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岩同志是新時代的好青年,特大人口拐賣案偵破,救了無數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我們要堅決打擊一切敵對勢力,也要拉攏有進步有思想覺悟的好青年,經組織考驗和決定,現摘除賀岩同志頭上的地主富農成分。」
殷書記鄭重接過趙秘書捧著的獎狀,遞給李志強「志強同志,這是組織發給和平大隊和賀岩同志的獎狀,賀岩同志幫著打擊人口拐賣犯罪團伙,他是我們長豐公社的驕傲,獎狀你給收好了。」
「還有,這次除了縣城公安局獎勵賀岩同志的二十元錢,我們公社也準備了獎勵……」 ✵✵✩
鎮上來的公社書記在說什麼?
賀岩幫著破了拐賣人口犯罪團伙,摘除賀岩頭上的地主富農成分?
隨著殷書記嘴皮子叭啦叭啦,摘除賀岩成分的話,清晰傳入每一個大隊社員耳中。
賀岩不敢置信,已經激動得眼角濕潤,眼眶染了一圈紅。
只有知道秦炎越能說到做到的白蘇,並不怎麼意外。
只是,她沒有想到秦炎越是如此的雷厲風行,她從縣城回來才沒多久,替賀岩摘除成分的事情已經妥了。
還以如此張揚的方式,告知和平大隊每一個社員,肯定了賀岩的功勞和人品。
自以為得逞的陸大軍,還在暗暗竊喜,沒能拆散梨花和賀岩,也將他嬸子的工作給攪沒了。
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賀岩因為打擊人口拐賣有功,不但摘除了頭上的地主富農成分,還得到了縣城公安局和公社的獎勵。
看著公社來的殷書記,給賀岩塞獎勵的搪瓷缸子、雞蛋和白面什麼的,陸大軍灰土頭臉垂下頭,鑽進看熱鬧的人堆里要離開。
不巧,白蘇眼尖瞧見了!
眾目睽睽之下,她喊了一聲「大侄子,你別走啊!」
「大隊長,周支書,經組織決定,賀岩已經摘除了身上的地主富農成分,那我這個丈母娘,還能不能幹大隊衛生員的工作?」
白蘇當著在場領導和趙秘書的面,說得很大聲。
白營長的妹妹前些天在縣城考試通過了,怎麼就不能做和平大隊的衛生員?
奉秦炎越之命,來和平大隊走個過場的趙秘書開口了「怎麼回事?我記得白蘇同志在縣城醫院通過考試,已經拿到了赤腳醫生的證書。」
縣城的趙秘書,是秦書記身邊的人,怎麼會知道和平大隊有人去縣城考試的事兒?
還知道她已經拿到了赤腳醫生的證書?
這就證明,這位女同志跟縣城那位秦書記有聯繫。
都是人精似的,一心想跟新領導搞好關係的殷書記,怎麼會不抓住機會。
既然趙秘書跟這位自稱賀岩丈母娘的女同志認識,殷書記看向李志強「怎麼回事?」
李志強只覺得白蘇真是個能攪事兒的。
回頭等趙秘書和殷書記走了,再秋後算帳不行嗎?
的確,今天先是林知青帶人來鬧,接著又是陸大軍像個攪屎棍一樣,嚴重挑戰了大隊幹部的權威,是得殺這些人的威風。
李志強和周大江兩個,忙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不用趙秘書開口,殷書記生氣了「胡鬧,看來和平大隊的社員,也不全是思想覺悟高的,總有那麼幾顆老鼠屎,攪壞一鍋粥。」
「志強同志,大江同志,對那些覺悟不行的社員和知青,我們這些做幹部的,該好好對他們進行深刻的思想教育,幫著他們改過自新。」
殷書記瞥一眼陸大軍,然後在圍觀瞧熱鬧的人堆里,略帶震懾掃視一圈。
陪在林麗娟身邊的孫明遠慌了。
他一把將林麗娟推出來,嘴上還責備著「林知青,我勸你別鬧事,你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你看,我們都跟來了,攔也攔不住你……」
賀岩一直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上次去縣城,秦書記也沒有透露過,幫著破獲了拐賣人口犯罪團伙,能摘除身上地主富農成分的帽子。
不對!
那天嬸子跑去縣委,跟秦書記到底說了什麼?
聯想到白蘇讓他教尹凡打獵,她這些天也在給尹教授施治,賀岩隱約覺得自己能摘除成分的事兒,跟他嬸子有關。
孫明遠還敢想他白嬸子大隊衛生員的工作?
真是想屁吃!
知道今天大隊部這場風波,極有可能是孫明遠在背後唆使林麗娟鬧騰,見他想撇清干係,賀岩冷笑一聲打斷他。
「孫明遠同志,你不是想要我白嬸子大隊衛生員的工作?還要嗎?」
賀岩不懷好意看著他笑「你懂醫術?你考過赤腳醫生證書?不會以前下放前,在城裡醫院做過幾天護工,就以為能代替醫生給大隊社員看病吧?」
「咱大隊社員們也不是等著你做試驗的小白鼠,你說是吧?」
殷書記還以為這個叫孫明遠的知青思想覺悟高,原來他沒有行醫資格,還想擠走考上了赤腳證書的白蘇同志,代替她做和平大隊的衛生員。
聽了賀岩的話,趙秘書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殷書記也沉下臉「孫明遠同志是吧?作為下放來做貢獻的知青,你的思想覺悟有點問題,應該跟我們公社的戚幹事多學習。」
「戚幹事,你作為我們長豐公社的先進幹部,今天替和平大隊的李志強同志,好好跟來大隊部鬧的社員和知青同志們談談話,讓他們端正思想。」
一句話將林麗娟和孫明遠他們幾個,還有陸大軍留在了大隊部接受思想教育。
殷書記一臉嚴肅,十分語重心長道「咱們大隊的社員,和下放來做貢獻的知青,都該跟賀岩同志好好學習,學習他的思想覺悟,學習他不畏艱險,打擊拐賣人品犯罪團伙的高尚品德。」
「賀岩同志,作為長豐公社的先進青年,你在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報告組織,組織排除萬難,也要解決你的困難和需求。」
賀岩眼神都亮了!
換個人都不會這時候提要求,但他骨子裡是個混不吝的,沒有什麼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