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普羅米修斯

  「為表誠意，就告訴你一些有意思的情報吧。」大叔戀戀不捨地嗦了兩口骨頭上的肉渣，故作神秘道，「你們知道以太這種物質是怎麼來的嗎？」

  「普羅米修斯盜火，對嗎？」阿麗雅即答道。

  「呃，沒想到還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大叔尷尬地笑了笑，「不過我還是了解不少詳細信息的。在很久以前，以太......」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以太是天上的眾神壟斷的資源，而普羅米修斯不願見地上的眾生在迷茫和蠻荒的歲月受苦受難，遂盜取以太，將其投入塵世。」

  「......」大叔默默地抓起一隻漢堡啃了起來，「還是你來講吧。」

  「嗯，那我就繼續了。」阿麗雅毫不客氣地接了下去，「事實證明，以太確實對人類的生存與發展起到了重要的助力，但也帶來了混亂與災難，並且時至今日，人類仍舊因以太而衝突不斷。至於普羅米修斯，則因盜取以太而被眾神囚禁於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至於人類則因利用以太而遭到了眾神的報復，只不過...大叔，你知道機神嗎？」

  「略知一二，所謂的機神，是承載了神之力的強大機體，具體從何而來已無從考證，主流的說法是，機神是眾神以自身為藍本創造出的殺戮機器。」

  「看來你知道的確實不如我多呢，」阿麗雅得勝一般地挑了挑眉，「機神啊，其實是囚禁神明的牢籠呢。」

  「唔...這我還真不知道，看來小姐你的確掌握著些不為人知的秘辛呢。」大叔有些意外，「請詳細講講吧，說得我都好奇起來了。」

  「人類用以太粹煉出了強度極高的以太衝擊鋼，並以此鑄成囚籠，將眾神困於其中。然而，眾神雖無法逃脫...或者說根本無意逃脫，他們意識到人類煉製的材料既是囚籠，也可以是無堅不摧的裝甲。」

  「所以說機神就是......」大叔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沒錯，是身披以太衝擊鋼的神明本尊。他們將囚籠與自己的身軀同化，成為了更加強大的鋼鐵巨神。」

  「真是難以置信，原來機神的誕生也是人類的錯誤嗎...」大叔無奈地按了按有些酸痛的眉心，「看來我的情報在這位女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本來想著用獨家任務作為交換，請有實力的傭兵去討伐機神來著。」

  「等等，你說什麼。」阿麗雅語氣一沉，陡然變得冰冷的眼神把大叔都給嚇了一跳。

  「......」

  「沒事，你說，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她平復了一下心情，儘可能和善地說道。

  「呃，討伐機神。」

  「很好，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了，賞你十翅桶。」阿麗雅將約書亞面前的十翅桶推到那大叔面前，約書亞瞬間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再給你買好吧，聽話。」阿麗雅摸了摸約書亞的腦袋，安慰道。

  順帶一提她剛吃完雞腿沒洗手。

  「那都是我的錢啊......」雖然對巴巴蘿絲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她還是對阿麗雅借花獻佛的行為表示抗議。

  「只要你和機神為敵，那我們就是朋友。叫我阿麗雅就行。」

  「沃爾特。」

  「沃爾特嗎......」

  「我的名字怎麼了嗎？」沃爾特有些奇怪，這年輕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便一陣愣神，就好像他們曾經認識一樣。

  但他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他。

  「不，只是想起來一個和你同名的老朋友。」

  「鋼甲核心最菜boss」，「比親爹還親的義父」，「老爹你的裝備真好用」，「怎麼沒有一條線能活下來」......說的就是沃爾特。

  除了有些頹廢過頭外，這個大叔的確很符合自己對沃爾特的想像。

  「不過姑且要問下，你想要狩獵機神的目的是什麼？」

  面對少女銳利如鷹的眼神，沃爾特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恐怕沒有隱瞞真相的能耐，只得如實交代：「為了找到普羅米修斯所在的地點。」

  「找到之後呢？」少女依舊是不依不饒。

  「將其解放。」

  「理由呢？」

  「我想...如果是盜取以太的神，大概也有辦法結束以太帶來的混亂吧。」

  「很有趣的思路，雖然我並不覺得這行不通，但與我的目的也並不衝突。」

  見對方並未提出反對意見，沃爾特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想吃個雞翅平復下心情，卻發現桶里只剩下了骨頭。

  「待會再給你買，聽話。」約書亞嚼吧著雞翅說道。

  「......」

  就當眾人想要具體談談合作事項的時候，大街上傳來一陣騷動。

  數十台暴動的機體正在肆意地破壞，它們簇擁著一台巨大的機體，如同潮水般吞沒著城市。

  那些鋼鐵鑄成的怪物，有著海魔一般猙獰的樣貌，通俗來說，就是所謂的魚人。它們走到哪裡，哪裡便化作廢墟，慘叫和悲鳴不絕於耳，殘垣斷壁與鮮血碎肉四處飛濺。

  「阿麗雅，蒼閃還有多久能到？」約書亞連忙問道。

  「我在哪裡，它就在哪裡。」阿麗雅伸手一指，巨大的黑色機體已出現在店外。

  「巴巴蘿絲跟我們一起，阿布納，你帶著我們的合伙人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阿布納張了張嘴，但是終究沒好意思說什麼，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跟著一起擠進那台機體裡，畢竟那裡理論上來說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慢著...我沒想到你是就是渡鴉，」沃爾特認出了約書亞的機體，一把拉住他，「不過這些之後再說，現在先別急著出去，等有人發布委託，接了委託再出擊。」

  約書亞回頭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只留下兩個字：「無趣。」便頭也不回地跑向蒼閃。

  「良心嗎？傭兵想要守住底線可不容易，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很期待......」沃爾特看著約書亞的背影有些恍然。

  「你能否扛起盜火者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