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眼神里閃著一絲冷意,說:「容嬤嬤,檀姨娘怕是府中最老實的人吧,你連她都懷疑,倒不如去懷疑佑之身上帶有麝香。」
容嬤嬤眼底暗笑,可面容帶著漫不經心,道:「小姐,老奴不過是為了夫人著想罷了,您又何必惱羞成怒呢?」
藍若微微勾了勾唇角,卻讓人感覺到她眼中夾雜著些許冷意,說,「你又為何要把髒水潑到檀姨娘的身上?」
藍侯揮揮手,直接吩咐下去:「把檀姨娘請過來,是不是潑髒水,一問便知!」
藍若挑眉一笑,笑容卻是那麼陰沉,讓人看著心中發顫,她心中自然明白,對方的目的只是自己罷了,可又為何要將檀悅牽扯進來?
檀悅走了進來,禮了一下,「老夫人,侯爺。」
她看著現場的氣氛,都不說話,劉嬤嬤跪在地上,藍若面色冷凝,讓檀悅心中很是奇怪。
藍侯冷眉盯著她看,說:「檀悅,夫人滑胎了,你可知道?」
檀悅聽著藍侯如此說話,還有些急切道:「夫人出事了?我這是剛剛知曉,否則一定會過來探望。」
「探望就不必了,我問你,若兒且交給了你什麼東西?」藍侯耐著性子問。
這這番口氣,分明是已經認定,東西是藍若做的。
「等一下!」太醫突然打斷兩人的對話,他快步走到檀悅的面前,說。
「失禮了,還請您把身上的香囊先解下來。」
檀悅先是一愣,隨後很是聽話的將香囊取下來,雙手遞給太醫。
太醫拿著香囊,放在鼻翼下面聞了聞,而後臉色聚變,快步將香囊里的藥丸取了出來,品嘗了下,眼睛猛的一亮,抬頭說。
「這藥丸里的成分,是有麝香的。」
藍侯勃然大怒,想都不想,抬手就要給檀悅一個耳光,藍若忙給李棠使了個眼色。
李棠快一步將檀悅拉到了一旁。
藍侯撲了個空,臉色愈發難看,指著藍若道:「證據確鑿,你們兩個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藍若示意讓李棠保護好受到驚嚇的檀悅,聲音很是冰冷回應:「父親,有什麼話不如問完再動手。」
她回過頭去,看著檀悅道:「姨娘,你跟我說,這藥丸是從何處得來的?」
檀悅臉色蒼白,見瞞不下去,只得實話實說道。
「自從生下佑之後,我晚上身體絞痛睡不著,一直沒敢說,後面去大夫人院裡,碰到了姚大夫,他說這藥是可以治病。
我便聽信了他的話,並不知道這藥丸究竟是什麼作用。」
藍侯怒不可言道:「你不知道!你會不知道?分明是你居心叵測,用來害人。」
此刻,檀悅終於得到了真相,她嚇得直接跪在地上,連聲泣著。
「侯爺,老夫人,您就算給我再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做出害人之事啊!我也是做娘的人,絕不可能去害一個孩子。」
藍侯沉下眼眸,「來人,去把姚大夫請過來!」
床上的楊明月還是哭泣不止,她從頭到尾雖然沒有露過面,但是幾句話,就把藍若跟檀悅拉下了水。
整個房間安靜無比,仿佛是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姚大夫的到來,檀悅心中很是擔心,看向藍若時,卻發現對方是毫不在意的模樣。
二夫人心中卻覺得悶得慌,低聲對身邊的藍希抱怨著。
「這得什麼時候結束啊,我今日還得早些休息,明日去喝媳婦的茶呢。」
藍老太太厲聲吼著:「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事情。」
二夫人只覺得莫名其妙,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著,但也不敢頂嘴,只好別過臉去。
藍希聲音壓的很低,道:「娘,莫要再多說話了,祖母正在氣頭上。」
姚大夫進來後,往日看起來神采奕奕的他,在進門時,卻是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頭都不抬一下。
「姚大夫,好端端的,你低頭做什麼?」藍侯問。
姚大夫支支吾吾道:「侯爺,我出門著急摔了一跤,破相了,有點不敢見人。」
藍侯很是著急地說:「無妨,今日請你過來,是有要事詢問,檀姨娘說她去看望夫人的時候,是你給她開了藥?」
姚大夫聲音有些顫抖著:「是,自然是真……」
他話都說不利索,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藍侯的聲音提高了,命令地口吻,道:「姚大夫,你把頭抬起回話!」
不得已的情況下,姚大夫只好將頭抬了起來,可她他臉上卻是鼻青臉腫,哪裡是摔跤,分明是被人打了!
眾人看到這般樣貌,皆是一驚,藍老太太趕忙詢問。:「姚大夫,這,是何人如此大膽!」
藍若蹙眉,她是叮囑過李滿,擄走人的時候,萬萬不能動他一根汗毛,可……姚大夫變成這樣,會是誰做的?
姚大夫帶著哭腔,直接跪在地上,哭喊著說:「侯爺,我是實在不敢說話了,若兒小姐,我橫豎都是個死,您饒我一命吧!」
藍侯不禁放聲冷笑,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鋒利地朝著藍若瞪了過來。
「藍若,你去威脅姚大夫了?」
此刻,藍老太太的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要說話,可在最後一刻,卻還是緊閉雙唇,一句話都不說出來。
容嬤嬤上前,趕忙道:「姚大夫,小姐是怎麼逼迫你的,你實話實說,侯爺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藍若也很是替他著想地說:「是啊,姚大夫,我是如何逼迫你的?說出來啊。」
姚大夫跪在地上,額頭上直冒冷汗,跪在冰冷的地上,神色顯得十分的為難。
最終,藍老太太開口道:「你實話實說,不要隱瞞。」
姚大夫小心翼翼的朝著藍若方向看了一眼,又故意挺直腰板,說。
「老夫人,昨日,我從外面出診回家,卻被人擄走,對我嚴加拷打,甚至還綁了我的孫子,他們自稱主子是藍府的嫡長女,我無奈之下,只好答應。」
屋子裡的人,皆是震驚的看著藍若,然而,姚大夫繼續往下說。
「原本我給檀姨娘的藥丸里,麝香是少量的,後面她卻讓我加大劑量,我便給了她麝香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