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鎮現任上校,是曾經跟隨過艾倫的海軍。
他安排手下打電話向海軍本部報告了這一情況之後,帶人前往了碼頭。
到了碼頭之後,已經可以看到一艘海賊船停靠在了碼頭上,為首一個帶著草帽的紅髮年輕人從船上落下,在他之後,是一個個帶著強大氣勢的海賊。
唰!
不用上校指揮,早就有所準備的海軍士兵一起把槍口對準了香克斯等人,只是沒有命令,無人開火而已。
羅格鎮的海軍士兵,基本上都是本部精英,實力比起東海其他分支基地要強上很多,最關鍵的是精氣神。
因為其中一些人跟隨過艾倫,之後一直遵循艾倫練兵理念,多次見過血,即使不敵香克斯等人,也不能丟了海軍的臉面。
香克斯等人更不會懼怕海軍了,任何一個懸賞過億的海賊,都不知道跟多少海軍交過手,更不用說懸賞十幾億的大海賊,香克斯他們這一路,也遭遇過很多次海軍的追捕。
他們甚至跟赤犬帶領的軍艦有過直接交手,大致落了個平手之後,安全撤離。
羅格鎮的海軍素質讓他們覺得驚訝,卻不至於有什麼震驚的情緒。
相反表現的一如既往的輕鬆。
「香克斯,你來羅格鎮有什麼事?這裡不歡迎海賊的到來!」上校越眾而出,站在最前面,直面香克斯一群人聲色俱厲,並沒有表現出懼怕的情緒。
「嘛,這位海軍長官,不要太緊張,我們沒有惡意,只是需要在這裡稍微修整一下,順帶購買一些物資,以及祭拜一下海賊王羅傑船長。」香克斯很和善的開口,「只要你們不對我們動手,我們的人也都會保持克制。」
香克斯越是表現的平靜,自然也就代表著海軍越對他們沒有威脅。
事實上也是如此,他們作為目前僅次於新世界三個海賊皇帝的海賊團,擁有輕易覆滅一個國家的力量,別說東海的一個支部基地,就是位於偉大航路的支部要塞,也沒有幾個能夠跟他們對抗。
這是絕對實力層面的差距。
上校露出危險的眼神:「如果我要是動手抓捕你們呢?」
香克斯等人一起停下,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這位上校,我想你不會做出如此不智的舉動,你應該清楚,你們的實力跟我們差了很多,如果動手之後,我就不會保持克制,到時候產生傷亡,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嘿,頭兒,跟他不用廢話,直接把這些海軍擊敗就好了,這樣我們想做什麼,也不用顧忌了。」拉基路嘿嘿一笑,看上去憨厚的樣子。
但上校知道,這是一個懸賞幾億的傢伙,自己單獨對上,根本沒有勝算。
「保護羅格鎮不受海賊的侵襲是我的職責,既然承擔了這個職責,就要為此而做出覺悟。」上校依舊沒有讓開路,「我身為羅格鎮支部基地長官,有守護這個地方的義務和責任,海賊香克斯,如果想要踏足羅格鎮,不打敗我絕不可能。」
「上校!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是我們全體海軍的責任。」
身為海軍,當然不可能只讓長官一個人扛著,不就是面對大海賊嗎?大不了一死而已,很多海軍又重新握緊手中的槍,死死的瞄準香克斯等人。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周圍早就沒有了平民的存在,似乎戰鬥將要一觸即發。
如果戰鬥打響,身為海賊的香克斯不可能沒有反抗,最終結果必然是海軍傷亡慘重,這是很多人都可以預料的事。
香克斯等人不可避免地跟海軍對峙起來,甚至有了動手的打算,這些東海的海軍雖然意志很不錯,但戰鬥終究是要看實力說話的,沒有實力光憑意志可贏不了。
「那……你們做好了交戰之後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嗎?」香克斯握上腰間的刀柄,一旦交手,就成為了真正的敵人,他不會任憑海軍襲擊的。
空氣變得凝滯。
緊張的氣氛讓碼頭這裡的氣流似乎都停止了運轉,只要有一個火星落下,必然就會產生劇烈的爆炸。
也就是這個時候,海軍上校身上攜帶的電話蟲響了起來。
布魯布魯……布魯布魯……
上校神情一震,這個時候能夠給他電話的,應該只有本部,但是現在這個情況。
糾結了一下,上校最終還是從懷裡拿出電話,直接接通了:「這裡是東海羅格鎮支部基地上校,蒙特魯。」
電話蟲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是艾倫。」
啪!
