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媽祖蹤跡
可是,離了王南容,匈奴那邊又該怎麼辦。
「顧卿,這幽、並二州離了王南容後該如何處置?」
微做思考後,顧姓大臣就給出了回話:「回皇上,王南容身上有關於幽、並二州的差事,咱們可以暫且給他保留。
只要匈奴有南下的計劃,咱們就下旨調王南容迴轉幽、並二州帥兵頂上去。
平日裡,王南容不在時,咱們可以依託朝廷大義不斷的向幽、並二州里摻沙子。
只要王南容不謀反,有著朝廷大義在,咱們拿捏他還是易如反掌的。」
撥開眼前的雲霧,坐在龍椅上的周皇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面對王南容這等權臣居然還有如此優勢。
不過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王南容不謀反。
所以,算計他可以,卻不能真的撕破臉皮。
「想那王南容得知咱們給他定下的規劃後必然會離心離德,既然如此也就犯不著召見他了。
十步之內人盡敵國的典故,可不能發生在寡人身上。
顧卿,我這就擬旨,你得旨後去禮部隨意指派一個官吏向其宣旨便是。」
對於周皇不願意召見王南容顧姓大臣表示能夠理解。
他們這般行徑,幾乎是在表明要針對王南容了。
人非草木,明白自己被朝廷盯上了以後,誰敢保證王南容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之舉。
「臣,領旨。」
禮部名下用來招待來京封疆大吏的官方驛站,微躬身體自前來下旨的傅青主手中接下剛剛出爐不久的聖旨,丁蟹的面色有些微妙。
朝廷內還未發動針對自己的驚濤駭浪,這坐在龍椅上的周皇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跟自己過不去。
不過這周皇也是有意思,居然給了自己斬妖除魔的權柄。
要是自己出手把他身邊的千年蜈蚣精普渡慈航給斬了,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麼表情?
對於周皇的針對舉措,以及大周朝廷中樞還未到來的發難,丁蟹並不在意,反而有點如了他的意。
交接完聖旨以後傅青主面帶慚愧的道:「師弟,這次來禮部指派我等宣旨的是內閣大學士顧家平,在朝堂上他與普渡慈航走的最近,隱隱有結為盟友的意思。
驛站外六扇門與欽天監的人正在候著,他們只怕是來者不善,還望師弟多警醒一二,邊關缺了師弟你只怕會生靈塗炭。」
隨手接下聖旨後,丁蟹笑著搖頭示意自己並未計較這點小事。
待到傅青主離開後,跟在丁蟹身後的燕赤霞與夏侯武立馬撕掉裝出來的恭敬,焦躁的看向丁蟹。
性子急躁的夏侯武最先忍耐不住說道:「將軍,我看這個姓顧的就是普渡慈航那個妖僧的狗腿子。
他如此針對將軍你、針對幽、並二州,必然不懷好心。
我這就去他的府上將他的狗頭取下來,讓他敢算計我等。」
丁蟹笑著伸手止住夏侯武的衝動之舉說道:「夏侯,伱只看到了這件事對我等,對幽、並二州的不利之處。
可你卻未曾看到這件事對我等而言卻並非是一件純粹的壞事。
幽、並苦寒,朝廷願意安排官吏北上,我正求之不得呢!
這些官吏北上後若是能適應我定下的規矩老實的治理地方,那是幽、並二州之福啊!
