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壞大事了！

  路過一片竹林，韓子高不禁停下腳步，奇怪，這片竹林上空霧氣迷濛，忍不住上前撥開竹枝往裡面探看，隱約傳來幽幽的哭喊聲，像女聲又像男聲，驚得韓子高慌忙退了出來，他娘的，這什麼地方？好像通往黃泉的路，鬼哭狼嚎的。

  此地不宜久留，趕緊離開是上策，韓子高加快腳步向鍛坊的方向跑去，見鄰近鍛坊的牆雖然也一樣的高，但牆前有二三十步的平地，借著跑過去的力道，跳上去說不定可以夠到牆頭。

  韓子高深吸口氣，撒開雙腿狂奔，快到牆前起跳，一、二、三，連跳三下，一次比一次高，雙手往上抓去，心中默念「上天保佑，保佑我此行順利，不要白來一趟！」

  真的抓住了牆頭，韓子高甩動身體，咬緊牙關，奮力一撐，一條腿騎上了牆頭，哈哈哈，有什麼能難住我韓子高！

  低頭往下看，鍛坊的牆頭緊挨著宗正寺的牆頭，鍛坊的牆頭矮了一半，牆面是磚土砌成，這就好辦了呀！

  韓子高手撐牆頭，跳到鍛坊的牆頭，再一跳，輕輕飄落在鍛坊的院子裡。

  觀察四周，確定沒有人，輕手輕腳走到一處爐火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看爐火旁的東西，是些熟鐵刀坯和生鐵塊。

  來齊國之前，韓子高在少府做足了功課，跟陳國最好的鑄刀師學習了鍛刀的每一個步驟和所用材料，回想鑄刀師說的話：

  將軍帶回的宿鐵刀，小人們研究過了，是以生鐵為刀刃，熟鐵為刀脊，小人認為是先把生鐵熔化再澆灌到熟鐵刀坯上，然後放進冷水裡淬火成鋼，但是小人們反覆試了多次，雖也造出了形似的刀，可是砍起來不是卷邊就是斷口，還比不過我們自己鍛造的刀，完全是廢鐵一把，根本不能上戰場……

  韓子高左看右瞧，並無特別之處，倒底是哪個環節不對呢？又查看了好幾處爐子，也沒有什麼發現，不禁心情煩躁，千里迢迢來到這裡，難道是要空手而歸了。

  目光停留在爐子旁的兩隻大木桶上，桶上面壓著蓋子，這裡面裝的應該是淬火用的水，韓子高隨手打開其中一隻木桶的蓋子看了一眼，不禁愣住，這味不對啊！熏得韓子高差點沒把晚飯給吐出來。

  臭死了，這桶裡面裝的什麼啊？韓子高心中一動，也不顧味道難聞，伸手進去沾了一下，拿出來放鼻子前仔細聞，好像是尿液呵！

  妙啊！怎麼沒想到呢，淬火用尿，不用水，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綦母懷文，真有你的，你怎麼想到的。

  轉身又查看另一個木桶，打開蓋子，聞了聞，這桶里不臭，有股子油腥味，伸手進去探了一下，滑膩膩的，拿出來仔細看，手指上沾著白花花的東西，又放鼻下聞了聞，這是油脂嗎？

  為了確認，韓子高掏出火石把發燭點著，準備用手挖一把出來點著看看，不料心情太過激動，發燭沒拿穩掉進了桶里，忽地一下桶就燃著了，眨眼之間大火竄起半丈高。

  壞了，壞事了，壞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