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請劉大俠跟我們一起上路的,但是劉大俠說他一個人漂泊慣了,不習慣跟這麼多人在一起。這話他之前當著你的面也說過的。而且他又聽到隔壁州府有一個為非作歹的地頭蛇,他準備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就不跟我們同路了。」
「唉,好吧。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見到師父,他對我的恩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呢。」
「他對我們所有人的恩情,我們都還沒有報答呢,只能遙祝他安康喜樂了。」
楊老太道:「等咱們安定下來,一定給他燒香念佛,保佑他平平安安的!」
「對了,老大,你是怎麼過河的,我們過河時可費了好一番周折。」
「對呀,岸邊守著的渡船是漕幫的人,一個客人就要五兩銀子不說,稍有不滿的,他還可能半路把你扔到河裡去餵魚。」
「是,我們也遇到了,劉大俠把我送到了碼頭,看到了這兩個人在耀武揚威,直接把他們給收拾了。然後用他們的船把一大批老百姓和我都送過了岸。等漕幫的人趕來,劉大俠早不知道去哪裡了,他們也沒處找人算帳。」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劉大俠真是到哪裡都做好事啊,他如果不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老天爺都不會答應!」
「那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座山呢?」
楊家全想了想道:「村長叔,既然通緝令的事已經解決了,咱們暫時跟官府沒什麼衝突了,我想問問大家有什麼打算嗎,下了山之後你們準備往哪裡走?我們家是準備繼續南下的,你們呢,有沒有想回村裡的?」
「家全啊,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要跟著你們楊家一起走,你們要拿南下我們也決定南下,畢竟我們之前有得罪過官府,也說不好人家就會真的不追究了,只要官府在一些小事上為難我們,我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楊家貴點點頭道:「如果你們不嫌棄我們那最好,我是聽那個守備說起過,他很快就要升官離開晉縣,之後來的那個新縣令也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具體會對我們怎麼樣還很難說。」
「這樣啊,那咱們就更不能待在老地方了,還是出去闖一闖吧,也許還能迎來新生活呢。」
「你們身體都還吃得消嗎,有什麼東西需要準備的嗎?」
村長到:「大家都養精蓄銳好多天了,現在又聽到了這樣的好消息,趕起路來也能精神百倍,什麼時候出發都可以的。」
楊家平也道:「他們在跟我一起做扒犁,也差不多了,其他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而且我們在山賊那裡拿到了二百兩銀子和一百多斤糧食,夠咱們用好一段時間了。」
「是嗎,那這些山賊倒是給我們做了補給,也算是給我們的一些補償,那這樣,明日清晨,咱們就離開吧。」
「行啊。」
「接下來南下這一路,咱們都是走官道嗎?」
「唉,其實走水路是最好的,只是這一帶的船隻都少得可憐,而且還不靠譜,只能走陸路了。至於走不走官道,還要看路上的情況。有些地段官道繞路遠,小路如果安全的話,咱們也可以走小路。」
「到時候再看看,走遠一點有沒有船可以用的。」
「咱們這麼多人,如果要坐船的話,應該需要包一條船吧。」
「嗯,包一條船應該要不少錢,而且咱們的路程不近,到時候再看吧,要是能負擔得起就坐船,要是負擔不起還是走陸路,走陸路這一路上時間長,有些地界也不太平,反正都有好有壞。」
「咱們這麼難都過來了,接下來大家也不能鬆懈,其實我們的路才剛開始,大家一定要齊心協力,才能共克難關,找到新家!」村長勉勵道。
「知道了,村長,您放心吧,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一起經歷了這麼多艱難險阻,早就親如一家人,一定會相互扶持的!」
「好,好啊,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能活幾天,但是我現在很放心,即使我不在了,你們也能帶著鄉親們好好安頓下來的。」
「村長叔,您說什麼呢?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們可不能沒有你啊。還有您家小峰還那么小,您說什麼也要看到他娶媳婦兒呀。」
村長媳婦也嗔怪道:「對呀,老漢,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要說這種喪氣話。」
村長嘿嘿笑道:「我就隨口那麼一說,我知道了,我會努力活他個一百歲,有你們這麼好的孩子在身邊,我也捨不得死。」
村長表面笑嘻嘻,但是他說的話卻讓在場的老人心裡都有些悶悶的,包括楊老太。年紀大了的人,要離開自己的家鄉,心裡總是充滿了不安,怕自己年老體衰,拖累大家不說,又不知道能不能安穩地到達目的地。
但是一想到孩子們年紀那么小,這一路上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他們這些老骨頭不管怎麼說閱歷總歸更豐富一點,路上遇到點事兒也可以出出主意,不管怎麼樣也要陪著孩子們找到落腳的地兒,這樣死也能瞑目。所以大家又重新提起了勁,期待著光明的未來。
休息了一會兒,楊家全又跟著楊家貴和村長等人去了土匪藏身的地方去看了情況。這些土匪手腳被綁著,然後要吃地上的食物和水,只能在地上滾來滾去爬來爬去,整個山洞已經被他們糟蹋的像個豬圈一樣。
趙老太知道兒子被這些山賊賣了,恨不能跟他們拼命,即使手腳被綁,也還是跟他們扭打起來。但是,她怎麼打得過他們呢,反而被踹得半死不活了。
楊家全恨得牙痒痒,對弟弟說道:「那個姓方的守備現在還在縣衙里,咱們在離開前找人帶個信給他,讓他來把這些土匪和趙老太給抓了,倒也算是個功勞,想必他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那樣太好了,我們也覺得應該讓他們受到律法的制裁,只是不知道跟官府打交道安不安全?」
「那倒不用跟他們打交道,咱們照樣打斷他們的腿,只需要找個人跟官府報個信,這幾個人不知道在不在官府的通緝名單里,要是在的話,報信的人還能得個賞錢,一定會願意的。」
「行,這樣最穩妥!」
楊家貴拍著胸脯道:「打斷腿的活讓我來干,我一定一棍一個,絕不手軟!」
陳滿倉道:「也算我一個!」
村長道:「雖然我年紀大了,但是我也要親自為我孫子報仇!」
楊家全笑道:「行,那打斷腿交給你們,我負責給他們稍微包紮一下,讓他們不至於死掉。這樣子死掉太便宜他們,必須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們回到自己住的山洞,吃了晚飯就早早睡下,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就起來下山。有了之前下山的經驗,眾人這回更加有條不紊。而且這回因為沒有了通緝令懸在頭上,大家的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楊家貴等人墊後,等大部隊快要走到山下的時候,他們又折回來,把那群山賊和趙老太的一條腿給打斷,再折回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