若是他們想著跟關內一般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我們手中也不是沒染過這些蛀蟲的血。
至於讓我等出兵絞殺天下諸多妖魔鬼怪,此事與我安北軍救世濟人的理念十分相符,就算沒有沒有聖旨,也是我等接下來要做的事。
我正匈奴在草原上收縮力量後去那找一些適合的對手,給那些新兵蛋子練手,沒想到剛瞌睡人家就把枕頭遞上來了。
赤霞,你去驛站外面跟六扇門以及欽天監對接一下吧,接過檔案問清朝廷定下的封賞即可。
若六扇門與欽天監中有人想要不識相,莫墮了我安北軍的名頭。」
將較為穩重的燕赤霞指派出去與六扇門及欽天監對接後,丁蟹閉起雙目,就著這次突如其來的變動調整起自己原定下來的計劃。
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多方思量以後丁蟹這才定下新的計劃。
他本就有接觸此界儒、釋、道三家的想法,周皇這道聖旨可謂是正和他的意。
現如今,只要操作得當,借著斬妖除魔這個權柄,他完全可以將這方小世界的修行力量摸索個七七八八。
繼而徹底洞悉這方小世界的運轉規則,找到破開這方小世界的方法,救回下歸墟後就下落不明的青海大真人等人。
傍晚,與六扇門及欽天監進行交接工作的燕赤霞,這才滿臉神清氣爽的迴轉驛站:「將軍,下官幸不辱命,未曾墮了我安北軍的威風。
今日與六扇門以及欽天監那些廢柴交接回來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送到您的書房內了。」
「好,知道了,晚上有空我會好好看看的。
作為與六扇門及欽天監直接對接的人,那些資料里目前最需要我等重視的妖魔是何方神聖?現如今又在何方?」
面對丁蟹的問詢,粗略看過一遍資料全文的燕赤霞,細細回憶了一下這才道:「回稟將軍,在下認為目前最值得我等重視的妖魔,應當是最近在京都內鬧的滿城風雨的山精——石妖。」
「這石妖有何特殊之處?」還未來得及翻閱資料的丁蟹用問尋的目光看向燕赤霞。
「回稟將軍,依據六扇門以及欽天監給出的資料來看,這石妖手中應當有一門及其高深的畫皮之術。
正是仰仗那畫皮之術,石妖才能完美的隱匿住自己的氣息,在京都內掀起一番風浪。」
「畫皮?」咀嚼著這個熟悉的名稱丁蟹的眼神有些玩味,前身當年碰上的那場畫皮情緣,又要重新在京城上演了嗎。
擦去腦海里的胡思亂想丁蟹正兒八經的繼續問道:「這石妖在京城犯了多少大案,居然值得你將它列為我們第一個目標?」
「自從這石妖在京都害人被六扇門中人發現蹤跡伊始,這頭石妖已經在京都陸續犯案六起了。
這六起案子的受害人里有不少都是權貴人家的大家閨秀,這其中包括一名工部侍郎家的千金,以及三名勛貴家的貴女。」
燕赤霞話都沒說完,丁蟹就懂這石妖為什麼會被他列為最先要解決的對象了。
只要解決了這頭石妖,那位不知名的侍郎以及那三家勛貴無論願意與否,都欠下了他一個人情。
這人情一旦欠下,除非他們跟丁蟹有需要撕破臉皮的仇恨,亦或者重大利益糾紛。
不然的話,他們就算成不了丁蟹的朋友,也絕對不會是丁蟹的敵人。
如此一來,丁蟹在大周中樞的局面可謂是一下就打開了。
儘管丁蟹並不在乎這一點。
見丁蟹理解了他之所以會選擇這件案子作為開門紅的原因後,燕赤霞繼續介紹起有關於那頭石妖的事。
「將軍,翻閱六扇門以及欽天監的情報記錄時我發現一件事,所有被害的姑娘在生辰上都比較特殊。
這些姑娘們的生辰在黃曆中屬於陰年、陰月、陰日,只不過在具體時間上有些不同罷了,
這石妖不顧一切來到京都接二連三的作案,應當是想藉助邪術吸取這些陰年、陰月、陰日的姑娘體內自帶的那股先天陰氣,讓它的實力更進一步。」
「修行重在自身,這些妖魔鬼怪盡會做些歪門邪道的事情,怪不得就那麼幾個曠世巨孽能一路笑道最後。」對石妖的行為點評一二後,丁蟹示意燕赤霞繼續說下去。
「將軍,京城雖然人口雖多,但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姑娘始終是有限的。
我已派人去順天府調動城中百姓的戶籍黃策,最遲明晚,就能查明京城還有那些在這個時日出生的姑娘。」
「查出來以後,讓順天府出面把人都帶到驛站這裡來保護起來,她們的家人也一併帶來,免得外面的那些食腐禿鷲說我強搶民女。」
得了丁蟹的指示以後,燕赤霞並夏侯武當即領命下去辦事了。
次日傍晚,京城戶籍黃策上唯三還活著的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姑娘,連同他們的家人一同被請到了丁蟹落腳的驛站。
收到身邊親衛稟報的丁蟹來到驛站大堂之時,看著場中的熟人面孔微微愣了一愣,在問詢過在場諸人的姓名後,更是感到十分無語。
昨日還刻意跟他拉開了距離的傅青主今日又來了,他女兒傅清風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
餘下兩個姑娘分別叫聶小倩以及胭脂。
得,這聊齋世界的女主角們終於出場了。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目前小豆丁一樣的傅清風以及那位聶小倩姑娘,應當是那位連鬼都不放過的書生的後宮之一。
就是不知道那位書生是生平無二色的那位?
