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一刑,呼兒將出。」
話音落罷,吳隊長身邊立即出現十多個保安,他們拿著一根筆,將那同學圍住,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同學。
那學生感到一陣惡寒,就好像玩遊戲剛進草叢,結果遇見一圈袒胸露乳又凶神惡煞的程咬金一樣,美女還好說,然而遇見的是糙漢。
「二刑,換美酒。」
那學生還沒有從第一刑中反應過來,忽然就感覺頭頂空了血多,情不自禁地用左手摸著頭,看著一根根掉了的頭髮,和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的筆,悲傷地咽了口唾沫。
「三刑,與爾同銷萬古愁。」
話落,那學生就見到自己的頭髮從上空緩緩飄下來,而圍住他的保安們則拿出一根根帶電的棒子,一個接著一個對著頭髮滋電。
讓原本飄飄蕩蕩的頭髮不僅左搖右晃,還彎了一些,甚至還隨電轉圈,活脫脫一個優美的舞姬。
「我的頭髮啊,明明都掉死了還要給人表演跳舞,我愧對你啊!」
那學生眼神悲戚,語氣是說不清的悽慘,但看著即將使出四刑的老五,他還是舉起雙手趕忙說道,「停停停,是我是我,都是我弄的!」
「您先別整了,我跟您一塊去見老師。」
老吳收起電棒,滿意的點點頭,「早點說不就好了,還用得著上刑具?」
那學生有點尷尬,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也沒想到會上刑罰啊。」
老吳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先把他「押」進去再說。
他們這一出成功地吸引了前後左右的人群和學生,有的是笑笑,有的卻帶著一番回憶,更有的無奈地嘆了口氣。
唯獨沈淵明目光不在這裡,反而都在落在樹上掛著的光碟上面。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到被陽光照射的光碟上忽然閃過一道黑色的光。
要是閃過七彩之光還沒得說,可偏偏剛才閃過的是黑色。
只不過從剛才到現在,就閃過那一次黑光,沈淵明盯著良久,還是不見動靜,只得搖搖頭,「也許是從下往上看帶來的一瞬間錯覺罷。」
想著,他也沒再多想,悠哉悠哉地踏進教室,全然沒有察覺到後方樹上光碟又閃過數道黑光...
當黑光消散的時候,沈淵明已經坐在教室里看起了歷史書。
不論什麼時候,不論看過多少遍,他都對這些歷史抱有極大的興趣,甚至多次想要找尋華夏五千年一直昌盛的原因。
打開歷史書,導語就是——
「數億年板塊分離,5000年滄桑巨變,任由滄海桑田,日月交替,我華夏仍處於世界頂端,巍然不動,縱觀世事變換,身為華夏子弟...」
沈淵明不知道有沒有平行宇宙,有沒有其他世界,但這個世界的華夏,從幾萬年前開始,就一直是世界的中心。
是文化的中心,是軍事的中心,也是科技的中心。
世界上所有的頂尖科技自華夏向外流淌,其中以演曙集團與華夏官方為主要科研所。
為什麼一座集團能與華夏相提並論?因為演曙同華夏一起昌盛了最近四千年。
從古至二十餘年前的演曙和華夏一直是同穿一條褲子的一個整體。
那時的演曙乃是世界上說一不二的掌權人,在遍地都是資本主義掌權的世界,演曙這座禁忌企業掌控著幾乎整個世界的命脈。
而掌控演曙命脈的也只有一個家族,那就是唐劍陶氏。
這個世界上,只要陶氏說錯,那就是錯,他們科技強盛,富可敵世界,因此,人們因演曙陶氏的先行標杆而向善向美。
從古至今,華夏不論何時有難,陶氏都會放出近些年來培養的人才,並於那時造就下一個盛世。
但二十二年前,演曙內亂並易主,改為3636人為首的集團,3636人為虎作倀,從那時起,人心就開始亂了。
沈淵明知道秘聞,聽說是現在演曙的最高掌權人以部分人的性命相要挾,逼迫演曙陶氏當時的掌權人退位,陶氏掌權人也是心繫天下,怕人民受苦受難只得退位。
可如今這人心比之前更難,沈淵明也不知道這演曙掌權人有沒有後悔退位,是否又有心向這些惡魔揮刀,重新光復世間人心。
然而如今的世界……沈淵明覺得即便恢復了,難也不會就此終結,人心淪落,道德敗壞又豈是那麼容易終結的?
況且這時的演曙剛經歷大亂,即便收復,也沒有收納人才,創造盛世,唯有靠這些四散天涯的才子才女了。
想著想著,沈淵明搖搖頭,現在他沒有這能力改變,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
他只需要記得,演曙為華夏源源不斷地提供人才和經濟,並創造百花盛開的商業局面,致使原本就領先於世界的華夏諸代更領先於世界。
所以便造就了5000年一直處於世界中心的華夏,是其餘國家聯合起來也打不過的華夏。
是即便如今在走下坡路也無法撼動的華夏。
正在這時,一個略壯的橙衣少年坐在沈淵明旁邊,賤兮兮地問道,「又悟道了?」,說著,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淵明搖搖頭,「沒有,只是思考如今的人心到底該怎麼補回。」
陶演眼眸深邃地沉默一時,繼而又笑著說道,「你猜我今天聽到什麼了?」
「聽到什麼了?」
「一個光碟化作光碟怪物的消息!」
「......」,沈淵明沉默一時,「你又不著調是罷?」
「誒誒誒,這次是真的,唐天劍州有十道,我二叔不是在西南道當警署局長嘛!
他說誌異棋局要他們警署配合查光碟。」
「誌異棋局?又是誌異棋局,你都編了多久的誌異棋局了,從小時候哄我們哄到現在,辛夷都成政壇的一把好手了,還沒聽過誌異棋局呢!」
陶演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實就是,最近這些年不都是有青少年失蹤或出車禍嘛。
然後不論是失蹤的還是去世的,他們最後待的地方都有一片光碟,你要是看到光碟小心一點,別被光碟吸進去了。」
沈淵明點點頭,不知怎的,他又想起樹上的那片光碟,閃爍黑光的時候就讓他心裡惴惴不安的...
他又甩了甩頭,不管怎麼樣,不去那裡就好,說著,他又不放心地對陶演說道,
「今天早上有人往外面那棵樹上扔了一碟光碟,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最好別在那底下走,我感覺那光碟有點問題。」
陶演聽著聽著,又忽然問道,「怎麼還扔了個光碟呢?」
沈淵明也沒有打幌子,只是實話實說。
過了一會兒,陶演便明白真相,也是情不自禁地捂住頭髮,恨恨地說道,
「那老吳居然還沒有改,頭髮那麼脆弱,他居然還去給人家搞這一出,唉,想起來我就痛……」
看著來收作業的學習委員詫異的目光,他又痛心疾首地說道,「想起來我就痛心疾首……那學生真的是太不該了!」
學習委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被電了,還跟我演這個,哈哈哈~」
「你這妹子,雖然長得可愛,但能不能有點可愛妹子的風度?」,他又小聲對她說道,「這種事是能大聲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