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百保鮮卑和江洋大盜

  劉誠喃喃自語：「可見傳言不可信。」

  韓子高道：「懷遠，殿下安排的大船馬上就到，我們坐殿下的大船渡河，你去問潘將軍，使團收拾好了沒有，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諾。」劉誠領命離去。

  「右軍安排得當，即使我不到，想必右軍對付這幫盜匪是綽綽有餘。」高肅說。

  韓子高笑道：「說實話，剛才的盜匪我倒是不懼，我擔心的是殿下和盜匪兩邊一起夾擊我，那我就真的沒什麼勝算。哦，對了，殿下率領的這支百保軍，是否就是赫赫有名『以一當百，任其臨陣必死』的百保鮮卑？」

  「右軍言重了，其實就是護衛皇帝的一支宿衛軍罷了。」高肅謙虛地說。

  「殿下謙虛了，我有個疑問，聽聞百保鮮卑有千騎，殿下怎麼只有五百騎？」韓子高問。

  高肅道：「右軍知道的還不少，沒錯，百保軍確是千騎，分為左右宿衛兩軍，我這次帶的是右宿衛軍，左宿衛軍在鄴城南宮守護聖上。」

  「我不大清楚貴國的軍制，在我們陳國，領軍將軍不帶兵、只管將，殿下統領百保軍，是貴國領軍不但管將，也帶兵嗎？」韓子高問。

  高肅道：「跟貴國一樣，我們領軍也是不帶兵，統領左右衛將軍和領左右將軍，不過百保軍是個例外，百保軍是文宣帝所創，以前由文宣帝直接統領，後來文宣帝把它交給我統領，廢帝繼位，把我調出做肆州刺史，百保軍被廢帝解散，再後來聖上掌管朝堂，把我召回擔任領左右大將軍，讓我重組百保軍並仍由我統領，聖上踐祚，我升任中領軍，因為百保軍人強悍，聖上一直未能定下合適的統領人選，所以還是讓我繼續統領。」

  「原來是這樣，可見殿下深得百保鮮卑之心啊！」韓子高說，很難想像，面前這位年紀輕輕、膚白貌美的皇子，居然能駕馭住百保鮮卑這群亡命之徒，聽他說得很平常，其實極不容易，能讓百保鮮卑聽命，這位皇子可不簡單，不由得心生敬佩。

  「哪裡，我聽聞右軍麾下在建康諸軍中人馬最多，定是深得人心，所以歸附者眾。」高肅道。

  韓子高笑說：「人多有什麼用，多是沒人願意接收的江洋大盜，跟殿下以一當百的鮮卑勇士不能相比。」

  高肅心想，他的江洋大盜和我的百保鮮卑，皆是亡命之徒，而能讓忠於王琳的亡命之徒歸順聽命，這位鞋匠出身的草根將軍可不簡單，不由得也心生敬佩。

  「將軍，使團已經收拾妥當，隨時可以出發。」潘智虔過來稟報。

  「好，傳我軍令，出發！」韓子高從胡床上站起，伸手拉住高肅的手：「殿下，咱們並馬同行吧！」

  高肅看了看韓子高握著自己的手，身上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立即縮回了自己的手，勉強笑著：「右軍請先上馬，肅隨後就到。」

  韓子高見他反應，知道初次見面，舉動過於親近，自己自來熟的脾氣，唐突到了對方，畢竟人家是皇子，自己出身寒微，又與陳王有曖昧的傳言，不會讓對方誤會了吧，莫名想起猥瑣的宇文護，不禁臉上發熱，尷尬地抱拳道：「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在岸邊等殿下。」

  說完，轉身騎上明月，雙腿一夾馬肚，揚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