立正敬禮:「艾倫大將!請指示。」
「指示個屁,我一猜就知道你這個小子肯定又要魯莽了。」電話蟲那頭不客氣的罵了出來,「沒意外的話,香克斯那個傢伙應該就在你對面,把電話蟲對著他,我要跟他說話。」
被大將罵了,蒙特魯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甚至還有些懷念這個罵聲,恨不得仔細體味一番。
他看了對面近在遲尺的皺著眉頭的香克斯,沒有任何猶豫,電話蟲的聲筒被他拿著,朝向了香克斯的方向。
香克斯的神色很微妙,距離上一次見艾倫是什麼時候?
那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了,沒想到時隔多年,他還能再聽到這個傢伙的話,猶在耳邊一般。
「是我。」
「香克斯你這個混蛋,膽子挺肥的,連世界政府的東西你都敢搶,厲害厲害,這點我是服氣的。」
夾雜著海浪的海風吹過,讓聲音變得有些縹緲不定,但仍舊算得上清晰,「我有兩件事要告訴你,對你來說一件是好消息,一件是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香克斯撓了撓頭,時隔多年,這個便宜大哥似乎還是曾經那個不著調的樣子。
「我兩個都不想聽。」
「嘖,果然人都是會變的,曾經叫大哥的時候關係多親密,現在果然被疏遠了呢。香克斯你這個傢伙現在厲害了,竟然連我這個大將都不放在眼裡,不過考慮到許久不見,我還是決定原諒你,免費把消息告訴你好了。
第一個好消息是我很快就來找你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哈,接下來還是說壞消息好了,想必你已經看了新聞,知道巴基跟著我呢,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你親愛的小夥伴了。
當然考慮到巴基是去抓你的,這自然算不上一個好消息,再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巴基對見到你很期待啊。」
「你不要亂說,我哪裡有期待了,我恨不得那個混蛋早點被抓,要是能被我這個海軍准將抓到就更好了。」電話蟲里傳來巴基的聲音,讓香克斯有些愕然。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艾倫的聲音又重新響起:「好了,該通知的已經通知到了。香克斯,趁著我還沒有到,使勁跑吧,要是被我找上門,說不定就把你抓了送去推進城。
還有蒙特魯,接下來跟紅髮海賊團有關的任何事都跟你沒有關係了,他們想做什麼,就讓他們去做。你做好自己該做的工作就好,別動不動就想著什麼狗屁覺悟,人死不能復生,如果是必要的戰鬥犧牲我不說你,但不必要的,你自己要考慮清楚,明白嗎?」
蒙特魯自然不敢跟自己的偶像,以及曾經的老長官,現在的海軍大將頂嘴,也不敢有任何的陽奉陰違。
等電話掛斷,他立即就一揮手:「收隊,其他人都跟我回去繼續訓練,留下一隊人,監視這些海賊,一旦他們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就來告訴我。」
嘩!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海軍跟海賊不同,作為暴力機關的海軍,必須要做到令行禁止。
是以蒙特魯上校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了收隊後撤,剩下的一隊士兵,雖然放下了槍,但眼睛一直都在香克斯等人的身上掃來掃去,就這樣明目張胆的監視。
香克斯等人對於這種視線早就免疫了,根本就不會在意。
等人群散去,紅髮海賊團立即爆發了笑聲。
「頭兒,剛才那個就是海軍大將,你曾經叫做大哥的人嗎?他的名字我們早就停爛了,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說話,聽上去真是霸氣啊。」
「嘿嘿嘿,我沒覺得霸氣,倒是覺得頭兒跟那位白龍大將,以及那個叫巴基的傢伙關係很不錯。」
