟她一起的知青,兩人先一步走了。
白蘇也懶得理陸大軍,帶著荷花徑直往山下走。
陸大軍看著趙清柔離去的背影,心塞得不行,但他牢記著姑姑交代過的話,她嬸子認識京城來的秦書記,要多在白蘇面前轉轉。
所以陸大軍先不去管趙清柔了,挑著柴大步跟上「嬸子,你這是挖草藥?」
「挖了這麼多,簍子夠沉的。」
陸大軍討好的看向白蘇「嬸子你將簍子擱下,我幫你和荷花背下山。」
嬸子長嬸子短的,這是吃錯了藥?
一個為了自己親事,能將主意打到堂姐堂妹頭上的人,白蘇可不認為,他會這麼快轉性。
白蘇冷著臉拒絕「用不著,不沉,我自己能背。」
「那麼多草藥壓著,怎麼能不沉?」
陸大軍將柴丟在地上,來抓白蘇的簍子「嬸子你快放下,我來背。」
她都說了不沉不沉。
像個狗皮膏藥似的,也難怪趙清柔煩她。
她不讓他背,他還來搶簍子,白蘇加快步子要擺脫他。
偏陸大軍手腳夠快,已經拽上了她的簍子。
簍子裡除了草藥,還裝了一半的山藥,本來就夠沉的,被陸大軍這麼一拽更沉了。
白蘇剛要動怒,樹林裡傳來一聲厲喝「陸大軍,你在幹嗎?青天白日的,你敢搶我嬸子的東西。」
賀岩拎著一隻死透的兔子,帶著李向陽從樹林裡衝出來,目光凌厲盯著要搶簍子的陸大軍。
他手上拎的那隻兔子,血淋淋的。
陸大軍被他嚇一跳,鬆開了抓簍子的手「我沒,我想幫我嬸子背簍子,她背的簍子沉。」
陸大軍陸二軍以前沒少欺負荷花,荷花早被他搶簍子的動作嚇住,生怕他打自己,還擔心她媽在堂哥手上吃虧,也幫著拽簍子。
這會兒賀岩來了,荷花鬆開抓在簍子上的手,鼓起勇氣跟賀岩求助。
「賀岩哥,我媽不讓他背,他偏搶我媽的簍子。」
陸大軍還要拿眼瞪荷花,白蘇懶得跟陸大軍廢話。
她將簍子卸下來遞給賀岩,然後沖陸大軍道「這簍子的確挺沉的,不用你背,我女婿來了,讓他幫著背。」
陸大軍以為,只要用給白蘇做兒子的說辭吊著,她嬸子就算跟家裡鬧翻,遲早也要對他言聽計從。
怎麼她跟賀岩走這麼近了?
還喊他女婿?
看到賀岩騷包的揚起嘴角,陸大軍怒了「嬸子,他什麼時候成了你女婿?」
「他跟梨花在處對象,那不遲早是我女婿。」
賀岩背上簍子,白蘇還在他肩頭拍一下「一個女婿半個兒,我越看他越滿意,我們天生就該是一家人。」
嬸子不是一直想讓他做兒子嗎?
陸大軍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像是一下從他身體裡流失了。
他被刺激得不輕「嬸子你瘋了嗎?他是地主惡霸的兒子,他們家成分不好,你要將梨花嫁給他?」
「那劉癩子還是個鰥夫呢,梨花嫁過去要做後娘,你怎麼打著主意將梨花賣給劉癩子,好給你換錢娶媳婦兒。」
「你看,趙知青那麼好看的人,眼睛又不瞎,怎麼會要你?」
白蘇譏諷了他幾句,給賀岩撐腰「賀岩怎麼了?長得好又有本事,會幹活兒,還會讀書識字,我覺得他做女婿挺好的。」
「你,你還說拿我當兒子的。」
陸大軍惱羞成怒,覺得他被白蘇玩了。
幾天不見,他嬸子就有了賀岩這個未來女婿,不將他當一回事。
他姑陸秋霜說,只要嬸子在秦書記面前活動一下,秦書記一句話能讓他進食品廠當職工。
他去了食品廠,吃上商品糧,趙清柔難道還會不理他?
憑什麼這樣的好處,要便宜了賀岩這個外人?
陸大軍額上青筋直跳,沖賀岩怒罵「你個黑五類臭蟲,地主惡霸的孽種,你少糊弄我嬸子,你給我嬸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賀岩最討厭別人提他成分不好,喊他地主惡霸的兒子。
陸大軍像瘋狗一樣羞辱他,賀岩眼眶漲紅了。
這些落在了白蘇眼裡,不等陸大軍罵完,白蘇揚手就是一個巴掌扇過去「你這條瘋狗,給我嘴巴放乾淨點。」
「你欺負我女婿,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說完,狠狠踹了陸大軍一腳,拉著賀岩走人。
荷花忙小跑著跟在他們身後。
落在後邊的李向陽,也朝被打懵的陸大軍冷冷哼一聲。
直到賀岩替白蘇背著簍子,他們一行人不見了,被白蘇打過的陸大軍總算回過神來。
他被打了?
被疼愛他的嬸子給打了?
「她打我?」
「她竟為了地主家的兒子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