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這吃魚,多是一件美事啊(求首訂)
魚兒玉樹,倒是奇特。
「多謝村長告知,我知曉了。」
「如今時辰尚早,我與殿下便先去調查一番。」
二人起身準備離去,村長當即起身欲一同前往,可南宮龍文急忙阻止。
「天有暴雨,村長腿腳不便便不必跟來,我與殿下會小心行事。」
村長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不曾跟來。
「那二位使者請一定小心,小老兒在此等候二位使者。」
很快,南宮龍文與軒轅文怡離開石屋,沒入大雨之中。
二人行走於雨幕內,確定四下無人,軒轅文怡方才開口。
「你這嘴,不在父皇面前真是可惜了。」
本以為此次前來會十分麻煩,可南宮龍文一番話卻讓村民誤以為他們乃專門為解決此事而來,無比配合,村長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輕易便得知了此地奇特。
「雖說並非專門前來,可我也並未說錯不是?」
「無論是何緣由,此番你我前來必要有個結果,而其結果,對這兒的村民而言,必然是好的。」
「.大概。」
大概?
軒轅文怡眨了眨眼,似是覺得其若有所指,但也並未過多詢問。
「其實你這傢伙挺聰明吧,雖說不曾有大公子的大局觀,但些許問題上伱更為敏銳,父皇也是知曉此事才讓你前來。」
「倘若能用上正途,怕是前途無量。」
南宮龍文當即笑了。
「哈,我這會兒不就是用於正途嗎?」
「文怡可莫要瞎說。」
「不過.倒是不知文怡竟是如此想我,哎呀,忽地覺得好輕快,這雨兒都顯得美妙了。」
「哥哥都快被你迷住了。」
軒轅文怡輕笑。
「這話兒,不若在父皇面前說?」
南宮龍文:「.」
他當即訕笑:「那還是別了,我怕國主忍不住將我砍了若真砍了,你可便少了位哥哥了。」
「呵,有色心沒色膽。」
「欸欸,別亂說啊文怡,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呢,可別讓國主誤會了。」
軒轅文怡語咽,忽地有股想將這傢伙打一頓地衝動。
二人一路吵吵鬧鬧來到玉樹前。
「這便是村長說的玉樹嗎?」
他們望著玉樹,樹高千米,參天之姿,枝幹繁多,遮天蔽日,雨水甚至都被樹幹抵擋。
同體晶瑩,質感絕佳,親手撫摸,只覺溫潤如玉。
「上好的玉。」
「我把玩玉佩也有十幾年,可卻從未見過如此質感的玉這玉樹渾然天成,完好無損,倘若帶出,怕是可引無數人為之爭搶.」
軒轅文怡隨口回道:「不會,這樣的寶物只會入父皇內庫,不會由他人爭搶。」
甚至於國庫那兒他都不會放。
笑死,國庫所得皆為天下萬民所用,國主內庫則是私人小金庫,她父皇豈會放過如此寶物。
南宮龍華:「.你說得好有道理。」
「不過此樹似乎並無怪異我如何感知都看不出半分不對。」
軒轅文怡皺眉。
這就是尋常玉樹。
莫非這玉樹並無問題?
「龍文,你如何看?」
「嗯說的也是呢.呵呵,這樹的問題暫且放一放,咱們去那河邊一看吧。」
他笑著向河邊走去。
軒轅文怡不解,可卻也還是跟了上去。
村子南邊有一河流,河內有許多新鮮魚兒,由於大雨磅礴,村民難以耕種,因而歷代村民都只得以魚為生。
每日都有村民來此捕魚獵殺。
二人來到這兒,果真見著了有村民捕魚。
他們用漁網將魚兒撈上,那河流並不算寬,大致也就三米左右,水也不深,且便是如此傾盆大雨下,河流也依舊不急不緩,無半分河口決堤景象。
有些村民甚至可站在河內憑自己算手一條一條向上扔去。
而那魚兒活蹦亂跳,便是上了岸也來回掙扎不願認命。
南宮龍文與軒轅文怡並未上前,而是躲於一旁樹林之間,靜靜看著。
「為何要躲藏起來?你不是說不必躲嗎?」
「就當是我這會兒害羞,不願讓人見著吧。」
軒轅文怡:「?」
二人在這兒藏了許久,待到捕魚之人紛紛離去,方才從樹林間走出。
而一走出,南宮龍文便問:「文怡,你知曉剛剛他們捕了多少魚兒上去嗎?」
「為何忽地問這個?」
她不解,卻也還是思索一番,認真答道:「算上已經捕上的魚兒,大致有二百三十四條,每人至少提著十條魚兒。」
每人至少十條
「對,每人至少十條。」
「而我先前略微估算了村內人數,孩童老人,加起一併百餘人,就當一戶三口,一日三條魚,大人小孩皆是一人一條,那村子一日之需便是百餘條。」
「這些魚兒,只夠村子吃兩日。」
「但文怡,你覺得這河,養得起如此多魚兒?」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任憑人們如何靠水吃水,在無法耕種、無有野獸情況下,便是湖泊也得被吃垮,何況只是這小小河流。
軒轅文怡一愣,旋即明了。
「你的意思是這魚兒有問題?」
「這魚兒有問題,養魚的河,也有問題。」
南宮龍文笑了一下。
「走吧,咱們回去。」
回去?
