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一生
「虛空道祖、時光道祖……」
元羲之主有些意外：「三百三十六萬年前就開始了？」
「對。」
命運道祖平靜回應：「三百三十六萬年前，正面戰場上我們古仙界全線失利，一位位道祖被滲透、消亡、隕落，我便意識到渾源界在你這位元羲之主率領下所具備的戰鬥力，所以，我等四大道祖進行商議，制訂了一套計劃！」
祂看著搖光：「用我們古仙界的至尊大道，孕育出一個完美不朽之靈的計劃。」
「哦？」
元羲之主翻看了一下三百三十六萬年前的信息：「當年虛空道祖、時光道祖反攻我們渾源界時，我就覺得有些不正常，這位時光道祖隕落前，似乎有意遮掩什麼，所以，三百三十六萬年以來，我不止一次下達任務，讓一位位不朽之靈前往時光道祖、虛空道祖隕落之地搜索，一搜便是三百三十六萬年，不曾想到，直到五萬年前，兩位道祖的傳承者才真正出世。」
「一個完美的不朽之靈，自然需要選一個有天賦之人進行醞釀，在醞釀之餘，亦需要有時間成長，如此，才能讓他既具備無與倫比的靈性天賦，又擁有超出想像的大道悟性承載道祖傳承。」
命運道祖說著，自己都有些意外：「不過，用了三百三十六萬年才將合適的人選孕育而出，這確實讓我很意外，若非出於對時光和虛空的絕對信任，我都已經沒有足夠的耐心等候下去了。」
「所以，花費這麼大的時間精力，你們孕育出來的這枚棋子，到底有沒有這種實力呢？」
元羲之主道。
「看看就知道了。」
命運道祖亦將目光轉向了搖光。
此時此刻，兩位站在兩界巔峰的存在都已經意識到，祂們兩個的這場對決，關鍵已經不再是祂們雙方。
而是變成了搖光和九大主宰！
棋子和棋子間的博弈！
如果九大主宰能勝，元羲之主捨命一搏，重創命運道祖，趁此機會，九大主宰可以磨滅命運之門，取得最終的勝利。
若搖光能勝……
元羲之主隕落，九大主宰被擊敗，只等命運道祖重新歸來，整個渾源界都將成為古仙界的囊中之物。
「我倒是很好奇，你們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讓玉霄……好了，就按你說的，叫搖光好了。」
元羲之主笑著道：「你該用什麼方法，讓明顯處於我們這一方陣營的搖光和九大主宰對決到底？」
「命運的所有饋贈，其實早已經標好了價格。」
命運道祖微笑道：「他能夠身懷虛空道祖、時光道祖、因果道祖的全部力量，從來都不是因為他的天賦有多高、悟性有多強，而是……三位道祖，一直都在以一種他所不能理解的方式支持著他，讓他能將這三大道祖的力量合而為一，從而具備以一敵九，對抗九大主宰的力量。」
「是麼。」
元羲之主聽了，倒也沒有覺得奇怪。
搖光用了幾千年修成仙王，這不奇怪。
可幾千年間，居然擁有了媲美道祖、主宰級的威勢，任誰都能看得出不對勁。
如果說這背後是時光、虛空，包括因果在內的三大道祖在暗中支持，那才說得過去。
「那麼，開始吧，請我們各自的主角上台吧。」
元羲之主道。
和元羲之主糾纏一起，處於融合中的命運道祖應了一聲，強大的意志波動很快被搖光感知。
「搖光，你可以稱我為命運。」
命運道祖和元羲之主的交鋒，幾乎都是在靈性層面、思維層面進行，雖然過程繁複，可實際上僅過去瞬間。
此刻的搖光還在津津有味的想著，九大主宰和元羲之主會不會打起來。
驟然感知到命運道祖顯化出來的思維意志，他明顯愣了愣。
「命運道祖？」
他稍稍振作了一些精神。
這位道祖不去打元羲之主找他幹什麼？
「我需要你的幫助。」
命運道祖的意志波動充滿著一種厚重、勝券在握的沉穩。
「哦，你說。」
搖光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緊接著，還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聲：「還有我的戲？」
命運道祖有些詫異。
搖光表現的……
未免太理智，太平靜了。
不過祂倒也來不及多想，直接道：「你現在身上已經兼具十九級不朽之靈的靈性、虛空道祖、時光道祖、因果道祖的傳承，我需要你站出來，替我攔住九大主宰！」
「所以，我這個主角的最終目的，就是用來對抗九大主宰的？」
搖光馬上道。
主角？
「看樣子你已經察覺到了。」
命運道祖散發出來的意志波動並沒有多少詫異，反而帶著一絲讚賞：「不愧為時光和虛空精心挑選孕育出來的不朽之靈。」