還是冒充了自己手底下諸葛臥龍名號參與進改朝換代的那位?
繞過聶小倩以及傅清風,丁蟹將目光看向了胭脂。
他在這胭脂姑娘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這股氣息很淡,但在窺天法瞳的加持下,他還是察覺到了。
在丁蟹收回目光後,場內身份最高的傅青主立馬開口:「師弟,你的親衛前來請人時雖然已經做了說明。
但我還是希望師弟你能親自給出解釋,為何要將我等全部請到這個驛站來?」
面對傅青主的質詢,丁蟹不急不緩的給出解釋:「青竹師兄,京都最近鬧妖怪,你應該都是知道的。
這妖怪乃是千年石妖,為了妖法更進一步,此妖不知道從哪學到了一個邪法。
專門吸取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姑娘魂魄,來增長它的道行。
胭脂姑娘、聶小姐以及小清風是京城目前唯三還活著的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性。
為了確保她們的安全,我這才會將你們全請到驛站來保護起來。」
「聶同知、聶小姐,我知道你們和我一樣,都是來京述職的。
待到改元大典後,不日就要離開京城趕往江浙赴任。
在離京前的這段日子裡,你們一家就暫住這間驛站吧。」
官小職卑的聶父根本就不敢對丁蟹發出質詢的聲音,問一問丁蟹是否有解決那頭石妖的計劃?
不是人人都是傅青主。
一府同知都不敢大聲發問,家裡只是在京都里開了間普通酒樓的胭脂一家就更不敢說什麼了。
不過,她們不準備說些什麼丁蟹卻準備問她們一些什麼?
誰叫丁蟹從胭脂身上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呢!
很熟悉!
真的很熟悉!
有點海的味道!
可還沒等丁蟹開口,驛站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在丁蟹的感知當中,數道術法波動自驛站門口開始蔓延。
「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在天子腳下肆意妄為?」不待大堂之中的丁蟹等人做出反應,一直隱匿在暗中關注著驛站動靜的六扇門與欽天監就喝罵起來。
「胭脂,我來救你了。」
回應六扇門與欽天監的是一聲充滿了自我感動的大喊。
聽聞在驛站門口生事之人與胭脂有關,丁蟹朝著燕赤霞點了點頭示意其將人帶進驛站。
得了丁蟹的指示,燕赤霞一個閃身就將堵在驛站門口生事的一老一小擒進了驛站,徒留六扇門與欽天監之人乾瞪眼。
將人帶進驛站大堂之後,燕赤霞便鬆手放人立於一旁。
「敢問二位是何來路為何要堵在驛站門口生事。」神識一掃丁蟹便摸清了來人大半跟腳。
「我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嶗山派鄂太行、鄂子川。」儘管連一招都沒能抵擋住,但鄂家爺孫倆虎死不到架。
聽聞來人自報家門以後丁蟹略微有些好奇:「傳聞嶗山派已經封山不在入世,沒想到居然還有二位行走江湖。」
見自己關心的人安然無恙,恢復了理智的鄂子川聽完丁蟹的問詢時當即驚了一下。
面前這人到底是誰,其衣著看起來也就比自己好一點,但觀其氣度看起來像是朝廷高官。
可朝廷高官又是如何知道嶗山龍門派已經封山了的消息。
摸不清楚狀況的鄂子川與鄂太行不敢隨意應答。
見狀,丁蟹也沒硬問下去,本就是隨嘴一問,有沒有收穫都沒太大關係:「二位想必是為了胭脂姑娘才來我這走一遭的。
目前,因為胭脂姑娘被一頭石妖盯上了,所以她暫且不能跟二位離開。
你等願意的話,可在這驛站里住下來陪胭脂姑娘,若是不願意自行離去便是。」
聽完丁蟹的話後,鄂太行與鄂子川齊齊愣了一下。
這位朝廷高官是怎麼知道石妖這件事的?