他們就這麼回去?
才不過去看了看玉樹魚兒,這邊回去?
不再深入看看了?
「不必了」
南宮龍文轉身返回。
「往前往後皆無線索,但凡出了百里之外,這河便會幹枯、這魚兒便會死去。」
「這裡的魚兒和河流,只有在這兒才會出現。」
就如這傾盆大雨。
軒轅文怡覺著自己似乎有些過於愚笨了,明明與南宮龍文一併行動,見著的與觀察的,都一模一樣,怎地他似乎什麼都明了,胸有成竹,可自個兒卻似是覺著什麼都沒發現。
莫不是她當真不行?
晃了晃頭,軒轅文怡急忙跟上。
而在二人離去後不久,那靜靜流淌的河裡,魚兒紛紛出現,它們張開嘴巴發出聲音。
可發出的聲音並非魚該有的聲音,而是如鳥兒.鴛鴦一般的聲響。
那鴛鴦之聲在雨幕中靜靜傳遞。
只是更為奇特的是,那魚兒長著人臉
南宮龍文與軒轅文怡回到村長屋內,村長見此當即起身相迎。
「二位使者,你們回來啦,可有什麼收穫?」
「我二人去看了看那玉樹,如村長所說,當真是水火不侵、刀劍不傷,遠遠望去森森白骨,令人駭然。」
南宮龍文坐下道:「我與殿下也用了些手段,卻傷不得那樹分毫,只是想有更多,卻也無可奈何。」
「想得知真相,怕是得費些時日,也不知此樹是如何而來」
村長當即安慰:「使者莫急、咱們在此等了一輩子,不過些許時日,不急、不急,那玉樹由來,小老兒再翻找一番,定能尋處真想。」
「使者可在此放心居住。」
「二位使者辛苦一日,也定當餓了,老婆子,魚兒燉好了嗎?快些端上來。」
老婆婆的聲兒從灶房內傳來。
「好啦、好啦,早便好了,只是使者不曾歸來,老婆子溫著呢.」
「魚湯來咯。」
老婆婆將魚湯端上,拿出碗筷。
「二位使者,咱們這兒就只有這個,還望使者莫要嫌棄,您試試,味道極好,鮮美無比,不可不嘗吶。」
魚湯濃厚,魚肉純白,便是僅用眼去看,也可明白這魚湯該有多鮮美。
「好,那我與殿下便卻之不恭了。」
南宮龍文與軒轅文怡對視一眼,二人盛了魚湯魚肉,拿起碗筷,在村長與老婆婆的注視下,切切實實地.吃下了魚湯。
魚湯入肚,一陣鮮美剎那迸發,從未有過的美味讓二人眼睛一亮。
雖說二人身份地位皆不低,任何山珍海味都有品嘗,便是那妖獸的肉,他們也弄得到。
可這鮮美這份美味,竟讓他們險些沉淪於此。
「這魚湯當真美味!」
二位老人見此,紛紛露出笑容。
「二位使者滿意就好、滿意就好。」
「這喝湯多是一件美事兒啊。」
「使者,這兒還有」
老婆婆甚至還試圖起身,將灶房內剩餘的魚湯也端出。
可南宮龍文與軒轅文怡皆只是試了一口便不再動筷,只笑著望向他們。
那眼中,有莫名意味。
村長與老婆婆心中忽地有些不安,人也不由緊張起來。
「二、二位使者,您看我們做什麼呀?」
「怎麼不吃了?是胃口不好?還是不和你們心意?」
二人沒有說話,依舊笑著,不曾移開眼眸。
被目光盯著似有些受不了,他們宛若一切秘密都已昭然若之,情緒不禁發生變化。
「這、這都看我做什麼呀?二位使者,喝啊、喝啊,快趁熱喝呀」
語句斷斷續續,再說不下去,老婆婆當即一怒,拍案而起。
「喝、你們為什麼不喝!都給老婆子我喝啊!」
「不喝、不喝是吧!」
「覺著不喝,就能離開這兒了嗎!」
「你們也得留下、也得給老婆子我留下!!!」
老婆婆剎那變得面目猙獰,身上浮現魚鱗,佝僂的背變得挺直,雖四肢不曾變化,可卻也已趴在地上,四足行走。
魚尾修長,四處橫掃,發出如嬰兒般的叫聲。
這已然不是人族.
