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鬥爭,尤其涉及到權力的時候,鬥爭總是最為激烈。
這是艾倫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感悟。
之所以是激烈而不是殘酷,最根本的原因是在於他的實力足夠強大,所以很多東西都限制在一定的範疇內,要不然世界最高權力者的五老星,真要收拾一個海軍中將,不說易如反掌也差不了多少。
至於海軍的身份,立下的功勞,厲害的名氣聲望等等諸如這些,其實都是細枝末節,因為這些都是別人直接可以操控的東西。
你說你的身份,別人可以隨意給你安排個罪名丟到推進城裡去,功勞抹殺不了但可以篡改,名氣和聲望這些更是可以打造,關鍵在於這麼做值不值得。
畢竟過去艾倫所做的很多事,已經證明了他的正義。
五老星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專門針對他,艾倫自己也覺得沒有那麼大的臉,他猜測五老星之所以搞這麼一出,大概是看到了現在海軍當中出現了一些不太好的思潮,對此加以限制,以免海軍脫離了世界政府的掌控。
說白了,就是敲打,不過對海軍來說,這個敲打多少有點傷筋動骨的意思,而對於這個世界廣大的普通人而言,那就更是腥風血雨了。
但這些人跟五老星沒有關係,他們死再多,高居於世界之巔的大人物也根本看不到。即使看到了,也不在意。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如此,普通人很難掌控自己的命運,如果想活得自在,就只能祈求掌權者的仁慈。
但這世界的掌權者多是財狼一類,想要他們仁慈不吃血肉,又怎麼可能呢?所以這個世界才會如此的絕望,才會那麼多人踏上海賊的路。
這些東西艾倫知道,十幾年沉浮,他畢竟不再是當初那個一秒十鍵的遊戲主播了,可知道又能怎麼樣,他沒有捨身為天下人的勇氣,就根本不可能想著去推翻天龍人,最多也就是管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而已。
至於跟五老星置氣,犯不上,也沒有必要,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做點實事,比如說他剛得到的消息,世界政府跟前海軍准將巴雷魯斯要交易手術果實的情報。
這個東西,他倒是有點記憶,畢竟那是羅未來吃下的惡魔果實,但具體怎麼得到的,記憶就不是很清晰了,只知道原本的劇情羅西南迪似乎也是因為這件事而出了事。
於是,他對巴基道:「嗯,斯摩格你先等等……這事你就別管了,交給巴基。巴基,從現在開始你盯著這件事,一定要找到那個叫巴雷魯斯的蹤跡,他手上那顆果實價值五十億,嘖嘖,五老星還真是大方,海軍軍費一下消減了兩成,轉眼就能拿出五十億來買一顆惡魔果實,天龍人都做不錯這麼敗家的事。」
其實艾倫知道這是因為手術果實的終極作用,但這件事,其他人不可能知道,自然都覺得這種事做得非常離譜,一顆惡魔果實五十億,講真的,敗家天龍人都不可能這麼離譜。
一聽說是這事兒,巴基的眼睛立即亮了,他道:「放心吧,這事交給我,那個混蛋絕對跑不了。中將,你是不是想要黑吃黑?」
「不會說話就別亂說,我們這是為了海軍的正義,打擊叛逃海軍的海賊是我們應該盡到的責任。」艾倫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那顆果實叫手術果實,如果能用來救治弗雷凡斯的人,是一場天大的功德,比賣給世界政府之後不知道他們拿去做什麼有意義的多了。再說了,身為世界政府,竟然跟海賊敗類交易,這種事你說應該嗎?」
「不應該,肯定不應該!」
「所以你知道怎麼做了?」
「知道,我們在追捕叛逃的海賊也就是原海軍准將巴雷魯斯時,發現他竟然與世界政府某些人員存在勾結現象,因此主動出手,抓住巴雷魯斯,並且揪出世界政府當中的敗類,為維護世界政府的聲譽做出了巨大而突出的貢獻。只不過在交戰過程中,不慎引起大火,五十億貝利在火光中化成灰燼,惡魔果實最後也不知所蹤,很可能也一同被大火毀滅。」巴基眼睛一轉,一本正經的說出海軍之後的行動綱領。
斯摩格嘴角抽了抽,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像巴基這麼一本正經的說瞎話時的無恥模樣。
艾倫倒覺得很好,斯摩格的性格也許是因為他提前的介入,反而顯得有點過於正直了。嗯,也可能是因為在自己面前,桀驁的一面顯現不出來,也許等以後外放了,這點就會變明顯。
他從辦公桌裡面走了出來,拍了拍巴基的肩膀:「沒錯,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到時候報告怎麼寫就交給你了。」
巴基嘿嘿一笑:「中將,我一定會做得漂漂亮亮的。」
你要說干其他事,他可能比不上斯摩格那個白毛小鬼,但你要是扯上跟錢跟寶藏這種相關的事兒,他巴基可就太行了!
