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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切的根源

2024-08-19 18:17:14 作者: 清枕草子
  時間迅速往回倒退。

  季千琴被旁邊的背誓者架著,只能夠被動地看著對面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

  那個男人手腕微微甩了甩,似乎是想要從口袋裡面摸出一盒香菸。

  然而很快,他的動作微微一頓。

  不知道為什麼,季千琴仿佛從他的身上看到了某種……惱羞成怒的怒火。

  不過他始終保持著相對應的冷靜。

  摸出一支香菸,他撬開打火機、用手掌護著火焰。

  在旁邊季家人那宛如煉獄一般的黑影環繞之下,他掌心裡的火焰仿佛一個微縮的太陽,躍動在方寸之間、點亮了周圍漆黑而冰涼的夜。

  甩掉打火機的火焰,男人輕輕吐了一口煙圈。

  「看起來交涉破裂了,」他自言自語說道,「擺渡人的反應已經消失,而我也沒能夠感覺到我升上『起源』。」

  「真是麻煩的傢伙,雖然說和我有著相同的本質,但還是天真得讓我想笑。」

  嗤笑了一聲,男人重新把目光放到背誓者和季千琴的身上。

  他一隻腳踩掉燃燒的菸頭:「行了,也別這麼如臨大敵了。」

  「你們安全了,但只是暫時的,」他臉色平靜,「也不知道這對你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雖然能夠苟活、但最後卻還是要淪為生不如死的雜質。所有人都將面臨崩毀,無一例外。」

  看著男人,背誓者冷冷地說道:「看起來我們的先知並沒有遵從你的意願。」

  「是啊,」男人聳了聳肩,「他拒絕了,讓我輸得很徹底。不過也正常,畢竟沒有經歷過最深邃的黑夜,任何人都想著自己可以變成照亮其他人的星火。」

  「反正,接下來我很樂意看著他跌入深淵、粉身碎骨,然後在痛苦和絕望之中掙扎著爬起來,最後直面更大更深的惡意。」

  擺了擺手,男人打了個響指:「那麼今天就先這樣吧,既然他那邊已經沒有了能夠牽制他的傢伙,那麼我繼續留在這裡恐怕是會被徹底幹掉的。嘖,時間的能力真是讓人覺得噁心。不過還好,我有足夠的時間用來撤退。」

  「拜咯,另外的『我』。」

  說完這些話之後,他雙手插在兜里、悠哉悠哉地從季千琴的意識空間裡面離開。

  只留下季千琴一個人站在原地,呆呆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什麼情況……」她有些難以理解,「這算是我們贏了?」

  站在她後面的背誓者跳到了她的背上:「不,跟我們沒有關係。」

  她解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傢伙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打算從我這裡獲得突破。打從最開始的時候,他的目標就另有其人。這麼說起來,他能夠動這麼大陣仗,恐怕是盯上了『擺渡人』的身份。」

  摩挲著下巴,背誓者說道:「不過結果很明顯,我們的『先知』並不像那個傢伙一樣腦子有問題。他拒絕了那傢伙的提議,而且大概是在『未來』里。」

  「所以最後的結果也一目了然了,那個傢伙沒從『先知』那裡討到好處,又害怕自己被先知給解決掉、所以灰溜溜跑掉了。」

  這麼說著,背誓者嗤笑了一聲:「別看走的這麼瀟灑,其實不過是最後維持一下形象。呵,哪怕是到了火燒眉毛的過程都這麼注重『細節』,真是讓人覺得腦子有問題。」

  你怎麼這麼懂啊。

  季千琴扭頭看著背誓者,雖然沒有說話、不過眼神里卻透露著類似的想法。

  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什麼:「等等,你剛才說……先知?」

  背誓者聞言雙手叉腰:「當然咯。」

  「能夠牽動那傢伙、擺渡人,甚至於是更上層次傢伙注視的人,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

  背誓者豎起一根手指頭:「如果說正常人的存在感是1,那麼那傢伙的存在感就是1後面跟99的99次方個0。作為最基準的『時間』,哪怕是赫爾墨斯、現在的目光也必然投放在他的身上。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大明星』啊……」

