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南部監獄
小武進入會議室，聽取林霧說明，發表自己的看法：「男子監獄和女子監獄基本不可能和平相處。男子監獄的重犯幾年乃至幾十年沒見過女人，你們懂得？即使女子監獄想和男子監獄和平相處，或者互相合作，她們也跨不過這條坎，因為她們中不少人不僅是罪犯也是受害者。」
「除非男子監獄有極強的領導者，能壓制己方罪犯。或者女子監獄願意承受你們懂的，雙方才可能合作。但你們要知道，不少女性犯罪是因為遭受X暴力，對一些事具備極強的敵對情緒，她們寧可死也不會奉獻自己。」小武道：「男子監獄罪犯數量三倍於女子監獄罪犯，他們又帶有強烈的破壞和占有欲，如果你們說的他們平分秋色，各自占據一部分地盤，那只有一個可能：女子監獄非常團結，並且她們占領了這個地方：應急處。」
小武解釋道：「這是一個應對監獄亂暴的特殊地點，24小時駐紮一支武裝特警，主要武器是霰彈槍，日常使用非致命武器。同時這裡也是槍械保管處，俗稱槍櫃。高牆和崗哨上的獄警工作期間所佩戴的槍枝，都要在這裡領取。」
小武：「我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如果女子監獄沒有占領應急處，就不可能與男子監獄抗衡。我可以負責說一句，兩者相處的結果必然是一方征服另外一方，基本不可能出現妥協。即使有喪屍的威脅。這兩所重型監獄關押的都不是正常人，不要以正常人的想法去思考。」
小武想到一點：「可以嘗試聯繫監獄總機，總機和廣播處在一起。如果有人接電話，說不定願意幫你們喊人。不少犯人獲得自由後，都希望能第一時間聯繫自己家人，因此總機應該有人。」
莎娜撥打總機電話，女子聲音傳來：「誰？找誰？」似乎不少人朝總機打電話找人。想來也是，南部監獄發生亂暴之後，總有親屬希望能聯繫上自己在獄中的親人。目前後天市是全球第一個淪陷的城市，而罪犯未必都是後天市的人。
「我們找瑪雅。」
「瑪雅？」對方沉默片刻，問：「你們是誰？」
莎娜看了眼林霧，道：「我是庇護所副總指揮，我叫莎娜，要和瑪雅討論南部水壩的事。」
「為什麼和她討論？」
這說明瑪雅並沒有掌控女子監獄，但是此人知道瑪雅，莎娜耐心道：「她曾經是一名特工，最優秀的特工，相信我，如果由她來和我們談判，你們能獲得很多東西。」
對方沉默片刻：「一個小時後再打電話過來。」
……
四名女子身穿囚衣，手持霰彈槍站立在鐵門外，鐵門是打開的，裡面是一間特殊監獄，瑪雅坐在凳子上，雙腳戴著腳鐐，腳鐐被固定在地面，限制了她的活動。
瑪雅看著門外四人：「什麼事？」
一名壯碩的女子正是女子監獄帶頭大姐小獄，小獄上前一步問：「瑪雅，你認識一個叫莎娜的人嗎？」
聽聞此話，瑪雅立刻站起來：「她在哪？」
「她說她要和伱就南部水壩的事進行談判，我們需要槍和子彈。」
瑪雅沒有馬上回答，小獄道：「只要你保證不攻擊我們，我就放了你，你不需要聽從我的命令。」
瑪雅點頭：「好。」
小獄點下頭，兩名女囚上前打開腳鐐，小獄道：「她再過50分鐘會再打來電話。」
……
「嗨，莎娜，大家還好嗎？」瑪雅語氣平靜問。
「都不錯。」莎娜道：「你什麼情況？」
瑪雅看了一眼身邊小獄：「我在監獄裡，你先等我一會。」
瑪雅對小獄道：「如果你相信我，就單獨留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小獄：「不要來這一套。給你提供食物是尊敬你，放你出來是為了讓你和庇護所溝通。」
小武聽了話筒傳來的聲音，驚疑問：「小獄？」
「小武？」小獄暴怒：「你TM還沒死？」
林霧敬佩看小武，小武忙擺手，不是那麼回事，小武道：「我需要單獨和你聊一聊，你可以讓瑪雅先離開，相信我，絕對不是壞事。」
