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子被捆綁住,掙脫不得,顯然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儘管如此,寧今也沒有任何鬆懈,將靈覺激發到了極限,時刻關注著夜幽子的一舉一動。
一旦有任何異動,他都能第一時間察覺並做出反應。
夜幽子神情恍惚,風裡來雨里去,縱橫迷霧妖森無往不利的自己,竟然栽了!
還是栽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手上!
這樣的結果,讓他難以接受!
「這名玄術神通,名喚何名?似乎從未見其它三聖宗弟子施展。」他吃力道。
強橫的火焰,時時刻刻都在灼燒著他,為了抵擋,他丹田氣海處的真氣都快要消耗殆盡了。
「沒有名字,突然奇想而已。」寧今平靜的說道。
「突發奇想?」
夜幽子魁梧的身形突然佝僂了下來,似乎受到了極重的打擊。
原來,從始至終,眼前少年,都是將自己當做一個「陪練」而已。
「我輸了,心服口服,不知小友打算如何處置我?」夜幽子道。
「你好像一點都沒有身為階下之囚的自覺!」
寧今居高臨上俯視著夜幽子,毫不遮掩道:「我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隱患。」
殺氣騰騰的一句話,驚出夜幽子一身冷汗。
他緩慢開口,道:「小友,你我之間並無不可轉圜的仇怨,同時也算不打不相識,你如能高抬貴手,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買我一命。」
寧今目露哂意,一言不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小友還怕我矇騙你不成?」夜幽子心念電轉,揣度著寧今的心思。
「殺了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你有何資格,和我談條件?」寧今悠揚開口。
一般的寶貝,寧今如今還真看不上。
更何況,夜幽子身家性命都在他手上捏著。
即便他真有什麼稀罕玩意,也逃不過寧今的手掌心。
夜幽子勉力笑道:「這些身外之物,自然能夠任由小友予奪,可我腦袋裡的秘密,卻要隨我長眠,小友難道不覺得可惜嗎?」
見寧今皺眉沉默,夜幽子當即認定對方已經動搖,當即乘勝追擊,道:「只要小友願意立誓,答應放過我,我保證將我所知道的秘密全盤托出。」
然而,他卻不知道,寧今之所以沉默 並不是對他口中的秘密心動,而是以意念在與火靈兒溝通,有什麼方法,能夠窺探到夜幽子口中的秘密是什麼?
得到的卻是否定的答覆。
「除非他能夠放空心靈,沒有任何抵抗,任我搜魂,否則絕無可能。」
寧今聞言頓時凝眉:「連你都辦不到?」
火靈兒的本事他是親眼見識過的,她說辦不到,那自然辦不到了。
「若我全盛之時,自然可以輕易辦到。」
火靈兒對夜幽子口中的秘密沒有什麼興趣,不以為意道:「當然,我也不會無聊到對一個螻蟻進行搜魂,浪費我的時間。」
「不知小友考慮的如何了?我這秘密,可是和迷霧妖森中的異寶有關。」
約莫三十個呼吸過去了,夜幽子見寧今一直沉默,唯恐遲則生變,於是催促道。
寧今心念一動,淡淡開口:「既然如此,你先說說看,究竟和這秘寶有何關聯?」
夜幽子目光流轉,乾笑道:「小友還未立誓,叫我如何……」
他話未說完,就被寧今冷冷打斷:「你似乎還未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
「你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讓你活你就能活,我讓你死你就得死,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寧今語氣毫無起伏波動,一把赤色短劍出現在他的手中,鋒芒畢露,順勢架在了夜幽子咽喉上。
夜幽子沒想到寧今竟然如此決絕。
但他深知,這秘密是他如今最大且唯一的籌碼,一旦說出,自己就真的只能任由寧今魚肉了。
「既然如此,還請小友動手便是,我若皺眉,便不算一條好漢!」他閉上雙眼,一副慷慨就義的神情。
「好漢?」
寧今聞言登時就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便滿足你,去死吧!」
他手臂微微用力,赤血劍就劃破了夜幽子的皮膚。
夜幽子只覺得咽喉一涼,滾燙的鮮血瞬間噴出。
死亡即將到來。
「住手,我說!我說!」他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吼了出來。
他不想死!
「說吧,這秘密能否換你一命,我自有定論!」寧今收力而笑。
夜幽子大口大口喘著氣,鮮血依舊順著脖子上的傷口不斷滑落,良久之後,才澀聲道:「希望你真的說話算話。」
他已經被寧今的舉動嚇破了膽,也不敢再提條件,直言道:「迷霧妖森所謂的異寶,其實是人為製造的。」
寧今聞言頓時失聲「怎麼可能?」
這夜幽子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異寶傳聞鬧得沸沸揚揚,怎麼可能是人為製造的。
是什麼人如此神通廣大?
能夠同時欺瞞三聖宗,聖血堂,天邪門等正魔大教。
「是不是很驚訝?」
夜幽子滿臉是血,在黑暗中很是可怖:「我那件黑袍,有短暫隱身之能,那一日,我湊巧偶遇了六欲道的幾名弟子,從他們口中交談得知,所謂的異寶,其實是假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矇騙三聖宗的弟子來此尋寶!」
「矇騙三聖宗弟子前來,對他們而言又有何好處?即便六欲道與其它幾大魔道宗門合謀,將所有三聖宗弟子盡數斬殺再次,對三聖宗而言,也沒有任何的影響。」寧今仍是不信。
三聖宗與六欲道之間的恩怨糾葛,他也是有所耳聞。
「你以為六欲道此舉,只是單純為了報復三聖宗千年之前,攻破山門之仇嗎?」
夜幽子繼續道:「他們最終目的,是為了將迷霧妖森,轉化為六欲淨土。」
「六欲淨土,千年之前,六欲道四大元神修士合力都沒有辦到的事情,能在一些練氣境弟子手中完成不成?」寧金哂笑,幾乎快要認定他在胡扯了。
「小友可曾聽聞過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