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攔路
幻想的世界永遠美好，但現實世界永遠殘酷。
慕容復想要兩頭吃，然而眼前的敵人，卻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梁山之人經過此前一番戰鬥，體力十不存一，而他們的對手不僅在此養精蓄銳、以逸待勞多時，更兼內中有不少江湖上的好手，雙方勝算一觸即明。
即便慕容復的實力，比那些個洞主、島主要強得多，但僅憑他一人之力，也無力回天，於是梁山賊人很快就敗下陣來，死傷無數。
「不要戀戰，搶了東西就走！」
眼見手底下的人已經守衛在三輛馬車旁邊的賊人收拾乾淨，烏老大立時一聲高呼，指揮眾人撤退。
那些洞主、島主們也不多耽誤，迅速收攏戰線，撤退到一處，且戰且走。
雙方攻守之勢立刻轉換，只是梁山眾人已無力再戰。
眼見大勢盡去，梁山的頭領們想到自己這一趟下來不但損兵折將，還一無所獲，各個義憤填膺。
一個頭領跳了出來，拎著一桿朴刀，朝著逐漸遠去的烏老大等人喊道：「賊子，有膽的留下名號！」
烏老大等人又不傻，當然不可能乖乖報上姓名，理也不理他們，帶著其他人陸續撤退。
梁山的頭領們本想再追上去，把東西奪回來，但考慮到眾人的體力問題，最終還是放棄了，只氣得在原地不斷跺腳咒罵。
慕容復見狀，忽地鬆了口氣，心中暗忖道：雖然沒了那些搶來的財物，但好在此事怪不到我身上，幸好剛才沒有把其他幾個頭領都殺了，不然等回到梁山之後，我即便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十多個頭領出去行動，結果什麼東西都沒搶到，折損了山寨里原來的頭領，反而是剛來山的幾人活著回來……
這種事就算傻子都會覺得有問題。
烏老大等人運著馬車離去，梁山眾人無力再追，便乾脆留在原地休憩，恢復體力。
對梁山之人來說，這一戰比方才更加慘烈。
那些洞主、島主以及他們帶來的人，畢竟出身江湖，各個都有著相當的實力，而梁山的賊人們，原本多是良民，所以根本打不過。
一番交手下來，不僅方才投降的二百來個士兵盡皆趁亂跑了，就連原本的弟兄，也再次折損大半，到現在只剩下不到二百人。
人生素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正當梁山眾人以為今天這樣已經足夠倒霉之時，現實再次給了他們狠狠一巴掌。
一群人剛歇息沒多久，便見三人從林中飛了出來。
這三人不是別個，正是黃藥師、洪七公和楊過。
「你們是梁山的賊人？」
因知道了之前梁山賊人襲擊歸雲莊之事，黃藥師臉色不虞，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直接開打的模樣。
望著他這副模樣，一眾賊人紛紛握緊了拳頭。
虎落平陽，真以為誰都可以來踩上一腳了是吧？
我們梁山兄弟什麼時候受過這氣？
打不過剛才那些人，難道還打不過你們這區區兩個老頭、一個小鬼嗎？
三分鐘後……
所剩無幾的梁山賊人，在此被打得七零八落。
一眾賊子欲哭無淚，心中暗暗叫苦：『今天到底是走了什麼霉運啊……』
人群中，楊過信步走到『吳用』面前，心中暗忖：『奇怪，這人不是已經被路平砍去一隻手臂了嗎？怎麼現在竟然雙手完好？而且身上還有股胭脂的香味……』
疑惑間，楊過將手探了過去。
……
與此同時，將三輛馬車、十幾口大箱子搶到手的烏老大等人，也遇上了另一伙人。
「這些人……好像不是連雲寨的。」
路平打量了一眼之後，發現這群人和自己所知道的人物形象有所出入。
蕭秋水也點點頭：「反正我是沒看到戚少商。」
「難道他們是梁山之人？」
李莫愁猜度一聲，手中暗暗緊握拂塵。
梁山在外臭名昭著，其中多有殺人放火之事，更不乏欺男霸女的行徑，她雖通常只負心薄倖之人，但遇到這種惡人，也不可避免想要出手打殺一頓。
烏老大等人見有人攔路，本以為是連雲寨之人埋伏在後，但看到眼前兩男俊雅風流，三女貌美無雙，又立刻否定了原本的想法。
試想連雲寨一群賊人，怎麼可能生得如此好看？
再者，他們若真是為了這些財寶而來，怎麼可能只來區區五人，甚至其中還有三個女人？
想到這裡，烏老大上前抱了一拳，問道：「幾位朋友，不止在此攔路，有何指教？」
路平轉頭看了蕭秋水一眼，蕭秋水只是搖了搖頭。
這就是不想管的意思了。
