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計劃
幾分鐘後噩夢的電話再次打來：「停車場倒是一個降落的好地點，你那邊有車嗎？」
「有一台。」
噩夢道：「還記得紡織廠嗎？」
「記得。」瑪雅開車送林霧去紡織廠，一路秀車技，避開各路喪屍，最後減速林霧跳上圍牆。
噩夢道：「醫院有一個療養公園，面積不小，在路面下方。」
林霧問：「直接飛車到公園？」
噩夢道：「沒錯，公園的喪屍密度比較低，我們幾個人應該能搞定。」
林霧道：「咬一口就死。血夢什麼情況？值得你這麼拼命？」
「這你不用管。」
林霧：「怎麼撤退呢？」
噩夢：「沒有計劃。」
「草。」
噩夢：「我只能承諾你共進退。」
林霧道：「我有一個條件，事後你把我的兩位地球朋友帶到海島上，混上堡壘的船。」
噩夢：「醫院附近有一條地鐵線，沿著地鐵線步行10公里可以到達河邊。我和林夢漂上幾公里就可以到達我安排船的位置。但醜話說在前頭，這是小船，最多承載三個人。到時候怎麼取捨由你處理。」
林霧：「我做壞人又不是第一次，什麼時候過來？」
噩夢回答：「下午三點風向和風速最合適，你最好能訓練一下你的地球人朋友，做耗材之前多少先做點貢獻。」
林霧道：「好，下午見。對了，噩夢，伱能聯繫上石頭和瑪雅他們嗎？」
噩夢道：「從資料庫查到瑪雅在監獄。」
「監獄？」
「南城郊女子監獄。她是一個連環態變殺手，被羈押在重刑監獄區。」
「石頭呢？」
「關我屁事，掛了。」
「草，草，草。」林霧氣的跺腳，這也就是在真硬核，換了遊戲敢和自己這麼說話，分分鐘抄你老家。
……
接下來開始做防咬裝置。紙皮、軟金屬、布條都可以，林霧對小靜只有兩個要求：聽命令，不要尖叫。
林霧將全盤計劃和兩人說明，他們協助噩夢尋找中城醫院的血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完事之後，他們兩人和噩夢一起通過地鐵線和水路到達撤退船隻處。
小武提出一個問題：「3人乘坐的小船？」
林霧道：「你如果信我就不要問。」
小武：「我不信。」他認為林霧始終把小靜當作可拋棄品。
林霧無奈：「林夢不會和噩夢走。即使血夢還活著，小靜可以和他們走，你和我們走。如果血夢已經死了，你和小靜都和噩夢走。但是你們別問為什麼林夢不會走，也別管我們之間的事，因為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小武帶歉意呵呵賠笑：「明白。」
林霧問：「你槍法怎樣？手槍。」
小武：「還不錯。」
林霧道：「跟我來。」
三人繼續朝南，走到柵欄附近，林霧一路掰下幾個後視鏡。到了目的地後林霧讓小武站立在中間位置，道：「你身邊有很多後視鏡，別管有沒有鏡子，一會我會在4個後視鏡上貼上膠布，它們就是你的目標。你只有四發子彈，你要以最快速度射中它們。」
「明白。」
「現在閉眼睛。」林霧道：「小靜，你躲到那輛車後面。」林霧將兩個貼膠布後視鏡放在小武身邊左右，一個距離五米，在車頂，一個距離3米在地上，另外兩個一前一後，一個在地上，一個在車頂。
藏好之後，林霧道：「注意，四個後視鏡代表喪屍距離你的距離，預備，開始。」
小武睜眼，雙手握槍，先看見左邊的車頂後視鏡，穩穩一槍將其打飛，轉身看見右邊的後視鏡，林霧道：「你死了。」
林霧走出來道：「我很高興你沒有先攻擊距離十米的正前方喪屍。但是右側的喪屍距離你只有3米，你為什麼先消滅左側距離五米的喪屍呢？」
「我被包圍，不可能脫困。」
林霧把膠布扔給小靜：「你來貼，你來安排，我射擊。」
小靜一聲開始後，林霧首先看見是正面10多米外的目標，他立刻朝正面衝刺，距離五米打中目標，立刻轉身。這時候虛擬喪屍已經從左右兩側追了上來，林霧轉動手腕虛射兩槍，最後一個目標自然不在話下。