「妖?」
軒轅文怡大驚,可旋即卻又迅速一愣。
「不,這算是妖嗎?它身上並無妖氣且這魚是什麼情況?吃了那些肉,便會成為這幅模樣嗎?」
「是這魚背後的存在,令這處村子日日下雨嗎?」
「龍文,你早就知道了?」
南宮龍文平靜地面對村長,稍稍想了想,道:「略微有些猜測吧。」
「那麼,該從哪兒說起好呢。」
「文怡你給予我的情報,我稍稍整理了番,而後確定了那麼一件事,哪兒定然有些什麼,或是封印的妖魔、或是引來異常的力量,而你曾說,有人在這兒吃水,但吃了水的人會爆體而亡,而帶出的水也會回歸這兒。」
「於是我想,若這兒的水吃了會死,生活在這兒的人為何不會死?」
「說到底村長,這兒的人與世隔絕萬年,倘若真是凡人,誰會知道皇朝?誰會不願離去?便是遠離祖地,怕也不想在此生活。」
「——終年不見大日,連綿大雨磅礴,再如何強壯之人,也會迅速走向死亡。」
「凡人吶,其實是很脆弱的」
「當村長說起魚兒時,我便覺著,這或許是答案。」
「源源不斷的魚兒、漫天的大雨、一直在這兒的居民。」
「這一切或許便是答案。」
「水是這兒的水、魚是這兒的魚。」
「——吃了這兒的水,便只能生活在這兒。」
「——吃了這兒的魚,便會成為這樣的怪物。」
「村長,其實這兒根本沒有什麼所謂歷代,你們其實居住於此後,便一直守在這兒,從一開始,便只有你們。」
「你們.活了多久了?」
前面那些話軒轅文怡倒也還能預料一些,可最後那話,著實是令她沒想到。
這兒的人從未變過?
這處村子是何時出現的?這兒的雨是何時落下的?
不清楚.從沒有人清楚。
倘若他們當真不曾變化,那他們的歲月.又該有多久?
二十萬年嗎?
村長沉默半響,旋即不禁一嘆。
「你很聰明,年輕人.從一開始便在懷疑我們,甚至懷疑我們是否活了許久。」
「最初你問小老兒活了多久,恐怕也在試探吧。」
「多久呢小老兒自己也忘了。」
「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四千?」
「小老兒只是普通人,不曾體驗過仙人風采,不懂何為歲月不記年要問多少年月,當真是無法回答。」
「不過這並不重要不是?」
「老婆子,收起那副模樣,不必如此,無論多少,他們終究吃了這兒的水、這兒的魚,已經與我們是一樣的啦。」
「你們也出不去啦、你們也出不去啦年輕人,不若留下來,與我們一起吧呵呵呵呵」
村長笑著、笑著,臉上的皺紋化為了鱗片,桌上的魚湯逐漸發生變化。
那原本放置於砂鍋內,正中間的魚頭,開始逐漸變化。
魚兒的模樣淡去,一張人臉緩緩浮現。
「哈哈、看吶、看吶,多麼美麗的魚兒,吃了它,與我們一同長生不老吧!」
軒轅文怡:「!!!」
軒轅文怡頭皮發麻、汗毛豎起,剛剛自己碰的,覺著鮮美無比的.是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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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