不知道石妖早就被六扇門和欽天監盯上了的鄂氏爺孫有些疑惑。
胭脂與其身邊的姑娘在二人愣住之時,低聲將來龍去脈快速的與鄂太行、鄂子川說了一遍。
了解完來龍去脈的鄂家祖孫聽聞丁蟹要抓捕那頭石妖,高興的沒差點蹦起來。
他們爺孫二人來京都的目的也是那頭石妖。
有了丁蟹這等朝廷大員傾力襄助抓妖,抓捕石妖有希望了。
於是乎,人老到快要成精的鄂太行立馬大聲說道:「大人,我爺孫二人不才,願在抓捕石妖這件事上為大人分憂一二,還望大人接納我等。
作為整日裡湊在一起的親爺孫倆,鄂子川立馬反應過來自家爺爺是什麼意思。
「大人,那石妖乃是地府霸主黑山老妖麾下頭號大將,一身妖法修為驚天動地,幾乎道門真君媲美。
十年前,我嶗山派長老鄂雲因不忍世人受其迫害,不顧封山隱世的門規,拔劍與之大戰三天三夜最終將其重創。
在將這石妖重創後,鄂雲長老傷重不愈逝世了。
而今,這魔頭再次出世,想必身上的傷勢定然已經痊癒了。
我祖孫二人身上帶有鄂雲長老留下專門用來克制石妖的秘寶。
只要大人你手下的那位將軍願意配合,我祖孫二人可以保證,必然能為大人將這石妖擒拿到眼前。」
看著急於往自己手底下湊的鄂家爺孫,丁蟹並未點頭答應。
兵貴精不貴多,麾下不缺武力輸出的丁蟹,還真不怎麼看得上這對爺孫。
將自己的視線自這爺孫二人身上移開,丁蟹的視線又重新落到了胭脂這個姑娘身上。
剛才他正想仔細探查一下這位姑娘身上的那縷氣息到底為何物發出的,就被鄂家祖孫意外的打斷了進程。
現在,終於沒人跳出來囉哩巴嗦的了。
觀天法瞳運轉,丁蟹的雙目射出神芒,左手輕探虛握,眾人眼前一個閃爍,一個圓珠狀的物件就出現在了丁蟹手中。
「定海神珠?這件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看清手中的圓珠是何物後丁蟹立馬激動起來。
下歸墟小世界這麼長時間,他總算找到一些前輩們的蛛絲馬跡。
定海神珠是媽祖娘娘的法器。
「什麼定海神珠?」胭脂滿臉茫然的看著丁蟹,她是真不知道面前這位大官手中的珠子,為何會出現在她體內。
感知到胭脂並未撒謊,丁蟹的眉頭皺了數息後,又舒展開來了。
不管怎麼說,相比較之前一點線索都沒有,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
京都、南城、天香樓。
這位於百花大街的天香樓乃是胭家姐妹的父親留給二人的唯一產業,也正是靠著這間在京都內都小有名氣的酒樓,胭家姐妹才能自京都之內存身不倒。
老南城人都知道,這百花大街的天香樓有三美:人美、酒美、食物美。
這人美說的是執掌天香樓的女掌柜胭霞,那可真是人比花嬌貌似仙娥,曾有名家品其不遜京都花魁夢雲嫣。
酒美說的是天香樓獨有的酒水清泉吟,這清泉吟入口綿柔、一線入喉,品之清淡、醉不上頭,實乃一等一的好酒。
可奇怪的是,清泉吟的釀造方法並不奇特,甚至可以說與旁的酒水在釀造時並無太多區別,胭家姐妹昔日為了保全天香樓,甚至曾公開過清泉吟的釀造方法。
但是,雖然所學者眾多,卻沒有一家酒樓釀出來的酒水能與清泉吟相比。
說完人美與酒美,接下來就要說食物美了。
這天香樓的美食雖然多為一些酒樓平常菜,但是在天香樓的大廚料理下,總是有些別樣的風味,勝出別家酒樓一籌。
靠著這特有的三美,在這京都諸多酒樓之內,天香樓都未曾泯然眾人矣。
天香樓三層雅間內,正端著酒杯自飲自酌的丁蟹可以保證,這南城流傳下來的俚語還是挺準確的。