小武明白了：「動起來。」林霧根本不理會身邊左右的目標，而是奔向自己第一眼看見的目標，在奔跑期間，林霧的耳朵就能獲得更多的信息。通過跑動也可以解除被包圍危險。這一套有兩個基本要求，一要求體力，二要求運動或者運動突然停止時的射擊精準度。
這些都是瑪雅日常培訓的手槍近戰課程。根據喪屍的特點，在多數情況下，手槍比步槍實用，畢竟距離遠的喪屍可以避開。同時利用喪屍不停朝人類靠近，不會隱藏的特點，儘可能控制射擊距離來提高射擊精準度。從某種角度來說，喪屍只是一個活動的死靶。
小武見識過喪屍，腦海中也能模擬應對喪屍的場景，於是拿了手槍在練習場虛射。至於有用沒用，林霧和小武都不知道，臨時抱佛腳，聊勝於無。
而小靜終於展示了自己的一個優點：會煮飯。
她用麵粉蒸了一些饅頭，還有紫菜湯和一份蔬菜沙拉。雖然她的情緒不高，但做事還是有條有理。不過從其臉上可以發現，她在煮飯時要麼被蔬菜熏了眼睛，要麼就是偷偷的哭了一陣子。
下午進行冷兵器訓練，這就不是林霧強項，沒了技能的加持，棒球棍對真硬核的喪屍傷害也比較有限。實戰之中，鈍器優越性明顯高於利刃，最少能把喪屍腦袋打偏，不過難以避免被撓傷。
經過林霧在瞭望台的觀察，喪屍之中最兇狠是女性喪屍，原因是她們有指甲。諸如一些工人喪屍，他們轉變為喪屍之後，力量並沒有和女性喪屍拉開差距，雙手也難以撓破人類的手臂。
有人說末日之時，先斬聖母。林霧認為末日之時，應該先剪指甲。
根據系統說明，被撓破皮並不會感染喪屍病毒，不過喪屍存在越久，其身上的其他病毒越多，如果不及時對傷口進行處理，會感染各種疾病。
……
下午三點，兩朵滑翔傘如期而至，輕鬆的降落在停車場營地附近，林夢見到了林霧一臉的傻笑，林霧彈了腦門：不知道掩飾一下嗎？
噩夢完全沒有懷疑林夢，見到林霧動粗非常生氣，面對噩夢的怒斥，林霧甩頭走人扔下一句話：多管閒事多吃屁。
對幼稚無語的噩夢對林夢道：「這不是遊戲，不要怕他，你越是膽怯，他就越放肆。」
「哦哦。」
「大家都過來，介紹一下。」林霧道：「小武，小靜。噩夢，林夢。她們也來自一千年後的藍星，因為誤入時空蟲洞穿越到現在。」這是先向雙夢說明故事背景，否則怎麼辦？告訴小武和小靜你們是NPC，這是個遊戲。且不說人家信不信，接下去怎麼相處？
噩夢隨意點下頭，招手讓林夢把背包拿出來，將裡面的槍枝與子彈放在折桌上，噩夢道：「子彈不少，但只有10個彈匣。」
「什麼意思？」林霧問：「打兩個彈匣後得手動裝子彈？」
林夢一邊插口道：「你也可以按R鍵。」
「一點都不好笑。」林霧從來沒想過這問題，遊戲中兩個彈匣輪流切換。30發的彈匣打了兩發後，有機會會直接換上一個滿彈匣。現在情況不同，打光子彈之前一般不能換彈匣。這就要求自己數數，清楚彈匣內剩餘的子彈數量。林霧撕開一盒子彈，拿了空彈匣朝裡面填裝子彈：「怎麼？堡壘公司連把長槍都沒有？」
林夢道：「法律不允許，就算是手槍，也只允許在公司範圍內佩戴，開槍後還得上報接受警方的調查。」
「哈，堡壘公司竟然是一家守法企業。」
林夢想了一會：「準時發工資，十險五金齊全，遵守勞動法，沒錯，堡壘是一家守法企業。」
有靠山，翅膀硬了，敢懟自己了。
噩夢和瑪雅都具備自動過濾閒聊抬槓內容的本領，看向小武，道：「小武是嗎？這把是你的槍。」
林霧道：「他有自己的配槍。」
「看看。」噩夢接過小武的手槍：「還算靜音，你自己選幾根消音器，子彈自己看著拿吧。」
「謝謝。」
噩夢再看小靜：「用過槍嗎？」
小靜搖頭。
噩夢不再說什麼，幾人分別收拾了桌子上的槍、子彈和消聲器。噩夢從自己背包中拿出兩個夜視儀，一個給了林霧。接著打開自己手繪的地圖，林霧一個沒忍住笑出聲。噩夢怒道：「你去讓莎娜來畫。」
林霧抱歉，示意請。
噩夢道：「路線，下車點，這是醫院俯視圖。急救處一共四層。一樓有幾間隔離病房，地下一層是太平間，二層是檢查區，CT，X光，彩超等等。三樓，四樓不清楚。急救處右側是門診大樓，門診大樓四樓是ICU。」