  季千琴對於背誓者的話語倒是沒有什麼表示。

  她只是感覺鬆了一口氣,就像是心裡有什麼大石頭終於落下來了一樣。

  手按在胸口,季千琴喃喃自語道:「回來就好,回來就……」

  還沒等她說完。


  一個聲音從她的旁邊響起:「看起來我來晚了?」

  聽到這個聲音,季千琴猛然回頭。

  下一秒鐘。

  一隻手猛然撕破眼前這個漆黑的空間,仿佛一把刀一樣、貫穿了曾經漆黑的長夜。

  這樣的場景季千琴過去曾經看到過一次。

  那是在創世神埃爾的遊戲廳裡面,當時她兌換了「機械降神」,讓自己心目中最具安全感的人投射成幻影、將自己從那個根本不可能通關的遊戲裡拉了出來。

  而這一次,來的人雖然是同樣的、但卻已經不再是幻影。

  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季千琴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不晚,」她說道,「剛剛好。」

  -------------

  坐在車上,白令看著面前的幾個人。

  此時此刻,曾經的「織網者」、現在的「玲」已經猛然跳起來,一把抱住了季千琴。

  而李靜雯也是眼角閃爍著光芒,微笑地看著季千琴。

  至於季千琴本人。

  她的表情非常複雜,有些尷尬、也有些感動。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原本還算能說會道的她最後只能夠憋出來一句話:「……抱歉。」

  她大概有點害羞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耳朵都有些紅。

  這還是白令第一次看到這麼青澀的季千琴。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自己季家的命運,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中的石頭確實落地,這讓季千琴多了一分輕鬆感,情緒上也豐富了些許。

  而精神鬆懈的季千琴也在不久之前,終於將一切都告訴了白令。

  按照她的說法,她的母親是一個實打實的精神變態和瘋子。

  她從小就被那個瘋子磨練,就像是操弄洋娃娃一樣敦促著季千琴長大。她的人生出了母親之外,沒有任何人。而且母親季紫也動輒打罵,甚至於還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難以消除的痕跡。

  從小到大,季千琴從未和其它人講過一句話。在她的人生之中,能夠陪伴她的就只有自己祖先的那些靈魂。

  這種難以想像的孤獨感讓季千琴無比害怕獨自一人,而當她的母親死後、她自己走上社會的那段時間因為童年經歷還狠狠吃了不少苦頭。

  也因為如此,她開始變得獵奇和執著。按照她的想法,如果能夠出名,任何人都能夠認識自己的話,那麼自己多半就不會再感覺到過去的孤單感。

  所以她對於出名的執念才會這麼深。

  聽起來像是一個原生家庭教育失敗之後走向另一個極端的可憐孩子。

  在聽這些的時候白令全程保持沉默,只是默默地聽著季千琴的話語。

  當季千琴的最後一句話結束的時候,他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知道,後面的話語已經不用說了。

  如今的季千琴已經不再像是過去那樣偏激,現在的她有同伴、有朋友,更有自己願意而且還喜歡做的工作。

  因此,白令最後能夠給她的,也就只有一句話。

  「恭喜你,已經不再是後備成員,」拍著季千琴的胳膊,白令輕聲說道,「你轉正了。」

  如今,季千琴已經算是正兒八經的「明晝」成員。

  而季千琴本人對於這個消息也表現得有些激動。

  至少她那抽抽噎噎的聲音騙不了人。

  在聽到白令的這句話以後,所有人都把季千琴圍起來、向她恭喜。

  只有白令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眼神深邃。

  『雖然說事情到這裡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季千琴的情況也有了結尾。但是在這其中還有不少的疑點,讓我覺得很奇怪。』

  白令摩挲著下巴:『首先就是季家的詛咒,也就是跟擺渡人簽訂的契約。為什麼擺渡人願意這麼做?又為什麼季家能夠從時之狹間找到擺渡人?要知道,哪怕是赫爾墨斯也沒有墜入時之狹間過,季家的先祖季深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就是,季紫到底是怎麼死的?』