今日清晨,有心拿胭脂做餌的丁蟹離了驛站。
領著燕赤霞帶著兩名親衛,隨胭家姐妹並鄂家祖孫,來到了天香樓開始守株待兔。
至於傅青主他們,當下已經悄悄的從後門入住了天香樓後院的客房裡,由夏侯武率領餘下一十六騎看護。
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丁蟹禁止他們露面。
胭家姐妹則在丁蟹的叮囑下又恢復到了往日裡的生活當中。
掌柜胭霞迎來送往、大廚兼釀酒師傅胭脂窩在後廚繼續操勞,鄂家祖孫干雜工的干雜工,當小二的當小二。
看著一臉嚴肅,好似馬上就要拔劍斬殺石妖的燕赤霞,丁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赤霞,沒事板著個臉幹嘛?
今個兒,咱們既然坐到了這間雅間裡,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客人。
你見過那個來酒樓的客人筷子都不伸一下,冷著個臉從窗戶口盯著所有進出酒樓之人的。」
正準備憑藉眼力,辨清整個天香樓內所有人身份來歷的燕赤霞被驚動後,立馬沒了剛才的狀態。
「將軍,按卷宗來說,那石妖隱匿氣息的手段驚人。
卑職若不憑藉多年來磨礪出來的眼力在天香樓內進行初步篩選。
我怕那石妖繞過我等的布防悄悄接近到胭家姐妹身邊時,卑職都未能發現它的蹤跡。」
「赤霞你多慮了,那石妖固然實力不俗,卻沒強到能隱瞞過我感知的地步。
只要那石妖踏足這天香樓,老夫就一定能感知到它的蹤跡的。
來、來、來,這天香樓的酒菜因為過了胭脂姑娘的手,於無意間沾染上了那顆定海神珠內的些許靈韻,單論味道確實是一絕。」
聽到丁蟹給出的保證後,燕赤霞頓時鬆了一口氣,他跟胭家姐妹雖是萍水相逢,但心中的正義感讓他做不出無視他人性命的事來。
就在丁蟹話音落下沒多久,天香樓門口迎賓的店小二便大聲唱諾道:「介宿郎先生到。」
聽到熟悉的人名後,沒心思跟黑山老妖座下一個石妖玩聊齋的丁蟹則直接下令:「赤霞,將門口那個介宿郎拿下。」
「什麼?」燕赤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門口那人就是六扇門和欽天監苦尋多年的石妖。」
聽清丁蟹的話後,對丁蟹深信不疑的燕赤霞不再遲疑,立馬自劍匣中拔出一柄長劍,朝著一樓的介宿郎殺去。
沒有準備的介宿郎看著近在咫尺的驚天劍氣,立馬撕破了平日裡的偽裝,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以人皮下堅韌的石質妖軀硬抗下了燕赤霞這一劍。
不是他不想繼續裝下去,而是在裝下去,它怕不是要被剛才那一劍直接擊殺。
見自己突然暴起的一擊被石妖擋下後,燕赤霞認真起來。
甫一出手,又有一道驚天劍氣劃破了天香樓的兩層樓板,衝著披著人皮的石妖介宿郎而去。
再度面對迎面而來的劍氣,介宿郎想要伸手抓住面前的店小二當肉盾擋槍。
可不等他如願,燕赤霞的劍氣便已經劃破樓板攻至它的眼前。
就在一樓的鄂子川看著從天而降的兩道劍氣,在看看一拳抵住劍氣的石妖介宿郎,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自個老爹鄂雲活著的時候,單獨對上這二位中某一位,只怕也討不到什麼好吧。
嶗山派只怕除了掌門以外,再沒有人可以壓他們一頭了!