莎娜舉大拇指。
小獄猶豫片刻，對身邊兩位同伴道：「你們先出去。」
這兩名同伴是她早年的下屬，非常聽話，立刻退出總機房。
蟲洞，藍星又複述了一遍，莎娜畫餅道：「如果你能幫助我們的朋友，我們可以幫你轉移到隔離區。」
小獄很有耐心聽完，道：「我並沒有限制瑪雅，她是我們的姐妹。如果不是瑪雅帶領我們占領應急處，恐怕現在不是這樣的情況。她想離開，隨時可以離開。我有興趣的只有槍，子彈和食物。」
林霧納悶：「瑪雅，那你為什麼不走？」
瑪雅道：「我此前只是不想看她們送死。」占領應急處之後，小獄拿到武器，準備展開進攻，卻被瑪雅阻止。瑪雅認為男性囚犯數量是女性囚犯數量的三倍，並且身體和力量上占優勢。現在進攻，他們會依靠建築和自製武器抵抗，結果對女性極為不利。她主張借用武器優勢與對方進行談判。
由於瑪雅在占領應急處戰鬥中表現駭人，幾個帶頭的女囚犯暫時同意了瑪雅的提議。在瑪雅和男子監獄頭領小男進行有限合作時，小男幾名下屬精蟲上腦，趁合作偷襲了幾名女犯人，結果導致雙方重新進入敵對狀態。
瑪雅開出條件，要求小男把犯事的人交出來，小男同意。瑪雅並不知道一名受害者是小獄的妹妹。不願意和解的小獄動煽其他首領，一方面她們控制了瑪雅，一方面她們趁小男交人時，攻入中間大樓，打了小男一個措手不及，大樓內的十一名男子監獄骨幹被打死。
至此雙方進入了對峙狀態，瑪雅努力說服幾名女子骨幹，讓她們不要主動進攻，積極布置防禦。小獄則打算把男囚趕回監獄內。由於部分女囚骨幹更信任瑪雅，因此小獄沒有馬上行動。
莎娜道：「點點廣播傳來消息，特戰隊通過空降方式保護工程師進入水壩機房，在過程遭遇危險時，一名特戰隊員被迫開槍，導致一台機器受損，無法全力泄洪。他們需要一定的時間對機器進行修復。我從點點的播報中可以讀出的信息是：不是一台機器受損這麼簡單。我們也知道，如果不使用槍械，很難和密封空間的高密度喪屍進行戰鬥。」
莎娜：「天氣預報來看，這是一場連續一周的大雨。我推測潰堤無法避免，如果你能行動，就去搞一條船，或者是逃到高處。如果你的朋友願意與你合作，那就儘快逃到高處。庇護所不會再派人與你們談判，因為即使你們占領了大壩機房也無力回天。」
莎娜：「我們在中城銀河大廈51層，我們的電話是XXXXXX。」
莎娜看小武，小武道：「小獄，你應該一起走。」
小獄拒絕：「我必須為我的姐妹留下來。」
小武：「那就帶她們一起走。」
小獄反問：「怎麼走？高牆之外全是喪屍，你以為我們看不見嗎？現在只有監獄是乾淨的，所以我才要把他們趕回自己的監獄內。」
瑪雅道：「從某些角度來說她是對的。莎娜，你查到潰堤影響了嗎？」
「無法模擬和計算。」莎娜道：「我的第一個建議是過南橋回城，南城郊有很多高樓建築。第二個建議是走西線，遠離城市，進入後天山脈。從目前來看，短時間內我們很難匯合。我們的食物最多還能堅持一到兩周時間，我們至今還沒有撤離計劃。」
瑪雅：「如果潰堤會淹到中城，我建議你們著手制船，在潰堤之後借水逃離。」
林霧道：「你們說的內容牛頭不對馬嘴，要不然大家一起死？定個地點，我們到這個地點匯合。」
小獄笑：「我喜歡這個人，你叫什麼名字？」
林霧道：「日照。」
「日照，好，我記住了。」
小武道：「小獄，你們有多少人？」
小獄回答：「現在還有160人左右。」
小武手指在手機地圖上點了點，莎娜點頭，道：「小獄，我這裡有一條生路。朝北過南橋，進入城市，到達凱旋大廈。凱旋大廈36層，第8、9、10三層是蝦爾瑪超市，裡面的物資儲備非常豐富。你們再通過消防樓道或者可能還能用的電梯，將物資搬運到36層，在那裡你們一百多人可以生活的非常不錯。」