「斯摩格,你還是繼續做你之前的事,關於堂吉訶德家族那邊的消息,繼續想辦法打探。我們既然能夠知道世界政府跟巴雷魯斯交易惡魔果實的消息,想必多弗朗明哥也能得到,這是一個找到他們蹤跡的機會。」這段時間,多弗朗明哥自從逃走之後,就完全的銷聲匿跡起來,根本沒辦法查找到他的蹤跡。
就連羅西南迪也完全沉寂下來,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艾倫就知道這肯定是多弗朗明哥做出的應對,所以這段時間肯定無法藉助羅西南迪的情報,需要他們一點點的查詢蹤跡了。
不過現在手術果實出來了,多弗朗明哥肯定知道這顆果實的各種情報,想來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如此一來,想趁機抓住他,也就有機會了。
斯摩格很認真道:「我明白,中將,這次絕對能找到他們,不會再讓那些傢伙從我們手裡跑掉。」
在小白毛的青年人心裡,對於堂吉訶德家族很多人逃過海軍的圍捕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多少有點信心受挫之後想盡辦法將功補過的意思。
對此艾倫不會幹涉,他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失敗才會有更好的成長。一帆風順的人,在面對挫折的時候,更容易一蹶不振。
「我相信你們。」
……
……
砰!
一道身影被擊飛了出去,然後又有另外的身影加入進來。
中間的人是粉色羽毛大衣,一頭黃色短髮加上架在鼻樑上的橙色墨鏡,非常具有辨識度。
跟他交戰的,是一個黑色羽毛大衣的人,臉上已經布滿汗漬。
隨著多弗朗明哥一腳踢出,沒有來得及擋住的羅西南迪胸口被踢中,直接倒飛出去十幾米遠之後,才落在地上,砸起一片煙塵。
多弗朗明哥搖搖頭:「柯拉松,不掌握見聞色霸氣,跟掌握見聞色霸氣的人交手,就會一直被占據先機,一個不小心就是落敗的下場,你要儘快把這種力量掌握才行。」
羅西南迪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來到多弗朗明哥的身前,點點頭,他的眼睛上還綁著一條黑色的布帶,這是應多弗朗明哥要求的,有助於掌控見聞色霸氣。
但羅西南迪實際上雙色霸氣已經全部掌控了。
只不過為了隱藏自身的實力,他在過去,都是有選擇的出手,見聞色霸氣其實還好說,因為這個東西更多時候是靠天賦多一點,武裝色霸氣的掌握雖然也靠天賦,但教導和不停歇的聯繫少不了。
更不用說羅西南迪的戰鬥方法有著很重的海軍痕跡,畢竟他過去絕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馬林梵多。
跟多弗朗明哥交手,這些東西要小心再小心,一點都不能表露出來,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過得比較辛苦。
因為哥哥多弗朗明哥的實力強大,跟他交手時候的威脅程度與之前截然不同,第一次交手的時候,他差一點就露餡了。
在那之後,羅西南迪其實更多時候,需要把精力放在不暴露自身實力方面。
這是一件很難的事,基本上每次跟多弗朗明哥交手,甚至比跟艾倫交手都累,但他又不敢有絲毫的鬆懈,這樣一來,他表現的就有點差。
雖然實力也算不錯,不過放在最高幹部當中,顯得有些不夠了。
但也沒辦法,現在堂吉訶德家族幹部人員驟減了一半,再加上他是多弗朗明哥的親弟弟,自然情況不一樣。
除了多弗朗明哥不夠滿意之外,其他的倒是還好。只是比起以前的休閒,羅西南迪在這段時間幾乎沒有了休息的時間。
兩人還想要繼續交手的時候,托雷波爾匆忙的趕了過來。
「多弗,我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哦,說說什麼情況。」
