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平康坊。
位於皇城與東市之間，入北門向東的三曲，多是勾欄匯聚之所。
京都俠少，販夫走卒，都可以在這裡找到心愛之人。
蘇塵是沒錢的。
雖說兜里還有幾千塊，但在這裡也用不出去。
不過蘇塵也並未放在心上，錢財乃身外之物，蘇塵沒錢但他身後有人。
「孫強，哪家勾欄質量更好一點？」
孫強是李承乾安排，保護著蘇塵安全的侍衛。
孫強面容憨厚身形瘦削且較矮，像極了細狗，但是據李承乾所說，孫強是個用刀的高手，等閒三五個人，都別想近他的身。
面對蘇塵的詢問，孫強憨厚的笑了笑：「回公子的話，這種地方小人沒來過幾次，並不知道哪家更好一點。」
蘇塵看了他一眼，孫強的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
「那真是太遺憾了。」
既然沒有個中饕餮引路，那就只能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蘇塵看著來往的行人，聽著街道兩側的雞叫聲，從客流量來推斷這些勾欄的質量。
和後世不同，現在的勾欄屬於正規營業，只要有錢都可以登門消費。
「聽說長得漂亮的，有點才藝在身的姑娘，大多是賣藝不賣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孫強猶豫著輕聲提醒道：「確實是有賣藝不賣身的說法，不過那些淸倌兒，都是恃才傲物，非才華出眾不可近觀。」
「此前，倒是有過一書生色令智昏，假冒國公之後，想要一親芳澤，卻被人家戲耍嘲弄，丟進了臉面，急匆匆的逃離了長安城。」
蘇塵頓時來了興趣，「那姑娘叫什麼？」
「王蘇蘇。」
「人在哪家勾欄，我們去瞧瞧。」
「別啊公子。」
身為東宮侍衛，孫強早就從王沖的口中得知了，蘇塵喜歡占便宜。
一次長安之行掏空了王沖的家底兒，別的不說就說那西市的院子，都是用東宮的銀子買的。
去見王蘇蘇，孫強可沒有這個實力。
「咋了？」
「公子，那些所謂的淸倌兒，名妓，不過是人人吹捧出來的罷了，花花轎子眾人抬。」
孫強一臉認真的訴說著：「公子要是想要泄泄火的話，我個人還是比較推薦前方拐角的春蘭閣，野雞野味，價格實惠。」
「……」
好一個野雞野味價格實惠，你還說你沒來過幾次？
蘇塵歪著腦袋看向孫強，面帶笑容一語不發。
迎著蘇塵的目光，孫強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小人之前被好友拉過來幾次，真的。」
「雖說春蘭閣價格實惠，但是服務態度好啊，有幹勁兒，公子……」
見蘇塵仍舊看著他，樂呵呵的不說話，孫強像是泄了氣的氣球，耷聳著腦袋：「好吧公子，小人實話實說，身上的錢根本不夠去見王姑娘一面的。」
出門之前王沖就提醒過他了，蘇塵喜歡白嫖。
而且。
為了防止孫強身上的錢財不夠，還特意的給他準備了十兩銀子帶著。
但是，王蘇蘇做為霓裳樓的頭牌，單是見一面就要準備五十兩銀子。
他帶著的銀子，連見人家一面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秉燭夜談了。
蘇塵笑著拍了拍孫強的肩膀，「咱就去聽聽曲兒，又不留宿，你怕什麼？」
聞言。
孫強鬆了口氣，若只是聽曲兒的話，那花費倒是不多。
「帶路吧。」