莎娜道：「超市內要麼有少量倖存者，要麼有數量不菲的喪屍，我相信在瑪雅帶領下，你們能以極小代價完成這項工作。小獄，不要只為自己考慮，也為你的同伴考慮一下。」
瑪雅道：「我們掌握了兩輛大巴、兩輛囚車和多輛小車，可以試一試。」
莎娜道：「關鍵是抓緊時間，我認為你們最多還有48小時。南水庫一旦潰堤，監獄必然被沖毀。蝦爾瑪有衛星電話，有發電機，有燃油，我等你們消息。」
瑪雅道：「好，電話聯繫。」
結束通話，瑪雅看小獄：「你做決定。如果你願意走，那我們走。如果你不願意走，我會盡全力協助你，不丟下任何一位姐妹。」
另外一邊，和瑪雅結束通話後，林霧問：「老闆，有船嗎？」
石頭乾脆回答：「沒有。」
「救生衣呢？」
「沒有。」
「你什麼都沒有，怎麼當老闆？」
石頭道：「我什麼都有，還要你幹嘛？」
這句話把林霧說愣住，感覺好有道理，打工仔的天職不就是為老闆創造財富嗎？
莎娜道：「小武，林夢和林霧，你們三人可以先去洗個澡，再好好休息一會。」
林霧問：「還有熱水？」
石頭：「去天台，雨水，愛洗不洗。林夢，浴室的熱水器內應該還有一些熱水。別瞪了，快去。小文，幫他們拿一套洗漱用品和寢具。」
林霧罵罵咧咧站起來，道：「背包內有子彈、槍，和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的無人機，你們自己盤點。」
接過毛巾和睡衣道謝，在天台外脫衣服，林霧和小武拿了洗髮水和香皂走進大雨之中，身上殘留了不知道幾天的血跡第一次被清理乾淨。小武拍林霧肩膀，自己俯身，林霧不解。小武讓林霧俯身，雙手放在牆上，然後用毛巾給林霧搓背。
這是林霧第一次搓背，完全沒感覺到舒服，唯一的就是感覺痛。於是心眼小的他給小武來了一套加強版搓背，未曾想這貨特別的享受，並且直接趴在水中，讓林霧給自己後背踩上幾腳。
進入小更衣室，擦乾身體，換上暖和的家居服，這種久違了一年半的舒爽感讓林霧倒頭便睡。如同回到了藍星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身心愉悅，無限放鬆。
莎娜靠在門邊，看睡的如同死豬一樣的林霧，走到客廳，道：「我真的很高興他能回來。」
石頭給大家倒茶，問：「比瑪雅回來還高興？」
莎娜毫不猶豫的點頭，石頭一笑，看側面正在忙碌的雪蛋和蘇十：「過來喝茶，等他們睡醒了再折騰。」
他們計劃用已有的材料製作一艘木船，塑料，木板，抽屜，布料能用都用上，然後用防水布和透明膠將船雛形包裹起來。這樣的船當然不大，不過船的作用不是運人，而是運貨。臨時基地缺少的是救生衣，有布料，但泡沫稀缺，雪蛋提出用融化塑料的辦法。比如將一截軟塑料水管兩頭融化就可以密閉產生浮力，如果能將水管內部空間做大，甚至變成一個小氣球，無疑能獲得更多浮力。
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潰堤，更沒有人知道後果，有備無患，閒著也是閒著。莎娜作為唯一的副統領，她必須做出幾個撤退計劃，再因地制宜選擇一個。
北沙漠，東庇護所，西半島，南山脈，選擇正確，代表一線生機。選擇錯誤，代表滅頂之災。莎娜現在很需要林霧的意見，從以往的經驗來看，林霧的意見大都不專業，但是他卻能在大家沒有主意的時候做出決定。反過來理解，莎娜不知道哪條路線好，也沒有人能告訴她哪條路線是最佳求生路線，她做決定必然患得患失，因此需要一個拍板的人。
石頭也能拍板，但是他更喜歡支持決策者，其他人則不希望由自己來決定團隊的命運。唯獨是林霧，只要是選擇題，他都能快速給出一個答案。對還是錯有時並不重要，確定方向與目標最為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