蕭秋水本是為了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戚少商而來的，如今既然戚少商沒有對這批財寶動手，那他就沒有了出手的理由。
不過他不想管，路平可想插一插手。
於是上前一步：「指教不敢當，只是見諸位行色匆匆，面帶緊張，故而對諸位的身份，和這幾口箱子有些好奇罷了。」
烏老大幾人見路平竟敢赤手空拳，隻身一人上前來，說話時還面不改色，毫無懼意，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他膽大包天。
只不過，他們可不會隨便將這些財寶告訴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我們不過是一群沒什麼名氣的普通鏢客，車上的也不過是些尋常貨物而已。」
「小兄弟若是想打咱們的主意，那可是選錯人了。」
烏老大說這話時，表面上笑呵呵的模樣，手卻背到身後，悄悄握住了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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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種小動作哪裡瞞得過路平的眼睛？
他有意戲耍對方一番，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漢子不老實！」
「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們前兩天晚上在林中的密探，早已被我聽了去。」
「方才我分明看到這東西是被大宋的軍官們護著，在林中被賊人搶走，那些賊人出了林子後又被你們搶走的。」
「如何你現在卻睜眼說瞎話，胡扯什麼『鏢客』『貨物』來？」
眼見事情敗露，烏老大臉色一沉，拔出長劍護住馬車，冷喝道：「臭小子，既然你說聽到了那天晚上的談話，那該知道這些東西本就是我們的，現在跳出來是什麼意思？」
「若是想分一杯羹，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路平擺擺手，笑道：「放心，不要你的東西。」
說著身形一閃，眨眼越過護在馬車前面的洞主、島主們，來到那些馬車頂部，拍了拍加下的箱子。
「只是好奇問問，你們搜羅來的這些供奉之物，可是要送去給靈鷲宮天山童姥的？」
烏老大等人沒料到路平看著年輕，竟然有如此絕頂的輕功，紛紛目露駭然。
憑藉這樣的速度，若是對方有意刺殺，他們這些人沒一個逃得掉，更不用說想要護住馬車上的貨物了。
意識到敵我差距後，烏老大咽了口唾沫壓壓驚，思考了兩秒，重新將長劍收入鞘中。
「少俠所言不差，這確實是送去靈鷲宮的東西。」
「只是不知道少俠與童姥是什麼關係？」
北武林的江湖上，雖有流傳著逍遙派的傳說，逍遙子更是位列四大傳奇，但畢竟他的時代太過久遠。
現在江湖人只知道以前曾有過逍遙子這麼一號人物，知道他的武學『逍遙御風』奧妙非常，卻對他的其他事情一無所知。
頂多知道他收過三個徒弟，被後來人稱為『逍遙三老』而已。
但這『三老』究竟姓甚名誰、是男是女、武功如何、是生是死，卻無從所知。
所以，江湖人自然也就不知道靈鷲宮與逍遙派之間的聯繫。
縹緲峰、靈鷲宮，很少在江湖上行動，所以知道天山童姥這名字的人非常少，基本只有烏老大這些個洞主、島主才知道。
且他們平時提及之時，還常常因為恐懼而諱莫如深。
此刻烏老大見路平隨口說出天山童姥之名，又見他年紀輕輕武功就如此了得，不由對他的身份來歷好奇起來。
「沒什麼關係，只是聽說過她的名號，想試試看她的武功而已。」
路平雲淡風輕地說著，手中卻在箱子上摸了摸，又敲了敲。
聽聞此言，一眾島主、洞主，紛紛面露訝異，又搖頭嘆息。
在他們心中，天山童姥的武功已經到了鬼神莫測的境界，眼前這少年雖不簡單，但想要找她試試武功，卻與自尋死路無異。
眾人正想開口勸阻，忽聽見路平『咦』了一聲。
「奇怪……這箱子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對！」
「你們確定自己搜羅來的東西在這箱子裡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