另外,黑山老妖座下大將都有這般厲害了。
那名動天下,位列天下四大妖王之首的黑山老妖,又該有多強?
本想拿出鄂雲留下的秘寶攻向石妖介宿郎的鄂子川,看著快要將整個天香樓撕碎了的戰場,理智的選擇了明哲保身。
兩名真人境巔峰修士的爭鋒絕不是他拿著一件秘寶就能參與的。
劍氣縱橫的燕赤霞出手數招之後就已經打出了真火。
面對一身實力不下於他對石妖介宿郎,他不能留手也不敢留手。
兩強相爭,哪怕只有一絲的猶豫都有可能導致他落敗身隕。
看著戰的難分難解的燕赤霞與石妖介宿郎,在看一眼大石塊以及劍氣滿天飛的天香樓。
丁蟹搖了搖頭,現如今的燕赤霞果然沒有成長到巔峰。
按照記憶里的劇情來看,巔峰時期退隱江湖的他可是能在有兩個拖油瓶拖累的情況下,跟黑山老妖斗上一斗的。
給足燕赤霞表演機會的丁蟹未再繼續觀望下去,他可沒那麼多閒暇時間。
起身一步踏出,他便移行換影到了燕赤霞與石妖介宿郎攻擊範圍內。
看著渾身由泛著黑色光澤玉石組成的石妖介宿郎,丁蟹抬起右手一掌轟然落下。
抱山印的精髓舉手投足之間便被他使了出來。
對於面前突然出現的人那突如其來的一掌,正在奮力反擊燕赤霞的介宿郎忽然心中警鈴大作。
它修行千年才磨練出來的靈覺告訴他,如果它不能接下面前這個人類的這一掌,只怕它要千年道行一朝喪。
見丁蟹出手,燕赤霞當即收回了他手中將要斬出的劍招,這位將軍的實力旁人不清楚,他和夏侯武這兩個經常因為挑戰,而被爆錘一頓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清楚。
自己兩人連手都敵不過這位爺一隻拳頭,這樣的實力別說是石妖介宿郎了,就算是介宿郎的主子黑山老妖只怕都稍有不如。
「破,石封天下!」
面對丁蟹探出的右手,介宿郎傾盡身上所有的妖力轟出了它最為強大的一擊,可這足以驚天動地的一擊在丁蟹的掌心卻連一點風浪都沒有翻出,就被徹底泯滅了。
隨即,石妖介宿郎整個妖在丁蟹掌心龐大的壓力下猛地縮小了起來。
當丁蟹的手心握合收攏時,剛剛不可一世,差點拆了天香樓在京都南城大鬧一場的介宿郎,化作了一個鑰匙扣上公仔大小的玩物。
被丁蟹擒進手心之後,無論石妖介宿郎如何掙扎,都沒能掰動丁蟹一根手指。
它那一身在天下排的進前十位的妖氣,在丁蟹有意的磨滅下逐漸萎靡起來。
感受著越來越近的死亡氣息石妖宿介郎開始慌亂了,已經活過了一個千年的它並不介意在活一個千年。
石妖介宿郎不介意,但抓住他的丁蟹卻介意,故而,本來還能在丁蟹手掌心蹦躂蹦躂的石妖介宿郎這麼被定下了命運。
「人類,你不能殺我,我乃黑山老爺麾下第一大將,你殺了我黑山老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掙扎之餘,石妖介宿郎還想著待會逃出生天以後該怎麼回報面前這兩人,卻全然未曾考慮到丁蟹怎麼可能讓它繼續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