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虞笑了笑:「我很開心。」
「那就好。」
兩個人沒說什麼甜言蜜語,可那默契的感覺在兩個人之間緩緩流淌,一個對視好像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沈輕虞也感覺到了久違的放鬆跟快樂。
兩個人上了車,厲少琛直接發動了車子離開。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助理嚴牧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后座的秦宴禮。
秦總從緬區回來之後就拼了命的工作,今天剛有一些成效,本來是打算去休息的,結果就聽到了沈輕虞出事的消息。
本就沒休息好的秦總二話不說就開車趕了過來,一路上還闖了不知道多少個紅燈。
他如此瘋狂不將自己的安危看在眼底,就是為了能來幫助沈輕虞。
卻沒想到沈輕虞已經不需要他的幫助了。
在她的身邊已經出現了其他男人。
秦宴禮之前就覺得厲少琛可能會成為自己的勁敵,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秦宴禮心頭妒火熊熊燃燒著,可他卻根本不敢做什麼。
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出手,只會惹來沈輕虞的厭惡。
說到底這也是他欠了沈輕虞的。
要不是當初他所謂的「為了她好」,她又怎麼會帶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以及破敗的身體來到這裡?
他從來都是獨斷專行的,這一次,他也是真的知道錯了。
「走吧。」
秦宴禮開口,聲音沙啞,聽得嚴牧眼眶發酸。
旁人不理解秦宴禮,可他確實知道的,他一路走來是真的非常不容易,當時會那樣對沈輕虞也的確是不是辦法的辦法。
沈輕虞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秦總……
嚴牧垂下眼,心底已經有了計劃。
他將秦宴禮送回家,本來想著讓秦宴禮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卻沒想到他絮絮叨叨說了好久,秦宴禮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嚴牧臉上閃過擔憂之色,快步走了過去,試著伸手觸摸了一下秦宴禮的額頭,結果被燙得直皺眉。
「秦總!」
嚴牧沒有多猶豫就直接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等到救護車過來,嚴牧趕緊配合著醫生護士將人送去了醫院。
最後檢查結果出來,秦宴禮這是高燒引起的肺水腫。
「病人應該早就不舒服了,怎麼現在才送過來啊,再晚一點只怕是腦子都要燒壞了。」
嚴牧聽著醫生的問責,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件事的確是他們太不小心了,秦總本來一直狀態就不對,那會在島上淋了大雨,之後就一直咳嗽嗓子也不舒服。
可是他們看到秦總還有精力去處理工作也就沒太在意。
沒想到秦總已經燒成月市炎了。
嚴牧心底的念頭更加堅定了。
他給其他助理打了個電話,叫對方過來看著秦宴禮,自己則是開車去了房氏旗下的酒店。
那些人今天在房氏旗下的酒店慶祝,嚴牧託了一些人脈關係找到了對方的包廂號,在外面蹲守了許久,終於蹲到了沈輕虞出來上洗手間。
沈輕虞臉上帶著點紅暈,但不是喝酒喝的。
有厲少琛跟她一起出席,根本就沒有人敢灌她的酒。
之前對她各種不順眼的陳立也不得不笑臉相迎。
聽說他本來不想過來的,但是因為聽說厲少琛來了,所以才憋著一股氣過來了。
沈輕虞想到陳立那個難看的臉色忍不住露出一個笑臉。
正要擦乾手回去,忽然看到鏡子裡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
她嚇了一跳,之前被綁架的陰影瞬間湧上來,差點讓沈輕虞尖叫出聲。
但好在對方很快開了口,沈輕虞這才發現是個熟人。
「沒想到沈秘書現在倒是過得好啊。」
「看到老朋友也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嗎?」
嚴牧之前對沈輕虞不差,好幾次也是他幫了她。
沈輕虞自問跟嚴牧的關係也不惡劣,實在是沒料到他今天居然會來找她,而且還要這樣陰陽怪氣地跟她說話。
沈輕虞認出熟人臉上揚起的微笑慢慢回落,她盯著嚴牧,擰眉問道:「你想要說什麼?」
嚴牧皺眉盯著沈輕虞:「是我該問沈秘書想要做什麼吧?你現在這樣是想要報復秦總嗎?」
「我承認當初的確是秦總做錯了事,可你明明知道秦總做那些也是為了保護你,你不原諒秦總沒有人會怪你,可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他?你那天到底是跟秦總說了什麼,秦總淋雨高燒得了月市炎,現在還住院了。」
「沈輕虞,做人不能這樣沒有良心吧?我承認當時秦總對你實在是太惡劣了一些,可難道你沒有靠著秦總得好處嗎?」
「你明知道秦總是喜歡你的,你還故意做那些事,秦總跟你解釋你聽都不聽,你就非要將彼此的關係鬧得這麼僵硬嗎?」
沈輕虞本來臉上神色很輕鬆,隨著嚴牧的話越來越帶著譴責的意思,沈輕虞臉上的表情也慢慢僵硬,最後變成了嘲諷。
「你的意思是,現在秦宴禮住院了,責任全都在我?」
「那請問我之前平均一個人進一次醫院呢?有人為我發聲嗎?我差點死在他姑姑手裡的時候,秦宴禮有為我報仇嗎?」
「嚴牧,我從前一直以為你是看著我們在一起的,所以你肯定更能理解我的感受,可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現在說的到底是什麼話?你難道不會覺得虧心嗎?」
沈輕虞從前可從來沒有怪過秦宴禮。
甚至連要求都不曾有過。
她在發現秦宴禮是真的不愛她不在乎她之後,果斷就選擇要離開。
是秦宴禮既要又要,才導致她後面受了那麼多的針對的。
他秦宴禮口口聲聲說愛她才對她這樣,可他的愛給她帶來了半點好處嗎?
「我的確是秦宴禮一手帶起來的,可我那麼多年給秦宴禮工作就沒給公司帶去任何收益嗎?」
「你可真是有意思,秦宴禮跟姜寧都訂婚就差沒生個孩子出來了,你不去指責,不去找姜寧為秦宴禮負責,非要來找我?怎麼,我是要給秦宴禮守活寡嗎?」
沈輕虞冷著臉看著嚴牧一字一句地問:「憑什麼?」
她沈輕虞是個什麼很賤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