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的聲音很是溫和,面上的笑容又是無比的燦爛。
藍嫣的牙齒開始顫抖,甚至認為這不過是魂魄罷了,最後,他開始懷疑是楊進根本沒有動手。
藍嫣臉上的表情變了無數次,可她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那顫抖的手腳。
就在這時,楊進也過來了,他心中已經做了幾分準備。
昨晚,他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覓香回來匯報的消息,實在令他太過於好奇了!
可是,當他真的看見藍若還活著地那一刻,臉上表情頓時暗淡下去。
藍若很是愧疚,嘆了口氣,道:「若兒貪睡,晚起了一會兒,不但驚擾了母親和妹妹,竟然連進兒哥哥都來了,實在罪過。」
藍嫣不由咬了咬牙齒,慢慢詢問:「你,你昨晚睡得可還舒服?」
藍若直接接話,「當然不舒服。」
楊進凝眉看著她,她一字一句道:「外祖母去世,我本也是應該去靈堂守夜才是,不然我心中不安,怎麼也睡不好,幸而這裡環境不錯……」
說話間,藍若又露出疑惑地表情,道。
「對了,你們有看到覓香那丫頭嗎?怎麼一大早就沒看到她了?」
楊進是現場上唯一一個算得上鎮定的人,可他臉上的肌肉,卻還是在微微抽著。
他垂眸,壓抑住心中短暫的驚恐,再抬眸時,眼神變得亮澈許多,他說。
「許是那丫頭又跑到什麼地方偷懶去了,我待會就派人找一下。」
「現在,都去大廳好了。」
說完,他便第一個離開了,甚至連屋子都不去多看一眼,楊進心裡清楚,哪裡一定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自以為已經看透了藍若,殊不知她心思如此的沉重!
藍嫣跟楊明月對視一眼,楊明月臉上強扯出來個笑容,說:「若兒,那我們在大廳里等你。」
而後,楊明月就拉著藍嫣的胳膊,頭也不回的離開。
清芽冷哼一聲,很是神氣道:「她們原以為會看到咱們慘死的模樣,真是活該!……」
李棠很是贊同,道:「是啊,看看嫣兒小姐那副模樣,簡直是比自己死了還要難受。」
藍若這才舒了一口氣,冷冷一笑,難道他們以為這就結束了?自然不可能,她還有一份大禮物,要送過去呢。
到了大廳門口,原本稀稀疏疏的哭聲在藍若到來地那一刻,變得高昂起來。
藍若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鄭重地去上香。
楊家的人,身穿素服,表情皆是複雜的盯著藍若去看。
在一群痛恨她的人群之中,藍若還能夠如此的淡定,且不論她究竟是真是假,都足以讓楊家人震驚。
然而,更讓眾人驚詫的是,有一個面無人色的人匆匆跑了進來,大聲地嚎叫著:「不好了,不好了!」
楊瀾率先站了起來,他神色很是嚴肅,道:「何事在靈堂上喧譁!」
來的人滿頭冷汗,是楊府的管家,他很是驚恐的指了指外面,說:「李大人,李大人哪裡出事了!」
楊瀾跟楊進對視一眼,也不敢耽擱,快步走出靈堂,其他人也紛紛跟了過去。
清芽壓低聲音,詢問:「小姐,咱們過去嗎?」
藍若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輕挑眉梢,說:「那麼一齣好戲,不去太可惜了,當然得去。」
楊家人來到李正的居所地方,卻看到李大人頭髮不梳,赤腳站在了門口,臉色極其難看。
楊瀾連忙上前,詢問:「李大人,您這是?」
李正並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指了指房間,楊瀾蹙了蹙眉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緩緩看了過去。
放眼望去,書案之上,桌子上,床上……全都掛滿了屍體,更可怕的是床上那具屍體,眼睛帶著幾分空洞。
跟在楊瀾身後的楊麗看到這一幕後,被嚇了一跳,雙手張開,尖叫一聲,隨即暈倒了。
藍嫣和楊明月不由面面相覷一下,兩人面容上皆是露出慌張的神色。
楊瀾厲聲道:「怎麼會這樣!」
李正這才回過神來,說:「我早晨醒來,便看到那人想要刺殺我,我用力一掙扎,她卻直接倒了。」
李正的住所地方,居然有人想要刺殺他,這樣一想,也太過於可怕。
楊瀾環顧了下四周,連忙詢問:「昨晚是誰守夜!」
管家趕忙上前,說:「老奴都已經問過了,都沒有發現異常。」
楊進臉上蒼白無比,這屋裡的死士,全都是他昨日派出去的人,連同覓香在內,全都死在了這所房間裡。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這些蠢貨,走錯了房間?!
沒一會,仵作便慌慌張張的跑來了,李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厲聲道:「還愣著幹什麼,不進去查驗!?」
仵作連忙捥了挽袖子,快步走了進去,藍若仿佛不忍看到這場面,轉過去頭,卻發現楊進正在死死盯著他看。
若非現場有那麼多人在場,楊進都要上前揪著藍若問問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清芽猛的驚呼一聲,說:「那,那不是覓香嗎!」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紛紛看向清芽,尤其是李正,上前詢問:「你認識她?」
清芽很是不可思議的回答,「聽說她是一直在楊家伺候的丫頭,昨天就不見人了。」
這一刻,楊進臉色變得難看無比,李正則用著審視的目光盯著楊家的人。
不多時,仵作便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他慢慢說。
「這些人應該是死於昨夜,血液已經凝固,屍體也變得僵硬了。」
「他們昨夜就要來殺我,可還沒動我,人就死了,實在奇怪。」李正喃喃道。
藍若沉了沉氣,「看來是李大人有上天庇護,只是這些人死在了您的房間裡,真是稀奇古怪。」
「明明是有人看守我的院子,可他們是怎麼進來的?!」李正擰緊雙眉,詢問。
仵作也微微點頭,「小的都已經檢查四周,並沒有進來的痕跡,不知是不是楊家有秘密通道?」
楊瀾臉色一變,「並沒有!」
他說的如此肯定,藍若卻一勾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