「所以，這一幕從三百三十萬年前就開始了？」
搖光對當年的事了解的真不多。
而他自己，對一直以來身上的「高維認知」也十分好奇。
此番聽得命運道祖提及，忍不住詢問：「虛空道祖和時光道祖攻入渾源界究竟有何目的？」
命運道祖倒並沒有急於一時，反而顯得很有耐心。
意志、思維層面的交流也用不了多少時間，相當於念頭一轉便是一段信息陳述。
在元羲之主和祂之間的相互吞噬將會以萬年為時間單位計算的情況下，祂真正具備的時間還十分寬裕。
「元羲之主和九大主宰能夠動用整個渾源界的力量，尤其是元羲之主，那個時候的祂不止本身是一尊巔峰主宰，更能得到整個渾源界所有智慧生靈、不朽之靈的力量加持，以祂率領的九大主宰，遠非將宇宙力量劃分成三千份的古仙界所能比擬，於是，當年的戰鬥我們面臨了全面失敗。」
命運道祖平述著這段三百三十六萬年前的歷史：「察覺到這一點後，我制訂了一項計劃，示敵以弱、誘敵深入，而你，便是這項計劃的關鍵。」
「所以，在命運力量的安排下，才會有我今日的種種成就？」
搖光好奇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
命運道祖回應。
「如果換成另一個人呢？是不是同樣也能達到我今天這樣的地步？另外，命運之力，究竟是如何控制我的動向的？我明明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我自身的意志去進行……」
搖光有所不解。
「在命運的指引下，你始終會處於一種尋求安全，但有求而不得的不安全感中，這是促使你前進的動力，有了這個大方向，再憑藉你本身得到的傳承，你終究會走到這一步來。」
命運道祖不急不緩的回應道：「如果換成另一個人，或許也能做到你這種地步，但……未必能夠做的比你更好！從你順利出世到將計劃推動到這一步只用了五萬年時間，這種效率，讓我也有些意外，不枉費我等你等了三百三十六萬年。」
搖光聽了，倒是有些恍然。
不安全感？
所以，在搖光界那些「妖魔」入侵，蒼梧界離奇出現的姜天尊，以及北海星看上去無比正常，但卻會在千年內必然爆發的道爭，都是命運之力在背後操縱？
目的就是為了推動他不斷前進，不給他什麼休息時間？
只是……
「你們既然這麼急，為什麼還要平白等上三百三十六萬年之久？如果不著急的話，至少，多給我一點喘息時間，或許我能做的更好？」
搖光忍不住問道。
「三百三十六萬年。」
命運道祖有一瞬間的停頓。
好一會兒，祂才重新道：「我只是計劃的制訂者、大方向的把控者，卻並非執行者……完美不朽之靈的孕育是時光道祖和虛空道祖負責，我不知道祂們為何會用長達三百三十六萬年才將你孕育出來，或許是為了降低元羲之主對你的關注，又或者在等待什麼時機，又或者一個能承載祂們傳承的完美不朽之靈孕育比預料中更為困難……」
祂平靜道：「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計劃正有條不紊的推行著即可。」
「有條不紊的推行？」
搖光聽了，卻是冷哼一聲：「我可還沒有答應過你，要幫助你來對抗九大主宰。」
「不，你會。」
命運道祖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你的性格形成，註定了你將自身安全放到了第一位，而你比所有人都清楚，一旦古仙界戰敗，三千大道被渾源界盡數吞噬，古仙界的一切，都將化為養料，融入渾源界中，其中，就包括你！在這種失敗將必死無疑的處境下，縱然你明白了你也算是不朽之靈，可為了生存，仍然不得不站在古仙界的立場上和渾源界開戰。」
搖光聽了，張了張口。
他想反駁。
但，他不得不承認，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就是這樣想的。
在沒有開闢混沌世界前，他甚至做好了和渾源界死磕下去的心理準備。
一切，仍在命運道祖的規劃中。
所以……
「真是不可思議的命運偉力。」
搖光感慨著嘆息了一聲。
命運是什麼？
命運縹緲難測，不可能被任何生靈感應到。
普通生靈最好也不要去感應到命運存在。
而當生靈真正感悟到命運，並認清命運時，命運的具象化是……
「我的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