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笑著遞了杯水過去,說。
「祖母,不管母親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是藍家的子孫,以後佑之也能多個玩伴。」
藍老太太欷歔著:「確實不錯,可萬事都要小心一些,從前她沒有自己的子嗣,對待佑之也還算上心,可若是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也都不一樣了。」
藍老太太是希望藍若能夠保護好佑之,處在她的位置上,還能想著佑之,已經很不容易了。
藍若微微一笑,說:「祖母,您放心,若兒明白了。」
從屋子出來後,竹子就低聲說:「小姐,夫人有身孕了。」
藍若不禁失笑,道:「消息傳的可還真是快啊。」
在丫頭的眼裡,楊明月懷孕可是件大事。
「小姐,您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啊?」竹子很是擔憂道:「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怕以後會忌憚了佑之公子。」
這一點,藍若自然清楚,只是很多時候,她不應該把情緒表現在臉上。
她微微一笑,道:「不用想那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
自從楊明月懷孕地消息傳來後,天氣漸漸變得寒冷起來,她肚子裡也是三天兩頭的出毛病。
不是肚子疼,就是受了寒,藍侯三天兩頭的動怒,斥責是院裡的丫頭沒有看護好她。
光是大夫都換了好幾波。
這可把原本平靜的藍家鬧騰的雞犬不寧,所有人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害怕會把這樁喜事變成霉事。
藍若依靠在椅子上,手中抱著暖爐,道:「怎麼,是那院裡又有事了?」
李棠很是沉穩的敘述著:「是院裡的丫頭打碎了茶具,夫人說肚子疼,侯爺認為是那丫頭驚擾了胎兒,拖出去打了五十個板子後又趕了出去。」
「那丫頭……」
「是咱們人。」李棠說,「這個月,夫人已經零零散散的將咱們的人全都趕出去了。」
藍若臉上表情很是平靜,可眼裡卻沒有了笑意,楊明月的院裡,當然有她的人,不過是為了看護佑之的安全罷了。
藍若若有所思地詢問:「就這件事嗎?」
李棠很是嫌棄的說:「這一天到晚,夫人總是要鬧騰個幾次,大夫也得跑過去好幾趟,也夠煩人的。」
藍若微微點頭,仿佛是無意間詢問一般:「給她看診的大夫,可是咱們府中常用的大夫?」
「這位大夫姓姚,聽說是夫人從前用慣了的大夫,對她身體狀況很是清楚,侯爺才派人請了過來。」
藍若聽到這裡,微微挑眉,「可查清楚底細了?」
李棠點點頭:「姚大夫從前在楊家治療,醫術很是高明,侯爺也沒有懷疑,直接請了過來。」
藍若慢條斯理地吩咐著:「派人好好盯著。」
清芽在旁邊聽著,覺得很是奇怪,好端端的,為何要去盯著一個大夫?她便詢問。
「小姐,您是在懷疑什麼?」
藍若目光里包含著幾分冷意,說:「你不覺得太過於奇怪了嗎?我才剛提醒過她,父親要納妾,她就懷有身孕,未免太過於巧合。」
清芽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番,可懷孕的跡象是好幾個大夫診斷的結果,不可能會有假的。
就算懷孕時假,楊明月十個月後,也不可能從外面整出來個孩子,未免有些太大膽了些!
藍若瞧著她的神情,慢慢搖頭,說。
「倒也不是我多疑,只是太過於巧合讓人不能不懷疑。」
傍晚,又有人來報,說是楊明月給藍老太太請安後,回去的路上摔了一跤,藍侯得知後,趕緊跑去檢查。
幸好沒有大礙,楊家那邊聽到消息後,要跟楊明月請個風水先生,看看是不是與什麼犯沖。
藍侯倒也沒有拒絕,這位郭半仙也就上了門。
自從朝中的聖上喜愛道士後,街坊四鄰也都傳開這種跡象。
藍若對此,很是不喜歡,但也不反對,左右不過是謀口飯吃,只要人家不招惹她,都無傷大雅。
等郭道士上門後,藍家則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等郭道士吃飽喝足後,拍了拍肚子,看向藍侯,說。
「侯爺,請我來,是為了看你家夫人的胎象吧?」
藍老太太微微吃驚,道:「道長是怎麼知曉?」
郭道長輕輕一笑,伸手捋了捋鬍鬚,說。
「從你家經過,看到四年八方都是大吉的徵兆,必定是有彗星降落你家中,我又怎麼可能搞錯?」
藍侯心中壓不住的高興,道:「真的嗎?」
郭道長哈哈一笑,「自然是真的!」
藍侯過度高興後,還有些許緊張之色,連忙詢問。
「道長,只是我家夫人胎象一直不太穩定,請了很多大夫過來,都是治根不治本,想請道長看一看,可是衝撞了什麼?」
郭道長點點頭,掏出來了一張黃紙,挑了挑眉梢,說:「將你想問的問題寫下來。」
待藍侯寫完後,雙手奉給他,誰知那道長竟看都不看,手指輕輕一彈,那張紙竟燃燒起來,轉眼間化成灰燼。
郭道長的神色很快變得嚴肅起來,說:「我已經將你的問題傳給了上神,看看他是如何為你解答的。」
隨即,眾人就看到桌上的筆,竟毫無徵兆的站了起來,在空白的紙上來回武動著。
劉寧佩看在眼裡,不由笑了下,在藍若耳旁低聲說:「若兒姐姐,還真是神奇啊。」
藍若微微一笑,說:「自然,畢竟郭道士可是方圓十里,有名的半仙。」
可她心中卻不這樣想,不過是糊弄人的玩意罷了,江湖騙子的雕蟲小技而已。
不過,藍若倒是很想知道,楊明月這樣費盡心思的請過來一個道士,究竟想要做什麼。
很快,那隻筆寫的飛快,郭道長看到後,竟激動的跪在地上磕頭,連聲道謝。
眾人很是不明白所以然,不清楚那張紙上究竟寫了什麼。
郭道士回過神來,聲音調高几分,詢問。
「侯爺,敢問這宅子可死過人?」
大家宅戶,又有幾個沒死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