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我又沒有生病。」
心中的怒火瞬間就被點燃,方舒寧找到了發泄的對象,「我是氣你兒子不爭氣,守著一個爛貨幾年都不願意結婚。」
「你又發什麼瘋。」
一聽她的話,彭豐元立即明白她為何發瘋。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林靜瑜跟溫家小子已經登記結婚,最重要的是已經懷上溫家的骨肉。
雖說兩家人沒有正式舉辦婚禮,溫家早已經送去彩禮和聘禮。
溫家更是擺出接新人陣仗把林靜瑜接回溫家。
如今誰不知道林靜瑜正式成為溫家人。
外人見了都會稱一聲溫家少奶奶。
「難道我有說錯了?」
方舒寧憤怒不已,「跟男人鬼混懷上野種的作風,不是爛貨是什麼。
不愧是在香都那種地方鬼混的人,一點恥辱之心都沒有。
幸好當年沒把這種女人娶進門,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叫我們蒙羞的事情……」
「你能不能別說得那麼難聽?」
彭豐元眉頭擰成一條直線,「別人家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管,林靜瑜早就跟我們沒任何關係。
如今已經過去五六年時間,你怎麼就放不下。」
「我放不下?是我放不下嗎?」
聽到他的話方舒寧再次大怒,「是你兒子放不下,為了一個楊花水性的女人,死活不願意結婚,你叫我怎麼放得下。」
「跟人家有什麼關係?」
彭豐元壓著心中的惱火,「有本事去怪你兒子,是你兒子不願意結婚,你咒罵別人家幹什麼。」
「放屁!」
方舒寧氣得破口大罵,「跟我們家博兒有什麼關係,分明就是林靜瑜這個賤丫頭不要臉。
要不是她一直勾引咱們家博兒,叫博兒不死心,咱們家博兒怎麼會甘願守著她。
這個賤丫頭一邊吊著博兒,一邊又跟溫家小子鬼混,現在連野種都懷上才搬進溫家。
我說溫家這些人也是瞎了眼,怎麼就看上她這種不要臉的東西,還願意把人當寶貝接回去。
像林靜瑜這種女人,她怎麼配成為溫家長媳,也不怕丟了溫家人的顏面。」
「夠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眼無珠。」
彭豐元實在是厭煩鑽牛角尖的媳婦。
也不想再聽她各種難聽的咒罵。
沒待她再說什麼,直接拿著公文包去了書房。
方舒寧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也許實她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直接打電話去香都找自家兒子。
恰好彭啟博接到電話。
從話筒傳來母親的各種辱罵,他眼中神色變幻不定,額頭青筋暴跳,差點將電話筒給捏碎。
要不是控制著自己的脾氣和情緒,他恨不得大聲怒懟回去。
可惜他不能……
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母親。
毀了自己婚約又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母親。
為了自己不甘而又盡情羞辱心上人的母親。
他咬住嘴唇才控制自己發出聲音。
直至母親掛斷電話,他才氣得把桌面上的東西給砸光。
彭啟博發泄了心裡的戾氣,漸漸平靜下來。
回想母親傳達的消息,他臉色漸漸發白,眼底全是痛苦之色。
於是……
羅鵬飛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爛醉如泥。
「啟博哥!」
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把人給攙扶起來,「先喝喝水,你等會兒再睡。」
「鵬飛?」
彭啟博神智回歸,起身從地上坐了起來,啞沙的喉嚨發出低沉的聲音,「現在什麼時候了?」
「快到凌晨十二點鐘了。」
羅鵬飛把水杯塞給他,「陳婉柔來了,她在陪著詩語。
我聽老秦他們說你消失整整一天一夜時間,打你電話也不接,叫我過來看看你怎麼樣。」
「我沒事。」
彭啟博揉了一把臉,站起來就去了洗手間。
「……」
羅鵬飛當然不相信他的話。
要是真的沒事的話,怎麼可能躺在地上醉了十幾個小時醒不過來。
待到彭啟博從洗手間出來,發現客廳已經被收拾乾淨了。
「今在沒什麼事吧。」
彭啟博隨口而問,「老秦有沒有說什麼?」
「沒什麼重要事,你明天回公司去處理就行了。」
羅鵬飛回應了一句。
看著眼前臉色微微發白的人,「要不要先弄點東西吃?」
「暫時沒胃口,等會兒再說。」
彭啟博又從熱水壺倒上一杯溫水,直接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抹了一把嘴角上的水跡,「我這裡沒什麼事,你先回去陪著詩語,免得她等一下又找你。」
「詩語知道我來找你。」
羅鵬飛坐在沙發上,「啟博哥,你知道靜瑜妹子懷上雙胎的事情了吧。」
「雙胎?」
彭啟博愣了一下,「我只知道她懷上孩子,不知道她懷的是雙胎。」
他也相信自己的母親肯定不知道這個消息。
要不然她會罵得更厲害,罵出來的話更難聽。
「一胎兩個孩子,靜瑜妹子會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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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鵬飛笑著道:「詩語很羨慕,準備過年回去探望她。」
彭啟博回應了一句,「既然羨慕,你們也可以早點要個孩子。」
「我們是有這個打算,可惜還沒這個緣分。」
羅鵬飛一臉遺憾,「現在就看什麼時候有這個緣分。」
彭啟博點點頭,「順其自然就好,該來的時候,孩子自然會來。」
「是啊,我們也是這樣想。」
羅鵬飛笑了笑,看著他忍不住勸告,「啟博哥,你該放下了,何必繼續執著。」
「放下?我放不下!」
彭啟博閉上了雙眼,控制微微顫抖的聲音,「就算我們不能走在一起,我也不想放下。」
羅鵬飛露出不解之色,「明知沒有結果,你又何必這樣?」
「不需要結果。」
彭啟博搖頭,「也許在你們看來,是她先放下這段感情,她辜負了我。
其實昨天我才想明白,是我辜負了她。」
「什麼意思,你不是對她一直有感情嗎?」
羅鵬飛更疑惑了,「怎麼說是你辜負她?」
彭啟博瞅了他一眼,不答而問,「你覺得最好的感情是什麼?」
羅鵬飛脫口而出,「最好的感情當然是兩情相悅,攜手共度一生。」
「不錯,這才是最好的感情歸宿。」
彭啟博又瞥他一眼,「就好像你跟詩語一樣,相愛相知,再到結婚共度一生。
而我卻做不到。
所以是我先辜負她,我先放棄她,是我先拋棄她,是我無法實現跟她過一輩子的承諾。
這段感情我一直保留著,靜瑜卻徹底輸了。
其實最傷心最痛苦的人應該是她,我們在一起七八年時間,最後我卻無法給她一個美好的結果。」
「……」
羅鵬飛聽到這些話沉默了下來。
一直他都覺得是林靜瑜先辜負自己兄弟兼大舅哥。
如今看來是自己誤會了。
半晌。
他又問道:「如果不是伯母的話,你們會走在一起嗎?」
「你這個假設毫無意義。」
彭啟博的眼眶微微泛紅,「我媽一直都在不是嗎,我不能因為靜瑜而跟我媽決裂。
她是我母親,不管她怎麼樣,我都該去承受她給我帶來的後果。」
「要是這樣的話,啟博哥,你更加應該放下這段感情。」
羅鵬飛輕聲道:「只要你放下這段感情,伯母才會放過靜瑜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