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裡小心翼翼地道:「我今天貼在那些大漢身上的是定身符,方才遞給王爺的是驚雷符。」
她此時有點慶幸的是,這具身體雖然極適合學道術,但是終究學的時間還短,五雷符還畫不出來,只能畫驚雷符。
若方才這是一道五雷符,怕是能直接把方丈給霹得上西天。
景墨曄伸手扶著方丈問她:「你為什麼要給本王驚雷符?」
鳳疏影一臉無辜地道:「王爺只是讓我給你一張符,沒說要什麼符。」
「我就隨手一拿,這張符在最上面,就隨手拿給王爺了。」
「我也沒想到王爺卻直接拿來貼在方丈大師的頭上啊!」
景墨曄瞪大眼睛看著她,她也瞪大眼睛回看著他。
方丈被霹得七暈八素,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就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可憐,無緣無故地就招來這樣的禍事。
他在旁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口煙,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這符真是你畫的?」
鳳疏影點頭:「是的。」
方丈顧不得身上還被雷霹焦了好些地方,他對身後的和尚道:「你們去拿符紙和符筆過來。」
那和尚應了一聲,很快就將符紙符筆拿了過來。
方丈對鳳疏影道:「你現在畫給我看。」
佛門也有符咒之術,只是他們的符咒之術和道門的有些不同。
只是這種東西從本質上來,又沒有太大的差別,都是引天地間的靈氣來畫符。
正因為如此,不管是道門還是佛門,會畫符的人都很少。
能真正畫出符來的道士或者和尚一個大型的道觀或者佛寺可能就只有一兩個。
他們中間絕大多數畫的符都是沒有效果的,只是用來給信眾安心罷了。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方丈才會如此激動。
且他方才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方才的那張符用的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宗的符紙,只是最普通的黃紙。
符上的硃砂也看著十分普通,估計都不是什么正經的材質。
鳳疏影看了景墨曄一眼,他輕點了一下頭。
她問方丈:「你想讓我畫什麼符?」
方丈回答:「就你剛才霹我的那道符。」
鳳疏影應了一聲,拿著筆就準備開畫,方丈一把拉著她的手腕道:「你就這樣畫?」
鳳疏影一臉莫名其妙:「不這樣畫那要怎樣畫?」
方丈一臉便秘地道:「你畫符之前不先焚香禱告嗎?」
鳳疏影:「……」
她是道門的天才,畫符時真沒做過這種儀式。
她想了想後道:「我是野路子,自學成材,沒有這個習慣。」
方丈扭頭去看景墨曄,他輕點了一下頭。
方丈也就不糾結了:「行吧,那你先畫,我看看。」
鳳疏影拿走過拿起符筆在符紙上一揮而就,一張驚雷符就畫好了。
方丈看到她落筆和收筆的時候是真的驚到了,原因無他,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方丈飛快地從她的手裡把畫好的符拿過去,他看完之後,表情極其複雜。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行家看一眼,本事無處藏。
就鳳疏影的這張符,絕對是他見過的等級最高的符。
他眼巴巴地看著鳳疏影問:「這張符能送我嗎?」
鳳疏影想起她上次被他坑走的那些家當,問道:「你能出錢買嗎?」
方丈:「……」
兩人大眼瞪小眼。
方丈問:「你收多少錢?」
鳳疏影回答:「一百兩不過分吧?」
方丈立即對身後的和尚道:「去取一千兩銀子過來。」
銀子取過來後,方丈笑呵呵地看著鳳疏影道:「一千兩銀子,你能再賣我九張符嗎?」
鳳疏影:「……」
景墨曄:「……」
他用腳踹了方丈一腳:「本王找你是讓你來講咒術的事情,不是讓你來買符的。」
方丈忙道:「咒術的事情一會再說,我先把符買了,你是不知道,這符有多難得!」
他也能畫符,但是成符率不算高,且他最擅長的只有平安符。
像這種帶攻擊性的符十分難得,這種符對他們而言,有時候就是保命符,所以十分珍貴。
鳳疏影問:「既然難得,我能就地漲價嗎?」
方丈:「……」
他涎著一臉笑道:「這次先這個價賣給我,下次再漲價。」
鳳疏影有些震驚地看著他。
她初次見他的時候,他頂著住持方丈的身份,在她的眼裡,他也算是得道高僧。
但是他現在討價還價的樣子,高僧的形象已經稀巴爛了。
方丈看到她的表情後道:「要不你畫一些符放在我這裡寄賣,賺的錢你七我三。」
鳳疏影原本因為他跟景墨曄熟,想著賣個好給他,讓他在景墨曄的面前為她說說好話,她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可是她在見識到他如此不著調的行徑之後,她就覺得自己之前是高看他了。
更不要說,她以後花銀子的地方很多,沒有人會嫌錢多。
既然如此,她當然不會對他客氣:「這次的十張符我一千兩銀子賣給你,餘下寄賣的符我八你二。」
方丈:「……」
他將她下下打量一番後深吸一口氣道:「成交!」
鳳疏影誇他:「方丈大氣!」
這事便算是定了下來,兩人都很高興。
鳳疏影之前就想過給人看相賣符弄點副業創點收,改善一下她窘迫的生活。
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就她現在的身份,就算是去給人看相賣符也沒有人信。
這個局面不好打開,於是她只能暫時放棄。
她卻沒有想到今日竟遇到了方丈,她的符放在佛寺里寄賣,銷售問題就完全不用愁了。
至於佛寺里為什麼會有道門的符賣,這事不在她的考慮範圍,方丈去解決就好。
一時間,她看方丈無比順眼,覺得他雖然是禿頭,也變得英俊帥氣起來。
方丈則覺得今天的雷沒有白挨,一百塊一張符,簡直不要太便宜!
雖然鳳疏影在佛寺里寄賣的符他只能分一成,但是架不住符很貴啊,細水流長也有很多錢。
景墨曄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兩人,這是一個不著調的,遇到另一個不著調的,就沒了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