噩夢道：「目標：見人或者見屍。」
林霧問：「小武，你比較熟悉中城醫院，你認為這急救處會有倖存者嗎？」
小武道：「有可能。X光等所使用的門都是特製門，只要裡面不持續發出聲響，喪屍應該不會專門對門進行攻擊。太平間是冷櫃，你說過喪屍無法進行開門和拉櫃操作。」
「門診大樓呢？」
小武想了一會：「不太樂觀。」
噩夢問：「血夢穿什麼衣服？」
林霧道：「我送她去醫院時，她穿的是灰白色牛仔褲，黑色小皮衣，紅色內穿衣。不過我估計應該被換上了病號服。」7點多送到醫院，醫生立刻動手術，8點喪屍病毒爆發。林霧對血夢的生存率不抱希望。
血夢要存活必須符合多個苛刻條件。首先必然要完成手術，最少也需要一個小時。其次，在血夢昏迷時，喪屍因為誤判血夢身體體徵而放棄攻擊血夢。血夢甦醒之後，需要獲得幫助，或者……怎麼想也沒辦法，血夢剛甦醒過來，手上沒有武器，怎麼逃生呢？
只能一個可能，醫生超級無敵的善良和強悍，不僅做完了手術，而且還把血夢藏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希望總是有的。
林霧問：「噩夢，血夢欠你多少錢？我記得你平時恨不得弄死她，為什麼這時候還要冒險去找她呢？」
噩夢反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多管閒事？」
「哈，夢魘呢？三缺一，那孫子呢？」夢魘和噩夢、血夢不同，夢魘和林霧之間存在私人恩怨。本來算不上私人恩怨，但架不住某些人心胸狹窄。林霧可以和噩夢、血夢合作，但他絕對不會和夢魘合作。這貨是個獨行俠，沒有任何信譽可言，殺人越貨不會讓他有任何的愧疚感。
噩夢道：「一千萬人呢，去哪找他？你是什麼身份？」
林霧嘆氣：「嫌疑犯。」
林夢恍然：「所以你才沒趕上時間。」
林霧反問：「你呢？你為什麼沒趕上時間？」
林夢淚奔：「我是流浪漢，日常睡天橋。我出門一趟回來發現自己的帳篷沒了。打聽後才知道我被偷了。你能想像嗎？竟然有人偷流浪漢的東西。」
林霧好奇問：「是誰？」
林夢嘆氣：「另外一個流浪漢。我只能去堡壘公司碰碰運氣，結果遇見了噩夢。」
「你和他說這些幹嘛？」噩夢很不滿的瞪了林夢一眼，指地圖，繼續道：「公園到急救處，逐層清理尋找。」
林霧道：「急救處的人應該不是很多，但是門診部的人可就多了。如果急救處沒找到人怎麼辦？難道還要清空門診部？別說子彈不夠，這點火力可頂不住。」即使無限子彈也扛不住。在遊戲中混久了，很容易根據現場情況判斷自己和喪屍誰處於上風。
從無人機偵查反饋信息來看，林霧說的沒錯，門診部的喪屍密度比急救四層樓的喪屍密度高出數倍。
見噩夢陷入沉思，林霧道：「或者從攀爬上四層。」
小武道：「不行，醫院三層以上的窗戶全部封死。」不僅如此，就連過道等都設立了圍欄，簡而言之一句話，醫院三層以上不歡迎跳樓者。切割也不可能，用小鋸子得拉多久，用電鋸分分鐘喪屍來圍觀。
林夢道：「按照林霧說的時間線，血夢姐應該不會被送到ICU。」
林霧點了一把火：「但是有可能送到手術室，急救室處理出血之後，直接送手術室。」
噩夢看小武：「手術室在哪？」
「外科手術室在17樓，門診大樓17樓。」作為刑警，小武對這情況門清。
噩夢有些無奈：「先搜急救處再做打算。」
林霧道：「你能不能寫一份遺書，如果你死了，我們也好知道小船的位置。」
噩夢看林霧：「你非要和我槓是嗎？在……藍星槓，在地球也槓。」本想所遊戲，反應快了一步，立刻改口。
林霧一臉冤枉道：「我只是想利益最大化。」
「好，我知道了。」噩夢問：「有吃的嗎？」
林夢：「我想上廁所，請問廁所在哪？」
林霧道：「小武，麻煩你下廚，小靜帶她去我們自製茅廁。」
不一會傳來林夢驚嘆之聲：「你們的廁所真高檔。」用幾十萬刀的車當馬桶。
這就是末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