  季千琴完全沒有辦法描述自己母親的死因,按照她的說法就是、在某個雨夜,她的母親就莫名其妙地慘死在她的面前。


  而對於這一點,哪怕是「木雕師」鄒野也完全說不明白。

  要知道鄒野作為一個十足的舔狗,這麼多年來必然調查過季紫的死因。然而哪怕是以他的實力也完全沒有搞明白季紫到底是如何死亡的,這其中的疑點讓人很好奇。

  而且還有最關鍵的地方。

  那就是季紫她,是怎麼知道埃爾神的遊戲廳,並且又從那個遊戲廳裡面獲得了自己的女兒——即季千琴的。

  如果說真的是為了復刻出一個擺渡人,那麼季紫完全沒有必要做這麼複雜而麻煩的舉動。要知道,季千琴和擺渡人幾乎沒有哪裡是相似的地方,不然的話背誓者第一眼也不會認不出來她。

  但是她就是這麼做了,甚至於還把季千琴密封起來、宛如對待一個囚犯。

  不知道為什麼,在想到季紫做法的時候、白令本能地感覺到其中似乎存在著某些難以繞開的線團。

  從一開始鄒野敘述的季紫性格,以及後來背誓者的補充說明,都讓白令疑惑。

  他甚至隱隱感覺,季紫這個人矛盾到了讓人難以理解的程度。

  就像是……有兩股力量在借著她的身體而操縱著她一樣。

  一股力量讓她和鄒野接觸,將這個和白令無比契合的靈魂打造成了一個怪物的同時、還把他的面具放在白令的必經之路上;

  而另一股力量則讓季紫用匪夷所思的詭異手段,獲得了自己的「女兒」,並且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培育自己女兒長大、最後還稀里糊塗地死在女兒的面前……

  詭異。

  『雖然季千琴的事情結束了,但是季紫、還有季家的事情,大概沒有完結。』

  白令手指輕叩桌面:『我有種預感,或許季紫身後的那兩股力量,與我最後需要面對的時間有關。』

  要知道,出了季紫以外、其實本來就已經有了一個特殊的「個體」,像是被兩股力量操縱著一樣。

  而那個個體,就是現在的白令。

  一個死亡的「先知」,一個明明是個錯誤,卻能夠調用先知力量、還被先知忌憚的傢伙。

  白令本人的存在,就代表著有什麼力量正在和時間對壘。

  畢竟錯誤的誕生不可能是偶然,如果是偶然、能夠縱觀歲月長河的「時間」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應對手段。

  所以說,那個能夠和時間對壘的傢伙到底是什麼?

  『難道我真的需要擺渡人的身體,然後潛入意識之海的最深處,才能夠找到答案?』

  白令按著眉毛,忍不住皺眉。

  好半天以後。

  他重新舒展眉毛,然後看了一眼旁邊那些同伴。

  沉思了片刻以後,白令拍了拍手。

  「歡迎的話語可以留到以後,」他從座椅上站起來,「現在我有點事情稍微要宣布一下。」

  「很快,大概是在二十八天以後、我就會跟一個傢伙前往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那個地方不屬於這個世界,是異種誕生的起源、在那裡能夠看到一切的開端和終結。」

  看著其它人,白令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會前往那裡,將異種的根源徹底斬斷。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將不存在任何與異種有關的煩擾,所有人都將獲得安穩和寧靜。」

  「所以我在這裡向你們問詢。」

  白令環視著其他的人,緩緩開口:「你們有誰願意和我,一起前往那個地方、將扭曲的根源徹底斬斷?」

  聽著白令的話語。

  所有人都對視了一眼。

  很快,季千琴就站起來、堅定地說道:「我會去。」

  「我能夠感覺到,季家的事情……還沒有徹底完結,」季千琴握緊拳頭,「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連帶著我的那份也跟著一起結束。我已經受夠了這一切,不想要再回到過去。」

  「而且老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你把我從那個混沌的地方拉了出來。所以別說是特別危險了,哪怕是你讓我去闖刀山火海、我也不會皺眉一下!」

  聽到季千琴的話語之後,其它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白令本人也露出了笑容。

  「怎麼可能讓你做這麼沒意義的事情,」他說道,「如果你確定的話,那麼我會帶著你,還有其他人。」

  這邊的事情結束,恐怕赫爾墨斯就會知道。

  到那個時候,他大概會帶上不少人過去。而白令,也同樣需要助力。

  一個月。

  屆時,他將和赫爾墨斯前往天淵——那一切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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