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不過,只要沈秘書這酒讓我喝滿意了,什麼都好說。」
保羅色眯眯地伸手撫上沈輕虞的手背,眼底的深意更顯,那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現在不會簽約的,除非滿足了他的需求,而那需求是什麼,桌前的幾人都心知肚明。
沈輕虞咬緊了牙,混沌的腦子更加迷糊了些,沉默間身側傳來了一聲輕響,她側眸就見秦宴禮突然站起了身,目光灼灼地正望著她。
他眼底陰鬱著複雜的情緒,伸手接過了她手中酒杯。
這突發的一幕惹來眾人的側目,沈輕虞是錯愕的,保羅的眸底則明顯氤氳著怒意。
她不明白秦宴禮這又是要做什麼,就在她猜測他是想要維護她時,他卻忽然輕笑出了聲。
「單單只是喝酒有什麼意思,不如加點遊戲的好,保羅先生怕是不知道,沈秘書在玩遊戲方面,可是一絕!」
那明晃晃的提醒,帶著隱晦的暗示,果然讓原本已經沉下臉的保羅面色瞬間緩和了起來。
他望向沈輕虞的目光更帶了幾分赤果果的期待,著急的情緒已經不加掩飾了。
被酒精麻木的心房再次刺痛起來,此刻沈輕虞只覺得連呼吸都帶上了痛意。
垂在腿上的手死死扣著桌布,才讓她沒立刻起身扇秦宴禮一巴掌。
她死死望著那冷笑望著她的男人,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這樣冷漠又無情的人,怕才是真的秦宴禮。
她愛上的只是這個男人少有的一面。
唇齒間含了血味,沈輕虞突然笑出了聲,低低的笑聲從女人口中傳出,像是林間誘人的精靈,勾人心魄的動聽。
「秦總說得是,遊戲啊我最精通了,尤其是御床之術,不知道保羅先生有沒有興趣體驗一下?」
漂亮的眉眼微彎,瑩亮的目光放著電地掃向保羅,勾的男人灑了杯中酒。
他抓緊了沈輕虞的手,迫不及待地點頭。
「很是榮幸!」
沈輕虞順著他的力道起身,酒精的侵襲讓她腳步虛浮,腿腳酸軟地靠近了保羅懷中。
這一下正中保羅的下懷,一下將沈輕虞抱得更緊了些。
兩人親密地依偎在一起,沈輕虞沒有推開他的人,手扶著他的胸小聲提醒道:「這裡不太方便,保羅先生咱們換個地方繼續玩。」
女人嬌媚的暗示,已經攪亂了保羅的心,此刻沈輕虞別說是換個地,就算是讓他立刻去死他都是願意的!
他迫不及待地扶著沈輕虞要走,挪動間,她手腕被一隻有力的大手鉗住。
那指尖的力道像是要將沈輕虞的骨頭捏碎,她側眸睨向正冷眼看著自己的人,嗤笑開口。
「秦總別急,合同我一定會帶回來,不會讓您失望的。」
只一句話算是阻斷了兩人之間所有的交流,鉗住她的力道瞬間消失,跟著傳來了他低聲應答,「那我就等著沈秘書的好消息了!」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這話聽在沈輕虞的耳中似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她晃晃頭,將這視為自己的錯覺。
說秦宴禮心裡有她,她臉還沒那麼大,說他不甘心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染指,她還有幾分相信。
只今日帶她來此的人是他,要求她陪睡的也是他,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兩人身影晃動著出了門,房門被甩上的同時,屋內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木尚頂層有著秦氏常年預定的總統套間,今日招待保羅秦宴禮也算下了本,安排的房間正是此處。
沈輕虞身影晃動著被保羅放在了床上,天旋地轉間,她只覺得意識更加混亂了。
有雙嫌惡的大手上下遊走著想要解她的衣服,沈輕虞靠著最後的意思抓住了他的手,低低地笑出聲聲。
「保羅先生先去洗一下,我就在這裡不會跑,我喜歡乾淨。」
她這一副勾人模樣,哪裡能讓人說出拒絕的話,保羅二話不說拉著沈輕虞就要一起。
她身子軟成水窩在床上朝著保羅喃語,「我沒力氣了,就在這裡等你好不好……」
見美人實在不會跑,保羅沉沉笑了笑,伸手又摸了摸沈輕虞軟嫩的小臉,笑答,「乖乖,我不會讓你久等的,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夜晚!」
話落他急匆匆進了浴室,房門關上的瞬間,床上沈輕虞原本霧蒙蒙的眼睛瞬間恢復了清明。
她慢慢坐起身,伸手擦了擦方才被人摸過的臉,黑沉的眸底一片冷寂。
「這確實會是一個難忘的夜晚。」
房內燈光瞬間熄滅,一個模糊的身影摸進了浴室,很快屋內傳來了曖昧的低吟聲。
聲音持續了很久,久到當燈光再亮起時,浴室內傳來了保羅低沉的咒罵聲。
木尚樓下,秦宴禮立在車前一根根地抽著煙。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門口的方向,深邃的黑眸,帶著迫人的寒意,逼得嚴牧根本不敢靠近,只縮在一角焦急地來回踱步。
直到旋轉門口出現一抹藍色身影,他眸光瞬間亮了起來,朝著沈輕虞迎了上去,「沈姐!你……還好吧?」
手在扶上沈輕虞的瞬間,被對方輕輕擋開,女人清麗的目光掃過他,朝他淺淺一笑。
「我沒事。」
話落她收起笑意,目光轉向了車前那人。
手中拎著一個文件夾,沈輕虞邁著輕盈的步伐一步步朝著秦宴禮走近。
佇立在他面前時,朝他揚了揚手中的文件。
「秦總要的合同,我已經拿到了,咱們說好的事情,現在是不是該兌現了?」
從明天,不!是從此刻起,她再也不想看到這張讓她厭惡的臉!
秦宴禮吐出口中最後一口煙,煙霧繚繞間,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接過沈輕虞手中的文件,翻看到保羅簽字那頁時,他眸底深意越濃。
望著沈輕虞語氣略含深意開口,「沈秘書好能耐,你讓他睡了?」
否則,依著保羅的性子,又怎麼會輕易給她簽字。
察覺到秦宴禮語氣中的怒意,沈輕虞抬手幫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領口,低聲回應道:「睡沒睡還重要嗎?至少我完成了秦總交給我的任務,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