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今很有耐心的等在登天院門口,他自然不知道裡面內部考核執事們商量了什麼。
但是他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那青年去而復返,先是將令牌交還到他手上,同時放開了禁制,讓他進去。
「寧今,執事們已經確認過了,這確實是清風真人的令牌沒錯。進去考核吧,你跟隨在人群之後,自然能找到考核堂。」
「多謝。」
寧今道謝一聲,隨即一步踏入這「登天院」的大門之中。
進去之後,寧今跟著人群,先是左轉進入一條長達十數里的長廊後,又走過一處種植有各種奇花異果的園林,最終來到了一座巍峨壯觀的大殿之前。
所有的雜役弟子,都聚集在這座大殿前。
大殿極其雄偉,足以容納數萬人,人站在其中,心底不由生出一種望洋興嘆的渺小。
尤其是大殿的最深處,黑暗之中,竟然亮起了兩道詭異的綠光,充滿著殺戮,嗜血,混亂,兇殘的氣息。
給人的感覺,就是活脫脫一個魔頭,被封印在了大殿深處。
「那兩道綠光究竟是什麼?」寧今雖不清楚那具體是何物,但認定他絕非什麼善類。
「內門弟子考核,果然不簡單!」
和他一樣,一眾參與考核之人皆被那綠芒所吸引,好奇的望向大殿之中。
有些膽小的,與那綠光對視後,心中生寒,身體不受控制的後退。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內迴響。
幾個負責考核的執事走了出去,大殿外氣氛頓時壓抑下來,鴉雀無聲。
「好雄厚的氣息,這每個人都比宋玉要強十倍不止。」
寧今看著這幾個執事,心中頓時一陣感嘆,雖然看不出他們境界深淺,但也能感覺到絕不是自己現在能夠對抗的。
「咳,今天是三聖宗一月一次,內門考核的日子,也許你們都不知道考核的內容是什麼,但我要告訴你們,從邁入登天院門檻那一刻,考核就已經開始了。」
一個手持捲軸的執事走上前,捲軸自他手中升空,鋪展開來,射出百餘道金光,與下方一人相連。
「與金光相連者,淘汰!」他冷冷道。
「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就這樣被淘汰了,還有公平可言嗎?」
「我不服!」
這些被淘汰的雜役弟子們都猛地抗議起來,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你們以為內門弟子的考核是小孩子過家家遊戲嗎?」
聽見這些人的抗議,一個執事的神色更加冰冷:「連一道目光都承受不住,心生懼意之人,不配參加接下來的考核。」
「沒錯,連一往無前的決心都沒有,還修什麼煉,不如干好自己的雜役工作,求個平安自在。」
「修煉之路,是一條荊棘之路,險阻重重,要與天爭,與地斗,與萬靈相殺。唯有道心至堅者,才配成為我三聖宗內門弟子。」
在幾名執事的嚴厲斥責下,那百餘位被淘汰的雜役弟子紛紛羞愧難當,低下了頭。
「修煉之路,要與天爭,與地斗,與萬靈相殺,說的好,唯有歷經重重磨難,才能夠有大成就。」寧今也被這幾位考核執事的話激起了心中熱血。
等到那些被淘汰的人垂頭喪氣的離開之後,才正式宣布了考核的內容。
「只要能夠打敗那道目光的主人,便能通過,肖澤,從你開始,進入大殿之中,接受考核。」
「是。」一名錦衣少年聽到點名,幾步踏入大殿之中,直面那雙詭異的眼睛。
「開門!」
看見肖澤已經到位,幾位執事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打出一道霞光,射入黑暗的大殿之中。
「嘩啦……」
這是鐵鏈響動聲,掉落的聲音。
一尊足足有半人高的身影掙脫了束縛,跳躍出來,現出了廬山真面目。
是一個人形生物。
全身布滿黑色的鱗片,長臂過膝,利爪閃爍著森然寒光,青面獠牙,雙眼中仿佛有著幽幽鬼火燃燒,綻放。
「這是一頭妖獸,鬼面猴,本性嗜血,戰鬥起來不死不休。」
有見識廣博的認了出來。
這鬼面猴一跳出來,立即就嘶吼一聲,瞬間閃現到肖澤面前,利爪揮動,朝著他的面門抓去。
肖澤似乎是被鬼面猴的兇悍氣勢所震懾,動作起來十分僵硬,躲閃之間,被抓住左肩,瞬間就血肉模糊。
「啊!」
在場一眾雜役弟子哪裡見過如此兇險的一幕,紛紛發出了驚嘆。
肖澤左肩受傷,整條左臂都抬不起來,更不是鬼面猴的對手,只能在大殿中左右閃躲。
眾考核執事冷眼旁觀者,除非肖澤主動認輸,不然他們不會有任何行動。
「春雨劍法!」
終於,肖澤在不斷閃躲的過程之中,找到了一絲機會,右手在腰上一拍,一口青色軟劍瞬間彈射了出來,被他握在手心,連綿不絕的向前刺出。
這軟劍看似柔軟,卻可以切金斷玉,竟然直接將這頭鬼面猴切成了四五塊。
儘管身體被切成碎塊,那鬼面猴的屍體,依舊揮出了猛烈的一拳,將肖澤打的飛了起來,重重摔倒。
「恭喜你,肖澤,成功擊殺了鬼面猴,成為我三聖宗的內門弟子。」
一位執事上前,取出一張青綠色的符籙,微微一晃,這張符籙就釋放出一股清氣,環繞著肖澤。
數個呼吸之後,肖澤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起來。
肖澤這才爬起,心有餘悸,後怕無比。
看見肖澤這樣,許多雜役弟子都開始躊躇了起來。
「肖澤能夠戰勝鬼面猴,完全是憑藉手中軟劍,我赤手空拳,究竟應該如何應付?」
「現在退出還來不來得及?」
……
「下一位!」
鬼面猴的屍體碎塊發光,竟又重新癒合到了一起,不住嘶吼。
仿佛從未死去。
又一位雜役弟子走進了大殿。
鬼面猴眼中綠光大盛,飛撲了過去,竟不費吹灰之力,將那雜役弟子抓住,用力撕扯。
「認輸,我認輸!」他聲嘶力竭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