做為勾欄匯聚之所的平康坊，霓裳樓原本在平康坊內，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但是，霓裳樓的老鴇，卻是慧眼識人，買下了王蘇蘇。
經過一番精心包裝，王蘇蘇很快在霓裳樓打響了名氣，不僅如此，更是在諸多勾欄舉辦的花魁比賽中脫穎而出，成了霓裳樓的頭牌！
再到後來的書生事件，使得王蘇蘇名聲大噪，吸引了大批海鮮商人的光顧。
如今霓裳樓名氣響亮，不僅擁有著頭牌王蘇蘇，同時還擁有大批姿色出眾的姑娘。
也正是因為如此，霓裳樓在長安城中擁有大批擁躉。
蘇塵跟在孫強的身後，還未靠近霓裳樓，就見一名名合格的海鮮批發商，笑呵呵的三五成群結伴走入霓裳樓。
與來時路上看到的勾欄不同，霓裳樓上並無雞叫聲，也沒有開窗的潘金蓮。
隱隱給人一種高雅之感。
霓裳樓的老鴇，熱情無比的招呼著，一位位走入霓裳樓的客人，從無遺漏。
蘇塵二人剛進門，就被老鴇發現了，揮動著手中的秀帕，微笑著上前招呼，「呦，這位貴客看著面生，不知道是誰家的俊俏公子哥呀，可有相好的，要不奴給您介紹介紹？」
蘇塵：「在下姓蘇，慕名而來。」
老鴇圓滑無比，一下子就猜到了蘇塵的來意，目光掃了一眼蘇塵身邊的孫強，手中秀帕划過蘇塵的臉頰，「那可真是不巧，咱女兒蘇蘇剛剛接待了一位貴客無暇分身。」
蘇塵並未在意，「那真是太可惜了，聽手下的人說，這平康坊內最有意思的當屬霓裳樓的王姑娘了，可惜今日無緣一見了。」
老鴇：「公子也別在意，咱霓裳樓的姑娘們，個個肌膚賽雪，楚楚可人，奴給您叫幾個過來看看，定讓您即興而來，乘興而歸。」
「那就聽伱的，若是姑娘不行，可別怪我翻臉哦。」
「好說，好說，公子這邊請。」
在老鴇的引路下，三人走向了雅間。
孫強下意識的按了按腰間的錢袋子，有一種即將失去的心碎感。
「蘇公子您先喝口茶，嘗嘗咱霓裳樓的點心，奴這就為您甄選佳麗。」
老鴇笑吟吟的斟滿茶水，同時吩咐了一下下人認真招呼著不可出錯，方才起身告退。
「也不知道這老鴇按的什麼心……」
孫強恨恨的瞪向老鴇的背影，而後拿起桌面上的點心，狼吞虎咽。
這可是雅間啊，聽曲而已，在哪裡聽不一樣？
這些都是我的錢啊！
「小心噎著。」
蘇塵笑著背靠著軟墊，抿了口茶水。
老鴇的效率很高，不過幾分鐘就帶來了一批姑娘，環肥燕瘦，青絲金髮，異域風情，一應俱全。
「不知道蘇公子喜歡什麼口味，奴就自作主張，為您都準備了一份兒，公子可喜歡？」
「呃……」
孫強忽然捂住了脖子，臉色漲得通紅。
「這……」
老鴇驚愕的捂住了嘴巴。
這是怎麼了？
嘭！
蘇塵單手拍在了孫強的後背，大塊的點心從孫強的嘴巴裡面吐了出來。
咳咳咳。
孫強急忙灌了一通茶水，才恢復正常，面色尷尬無比：「讓公子見笑了。」
蘇塵樂呵呵的，「跟了太子那麼久，還沒見過這般場面？」
孫強又看了看前方的那些姑娘們，嘿嘿傻笑的連連搖頭。
漂亮姑娘見的多了，但是像這麼露的，那都是要花錢才能看的。
「哎呦，可是嚇死奴了，要是這位壯士在咱霓裳樓出了事兒，咱可承受不起啊。」
老鴇像是驚嚇過度似得拍著胸口，急忙招呼著下人，又送來了一些茶水。
「蘇公子，您看這些姑娘？」
「霓裳樓名副其實啊，各地絕色應有盡有，只可惜……」
「可惜什麼？」
老鴇好奇看去。
「胸不挺，臀不翹，矮騾瘦馬可笑可笑。」
「……？」
老鴇暈乎乎的問道，「公子的意思是？」
「換一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