「喂喂,我說你們的關注點是不是錯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些,而是那位大將剛才說的話,很明顯他盯上我們了,現在還在追擊我們的路上,一旦被他追上,我不覺得我們就一定能逃出生天。」沒辦法,誰讓這位大將過去的戰績太強悍了。
他們面對其他海軍不會有太大的心理波動,可面對這個男人,沒有誰敢說心如止水。
「我覺得不用太擔心,我們之前一直都沒有怎麼暴露行蹤,唯一的一次,還是在穿越無風帶之前的一次補給,那位海軍大將,即使想要找到我們,也要從無風帶穿越過來才行,到時候我們早就不見了蹤影。」
香克斯把手按在自己頭頂的草帽上,咧嘴一笑:「我們之前不是沒有跟大將交過手,即使白龍大將被稱為四個大將之中最強的那個,也不見得能拿我們怎麼樣。走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要去祭拜一下羅傑船長。」
從港口碼頭上通往羅傑所在處刑台的大陸之後一條,寬闊而乾淨筆直,唯一讓香克斯覺得遺憾的是,他曾經買花的那家店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那個溫柔的老闆娘去了哪裡。
隨意的找了花店,買了一束花,香克斯來到廣場中間,依舊屹立著的處刑台。
把花放在了一旁,香克斯抬頭看向高台,那裡似乎跪著一道身影,正在看著他,曾經的話又迴蕩在腦海里。
「想要我的財寶嗎?想要的話就全部都給你,去找吧,我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放在了那裡。」
香克斯低頭按著草帽,這個代表著羅傑意志的東西,喃喃自語:「船長,你真的把所有一切都留在那裡了嗎?這個謎底,你又在等著誰去揭開?」
「我會找到那個人的,船長。」
……
……
「沒想到那個混蛋的速度還挺快,這就到了羅格鎮。我猜香克斯肯定會跟我們的人裝模作樣一番,但有長官你的話,他們一定不會動手,這樣才對,就算動手了,也要等著我們到了才行,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那個傢伙的臉上狠狠打上幾拳了。」巴基在船上喋喋不休個沒完。
艾倫能夠察覺,從任務開始,巴基就有些興奮過了頭。
這也很正常,就像是原本關係很親密的髮小,很久不見,再次見面的時候,總是會心情激盪。
他對巴基道:「好了好了,同樣的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等見到香克斯,我就把對付他的任務交給你,我相信完全克制香克斯劍術的你,一定能夠實現你的想法,狠狠的揍他一頓,到時候我會為你鼓掌加油。」
巴基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拉跨下來。
對於能不能打過香克斯,巴基心裡其實還是有點嗶數的,別看他現在已經成為了海軍的准將,但香克斯那個混蛋更厲害,懸賞金已經奔著二十億貝利去了。
這代表著什麼巴基當然很清楚。
雖然巴基從來沒有把心思放在提升實力上,也對實力並不是那麼迫切追求,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當然會有那麼一些後悔。
幸運的是,他的果實能力天克劍術,香克斯的實力至少有一半都在劍術上,這讓巴基感覺到優勢在我。
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艾倫出手將香克斯打殘,然後他再動手。
不過這個可能性可不高,巴基趕緊轉移話題:「長官,你說香克斯這個傢伙為什麼會來東海呢?他現在的情況,更應該在新世界才對,難道僅僅是為了祭拜一下羅傑船長?我不信那個傢伙會只為了這件事就這麼做。」
艾倫瞥了巴基一眼:「等見到了你問他不就清楚了,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或許是為了找個人繼承羅傑的衣缽也說不定呢。」
嘿,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啊。
但也只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