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一陣陣激烈的獸吼聲,響徹了整個迷霧妖森,使得本就慌亂的眾人,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異寶異寶沒找到,現在妖獸也要來湊熱鬧!」
「該死,這道血色光罩究竟是什麼東西,水火不侵,難道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了嗎?」
「誰能帶我出去,我願意將全部身家拱手相讓。」
「得了吧,就你那點破家當,還是留著……不好,這個動靜,獸潮又來了,快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多少人要死在這萬獸奔騰的鐵蹄下。」
如同山洪傾斜一般的獸吼爆發開來,隨後,便是一道血肉洪流,在迷霧妖森內爆發。
所過之處,一切都化為了齏粉。
獸潮最前方,有一道白色的閃電衝出,渾身月輝四溢,銀色的毛髮如同綢緞一般的漂移。
它,正是迷霧妖森之中的王者之一,銀月天狼。
在它的帶領下,無數妖獸正朝著迷霧妖森某處奔騰而去。
此時,若是有人瞧見這一幕,一定會無比的驚訝。
只因銀月天狼的背上,竟然站立著一名人類少年。
這少年生的面紅齒白,身形修長,卻不顯得單薄。
他站在銀月天狼背上,腳下如同生根,任銀月天狼如何動作,他的身影都不曾有些許搖晃。
「驅狼吞虎,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火靈兒讚許了一聲,隨後又話鋒一轉,道:「只是這獸潮可不長眼,你就不怕同門都死在獸潮的鐵蹄下嗎?」
站在銀月天狼背上的少年,正是寧今。
「那就要看他們得運氣如何?」
寧今淡淡一笑,渾不在意:「獸潮雖險,但好歹有一線生機,可若是讓血祭順利完成,那必定是十死無生的局面,關鍵時刻,可由不得我婆媽。」
火靈兒聞言,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隨後便沉寂了下去。
寧今眺望著此行的目的地,雙眼微微眯起。
即便有著獸潮攪局,他也無十足的自信,能夠將這血祭阻止。
但是,與其絕望等死,不如想盡一切辦法,轟轟烈烈的鬧上一場。
縱然最後的結果不盡如意,他也無話可說。
……
迷霧妖森的中心位置,有著一汪如同藍寶石一樣的小湖,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湖水清澈見底,仿佛能夠洗盡世間一切塵埃。
湖面平靜如鏡,倒映著四周參天古樹和飄渺的霧氣,宛如一幅夢幻般的畫卷。
誰又能夠想到,以險惡著稱的迷霧妖森,其中心位置,竟是這樣一幅如同人間仙境般的美景。
然而,此刻這人間仙境一般的美景,卻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只見共有百餘只妖獸,被整齊的擺放在小湖岸旁。
一個少年,手持一把由白骨打磨而成的匕首,一隻接著一隻,割開了這些妖獸的咽喉。
殷紅色的血液,頓時噴灑溢出,瞬間就將如同藍寶石一般清澈透亮的小湖染紅。
待到他將所有妖獸咽喉盡數隔開,整座小湖,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座血池。
隨後,這少年就在血池前端坐了下來,口中默念
依稀可以聽見:「天地初開,萬物始生, 吾以血為引,以魂為祭, 呼喚遠古之靈,降臨此間。」
「星辰為證,日月為鑑, 吾願捨棄凡軀,換取無上之力, 願以此身,鑄就永恆之契。 」
「風起雲湧,雷鳴電閃, 吾心堅定,吾志不移, 願以此祭,換取魔主眷顧。」
「血脈沸騰,靈魂燃燒, 吾願承受萬劫,換取一瞬輝煌, 願以此獻,開啟通天之門。」
「諸天神魔,聽吾號令, 吾以生命為祭,祈求魔主降臨。」
頃刻之間,面前血池如同沸騰了起來。
方圓數里地界,全部布滿了詭異血光,腥臭撲鼻,氣息也是詭異異常。
一座祭壇,從血池之中沖了出來。
不知是否受到了血池侵染的緣故,整座祭壇,也呈現出血紅之色。
在祭壇的中央,還有著一座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神像。
頭身雙角,背負猙獰骨刺,手持一桿三叉戟,充滿了邪祟之氣,令人情不自禁的身軀發顫,頭皮發麻。
可偏偏,這充滿了邪祟之氣的神像,面上卻是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似乎在感傷人間疾苦。
如此截然相反的兩種特性集中在同一座神像上,使其更為詭異。
神像腳下,是一塊黑不溜秋的石頭,足有拳頭大小。
「葉兄,一切還順利嗎?」
有兩男一女聯袂而來,正是姜修平,林之一,還有段盈盈。
那手持骨刃的少年,正是六欲道的葉天懷,他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立身而起。
「不夠,遠遠不夠,我需要更多血肉生魂,唯有這樣,才能加速魔主降臨的腳步。」
「葉兄放心,早就為你準備妥當了。」
林之一輕輕拍手,只聽見背後密林間傳出一陣沙沙聲,隨後數十道身影緩緩自密林間走出,
葉天懷見狀,雙眼為之一亮。
這血祭之物,妖獸邪物皆可,然而卻遠遠及不上人族。
一個普通人族為祭,效果要強於十隻普通的妖獸。
而若是以人族修士為祭,血祭的效果也會更強。
換而言之,祭品本身實力越強,越能引得魔主歡喜,所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大。
從密林中走出的數十人,皆有修為傍身,雖然絕大多數只在合氣階,但也足以讓魔主降臨所需時間,縮短十分之一。
「也幸好有異寶傳聞在,騙來了不少三聖宗的弟子與散修。這些蠢貨,做著一飛沖天的美夢,卻要因心中貪念,將性名留在這。」
若是寧今自此,一定能夠發現,被林之一三人所拘來的人族修士中,有不少熟識之人。
唐糖,劉星,蘇落,肖澤皆在其中。
「可惜了,沒有拿下秦炎和秦芊芊,這幾十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他們兩個效果好。」姜修平舔了舔嘴唇,遺憾道。
段盈盈也道:「誰能想到那個賤人竟然如此拼命,硬生生帶著那個秦炎那個殘廢逃了。」
葉天懷聞言,卻是心中冷曬:「講的這般冠冕堂皇,實際就是不敢拼命而已!」
面上卻是做出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笑道:「無妨,已經足夠了,至於秦芊芊之流,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