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最後響起了獎池的聲音:「是我。」
沈輕虞:「?」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才發現這的確是個陌生號碼。
沈輕虞臉上帶著點不愉快,聲音也冷了下去。
「有事嗎姜二少?」
姜池敏銳察覺到沈輕虞的話音里的情緒變化,臉上多了些無奈。
「怎麼我很讓沈小姐討厭嗎?為什麼沈小姐聽到是我的聲音就這樣抗拒呢?我們也是合作夥伴啊。」
姜池的聲音聽著還有些委屈。
沈輕虞差點笑出聲。
「合作夥伴?」沈輕虞滿臉嘲諷地說:「是背後扎人家刀子,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整的那種夥伴嗎?」
姜池噎住。
「你這話也說得太難聽了吧?」
沈輕虞冷哼:「有些人做的事更加難看呢。」
姜池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想到自己從前對沈輕虞做的那些事,他好像確實也沒資格說別的。
「我知道錯了,我現在不是來贖罪了嗎?我現在決定痛改前非,跟你們房氏好好合作,咱們確保能互利共贏怎麼樣?」
姜池忽然的示好讓沈輕虞提高了警惕。
這人在沈輕虞看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一直以來他都在背後偷偷算計沈輕虞,之前幾次她都破解了他的算計,但現在這人開始在商場上對她出手,沈輕虞自認自己在這方面不太行,所以並不打算摻和進這個人的計劃。
「你如果要跟房氏合作的話你應該去找公司的人,我不過是個總監,不負責這方面。」
「怎麼會不負責呢?」
姜池腆著臉笑著:「你負責的這個珠寶鑑賞大賽可是現在最受到關注的比賽,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有多追捧這個比賽,我之前也是想要贏得比賽的勝利所以才那樣對你,相信你也能理解一個想要獲勝的創業人的心思。」
姜池說完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很是落寞的樣子:「沈輕虞,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我是真的很亟待創業成功,我家的情況複雜,如果你能幫我的話我——」
「我不能。」
沈輕虞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姜池。
「明人不說暗話,姜總,我確實不能幫你,還請你另請高明吧。」
姜池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這一刻她很慶幸自己識趣的沒有跟沈輕虞開視頻,不然這一刻他的猙獰只怕是都要寫在臉上。
「你別這樣狠心嘛。」
姜池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掐住討好的嗓音,喋喋不休地說:「我們合作我保證不會讓你吃虧的,你先聽一聽我對這件事的設想如何?」
「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要你答應幫我,我馬上就能讓你看到成果。」
沈輕虞不為所動:「很抱歉,我想要的也不是錢。」
姜池頓覺得棘手。
一般人要麼想要錢要麼想要名聲,就姜池對沈輕虞的了解,她的確是並不很在乎這些東西。
姜池也很納悶,她到底想要什麼?
「只要你開口,我保證幫你做到,怎麼樣?這是我能給你最大的誠意了。」
沈輕虞挑眉。
她倒是沒想到姜池為了這次珠寶鑑賞大會居然能服軟到這個地步。
這實在是叫人沒想到。
「只要你說,我保證做到。」
沈輕虞的沉默讓姜池認為自己搔到了沈輕虞的癢出。
沈輕虞擰眉,她知道自己要是再繼續拒絕姜池也只會繼續耍無賴,想要甩掉一個對自己有所求的人可太難了。
揉了揉眉心,沈輕虞有些無奈地開口:「這樣吧,面談。」
「我需要搞清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以及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
姜池大致能猜到沈輕虞到底為什麼答應自己,雖然知道這只是託詞但他能達到目的也已經很高興。
「好!請你放心,我保證叫你看到我的誠意!」
姜池心滿意足地掛斷電話。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離開,後腳一個人就拿著錄音找到了姜寧。
姜寧整張臉漆黑無比。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他是故意噁心我,這個人現在自己拼命對沈輕虞示好,去抱沈輕虞的大腿,反而還要來嫌我不懂事!」
姜寧身邊的保鏢擰開一瓶水遞過去:「小姐,彆氣壞自己的身子。」
姜寧瞪了保鏢一眼:「你除開說這些就沒話可以說了嗎?」
保鏢臉上帶著些彆扭。
他其實很想叫姜寧保證身體,這段時間兩個人纏綿的次數很多,姜寧在那方面的需求很大,保鏢縱然身強體壯的,卻也根本沒辦法滿足姜寧。
她年紀實在是太小了,要是懷孕就不好了。
保鏢一直都知道姜寧不喜歡自己,她第一次跟自己睡覺是因為跟秦宴禮和她的哥哥吵了架。
是帶著發泄的那種情感,保鏢一直也很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只是在這樣的日夜纏綿中,他早已經徹底沉淪。
他也沒想過要跟姜寧發展什麼,只是想要默默守護在她的身邊,這樣就足夠了。
「小姐,你要是想打人罵人來發泄的話,可以儘管對我來。」保鏢皮糙肉厚的,十分抗揍。
他就是擔心這樣會讓姜寧受傷。
姜寧有些懊惱:「沒用的廢物!」
「你除開會保護人還會做什麼?」
保鏢抿了抿唇瓣,不想被姜寧看貶,他終於說出了自己從未對人說出的秘密:「小姐,其實我曾經殺過人。」
姜寧嚇了一跳。
縱然她之前也有過害人的舉動,但的確沒有親自經歷過這些。
現在聽保鏢這麼說,姜寧感覺他渾身都充斥著血腥味。
連英俊的面容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了起來。
好像蒙上了一層不能對外人說的陰影。
「你……」
姜寧小心翼翼地問:「真的殺過人?」
保鏢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再次提起當時那件事,他的情緒依舊還有起伏。
「是的。」
「那是我的殺父仇人,他當初為了錢,將我爸爸引入賭場,我的爸爸輸光了一切,害得我媽媽跟妹妹被抓去了賭場折磨而死,而我也被迫在賭場打工還債,後來我靠著自己的能力恢復自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闖入了那個人的家裡。」
「那些人一個不留。」
姜寧渾身發冷,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卻又很快想到了什麼,一臉激動地問道:「那你能幫我除掉一個人嗎?」
保鏢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誰?」
「沈輕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