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霧重重

  秦昊然一路狂奔，耳邊是呼嘯的風聲，腳下是鬆軟的積雪，他的心跳如鼓點般急促，腦海中卻是一片混亂。村中四處燃起了火光，隱約傳來村民的呼喊與哭泣聲。白雲村，這個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寧靜之地，仿佛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修羅場。

  當秦昊然再次趕到村口時，他發現剛才那群黑衣人已經撤離，只剩下躺倒在地的李老漢。李老漢的身旁鮮血染紅了雪地，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卻依然炯炯有神。

  「師父！」秦昊然幾乎是撲到了李老漢的身旁，聲音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恐懼和哽咽。

  李老漢艱難地轉過頭，看到秦昊然，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要笑一下，但最終卻只是一陣咳嗽，咳出了幾口鮮血。

  「昊然……你聽著……村子……已經保不住了……」李老漢的聲音斷斷續續，但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師父……為什麼會這樣……他們到底是誰？」秦昊然雙眼泛紅，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

  「他們……是朝廷的鷹犬……為的……是那件東西……」李老漢的聲音越來越弱，「昊然……你必須……離開這裡……去找……找……」

  話未說完，李老漢的頭一歪，氣息漸漸微弱了下去。秦昊然心中一顫，連忙抓住他的手臂，激動地喊道：「師父！您醒醒！您還沒說完！」

  然而，無論秦昊然如何呼喊，李老漢的眼睛卻再也沒有睜開。秦昊然呆立片刻，感覺到一陣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襲來。他的世界似乎在這一刻崩塌了。

  不知過了多久，秦昊然終於從失落中回過神來。他緩緩站起身，望著已經開始升起的晨曦，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責任感。

  師父的犧牲絕不能白費！白雲村的血債，必將有人償還！

  秦昊然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淚水，隨即回到李老漢的遺體前，輕輕地為他合上雙眼。然後，他在師父的衣襟中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包裹。

  包裹並不大，外面用一層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仿佛裡面藏著極其重要的東西。秦昊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語，心中暗自猜測，這個包裹或許就是導致這一切的關鍵。

  但現在不是打開它的時機。秦昊然將包裹小心翼翼地藏在懷中，深吸一口氣，決定立即離開白雲村，前往師父曾提到過的一個地方——「雲霞山」。

  雲霞山在村子的北方，那裡地勢險峻，常年雲霧繚繞。傳說山中有一位隱世高人，身懷絕世武功，能夠點石成金。李老漢曾多次提到這位隱士，並言道若有一天他不在了，秦昊然便可前往雲霞山尋求庇護。

  秦昊然心中悲憤交加，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逗留。村子已經陷入混亂，誰也無法預料那些黑衣人會不會再回來。他必須儘快離開，找到雲霞山，找到那個傳說中的高人。

  秦昊然用盡全力奔跑，沿著記憶中的小路一路向北。一路上，他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但腦中卻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疑問。

  師父口中的「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引來朝廷的鷹犬？還有，師父為什麼會選擇在他臨終前將這件東西交給自己？

  這些問題讓秦昊然心中越發沉重，他知道，這一切恐怕遠不止是一個普通村莊的劫難那麼簡單。

  經過數個時辰的奔波，秦昊然終於在天黑前到達了雲霞山腳下。仰望著高聳入雲的山峰，秦昊然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他邁步進入山道，腳下的積雪愈發厚重，但他毫不畏懼。秦昊然知道，眼前的道路雖然艱難，但這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一路上，秦昊然越走越覺得寒冷刺骨，山中冰冷的空氣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凍結一般。他緊了緊衣襟，強迫自己繼續前行。

  終於，在踏過了無數的荊棘與寒雪後，秦昊然來到了山中一處隱蔽的山洞前。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是仔細尋找，幾乎難以發現。秦昊然走近洞口，用力撥開藤蔓，發現洞內似有光亮。

  他心中一喜，顧不得疲憊，立即走進山洞。山洞不大，但乾燥溫暖，中央還燃著一堆篝火。篝火旁，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盤膝而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電般掃過秦昊然，似乎將他全身上下看透一般。秦昊然被這目光所震，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敬畏，忍不住單膝跪地，恭敬道：「晚輩秦昊然，拜見前輩。」

  老者點了點頭，聲音低沉有力：「你來了，看來一切正如我所料。」

  秦昊然心中一驚：「前輩，您知道我要來？」

  老者輕輕一笑：「天命如此，一切皆有定數。李老漢早已告知於我，我在此等你多時了。」

  秦昊然心中波瀾再起：「前輩，我師父臨終前將一個包裹交給我，還望前輩能夠解開其中的謎團。」

  老者並未立即回答，而是伸出手示意秦昊然將包裹拿出。秦昊然猶豫了一下，將懷中的包裹取出，雙手奉上。

  老者接過包裹，輕輕打開，露出裡面一塊泛黃的羊皮卷。羊皮卷上刻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圖案，看上去既古老又神秘。

  老者凝視著羊皮卷，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緩緩道：「這正是江湖中傳說已久的『九天訣』殘卷之一。」

  「九天訣？」秦昊然喃喃自語，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老者點了點頭：「九天訣乃是千年前一代武學宗師所創，傳言集天地之精華，練至極致可破碎虛空，登臨仙境。但此訣早已失傳，只有少數殘卷流落江湖，引來無數爭鬥。你手中的，便是其中一卷。」

  秦昊然心中大震，沒想到自己竟然持有如此重要的東西，難怪會引來殺身之禍。

  「前輩，接下來我該怎麼辦？」秦昊然急切地問道。

  老者將羊皮卷重新包好，遞還給秦昊然，眼中閃過一絲深沉：「既然此物到了你手中，便是命運使然。但你年紀尚輕，武學尚淺，此物對你來說反而是禍不是福。你必須在此修煉，等你武功有成，方能面對未來的風波。」

  秦昊然點了點頭，心中下定決心。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再也無法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未來的路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但他已經沒有退路。

  「師父在天有靈，昊然定不負所托！」秦昊然心中默默立下誓言，開始了他新的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