多弗朗明哥沒有避諱羅西南迪,上次堂吉訶德家族出事,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其他情況,最終他還是認為那次事情是艾倫的布局,畢竟當時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不是艾倫的布局,對方絕對會趁雙方交易的時候動手,而不是一開始就由艾倫出現在前面。
再加上整個家族損失過半,這個時候,如果沒有證據,他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親弟弟。
這種猜測,是整個家族一直認為的,當然除了羅西南迪自己。
托雷波爾道:「根據情報顯示,前海軍准將迪埃斯巴雷魯斯得到了一枚惡魔果實,要跟世界政府進行交易,據說交易金額是幾十億貝利,但是具體什麼果實我們並不知曉。」
多弗朗明哥的太陽鏡下,似乎有光芒閃過,他不由大笑了起來:「呋呋呋呋呋,你不知道,但我對那顆果實卻不陌生。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顆果實叫手術果實,是一種超人系的果實。這是世界政府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果實,沒想到運氣這麼好,竟然真的被他們找到了。」
「手術果實?」托雷波爾皺起眉頭,「為什麼一顆超人系惡魔果實會價值這麼多錢,聽這顆果實的名字也能知道,果實能力是用於治病方面,但即使在這方面很厲害,也值不了幾十億這麼多吧,難道是有天龍人得了什麼絕症,需要用到這顆果實才開價這麼高?」
多弗朗明哥搖搖頭,以一種很熱切的語氣道:「不,這顆果實真正的價值不在於他能治病,而是在於他的一種傳說。」
「什麼傳說?」
「據說,擁有手術果實的人,在付出自身生命的代價之下,可以對別人施展一種恐怖的手術,這種手術叫做永生手術!」
「永生?!
」托雷波爾震驚了。
一旁的羅西南迪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竟然還有這種能力。
多弗朗明哥道:「真正的永生誰也沒有見過,是不是真的能夠讓人永生不死不好說,但肯定可以極大的延緩一個人的壽命。這樣的一顆果實,對世界政府來說,別說花幾十億,即使花百億貝利也一樣值得,如果換成是我擁有這顆果實的話,絕不會拿去跟世界政府進行交易。」
「我們可以趁他們交易的時候把這顆果實搶過來啊。」托雷波爾道,「要是擁有這樣一顆果實,我們肯定會有更多的籌碼。」
多弗朗明哥卻搖搖頭:「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覺得,這樣一顆果實我們都能得到消息,那位海軍英雄會得不到消息嗎?」
托雷波爾道:「你是說,海軍英雄艾倫會為這次交易保駕護航?」
「呋呋呋呋呋,托雷波爾,你太小看那個人的氣魄了,這樣的交易,世界政府絕對不會也請不動那位中將,不過我相信,那位中將閣下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絕對不會介意再次把下一個陷阱,引我們入局,如果再來一次,我可沒有能再次從那位中將手裡逃脫的把握。」多弗朗明哥幽幽的說。
托雷波爾點頭:「沒錯,這樣一個好機會,那個海軍中將絕對會有所行動。」
「所以,這也是我們的一個機會。」多弗朗明哥道,「我們一直以來尋求的機會,王下七武海的事情我們不能只是指望世界政府,在正式邀請之前,我們不會得到半點回應的。所以,我們也需要用自己的方式贏得主動,北海這裡太小了,真正的舞台在遙遠的大海另一端,是時候登上更大的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