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躺好,別再說話了。」
「嗯,好,你也回去休息吧。」蘭香看霍知行的樣子,眼底烏青滿是疲倦也能看出來,他是一夜未睡。
「我就在病房裡睡,你不用操心我。」霍知行回了她。
聊完這個話題,蘭香就沒有再說話了,她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
因為她有流產的徵兆,所以現在身體很虛弱。
在蘭香和肚子裡的孩子沒有渡過危險期之前,霍知行也不放心讓離開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
所以霍知行也就打算著一會等蘭香睡著了,他也在一旁的摺疊床上睡。
但是霍知行才剛躺下,手機接到了電話。
為了不打擾到蘭香的休息,霍知行拿著手機到病房門外接的。
電話是公司打來的,是連氏集團又出了么蛾子,公司雲城那邊的工廠,被迫整改停止運作。
這次打的是低端的商戰,是連氏集團故意舉報的雲城工廠消費設施不合格,讓專門的單位監督整改,並且期間停工。
這個手段低端,就代表著連氏集團後續還會有動作,這個小動作肯定只是個前菜。
霍知行交代了他們相關的高管負責人給處理好,之後就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他就又接到了鄒青的電話。
「知行,你大哥管轄的工廠出事了,你知道吧?」
「你大哥心慌慌的,整個人六神無主愁的在家裡一直唉聲嘆氣,他管轄的工廠有兩批貨是出口國外的,這眼看日子就要快到期了。」
「現在工廠停工整改,到時候那兩批貨一定不能按時交貨的,這簽了合同的,違約金可是三倍!」
「這件事,你大哥也運作疏通了,監管部門那邊半點不肯通融,還查到了事連家連城逸在背後所為。」
話說到這裡,鄒青嘆了氣,「你婚期在即,其實這點事情,我本不應該給你打電話。」
「可你也知道你大哥,就只會個附庸風雅,寫字書畫而已。」
「我那兩個兒子也沒什麼經商頭腦,半點幫不上忙。」
鄒青雖然軟弱,但是頭腦清醒,知道遇到這種事情,她的丈夫不可能撐起來,解決好事情。
她現在不祈求丈夫和兒子成龍成鳳獨當一面,只希望他們一個個的都安安穩穩的,不給霍知行添事就行。
憑著他們是霍家子孫,身上流的霍家血,這一輩也能衣食無憂。
霍知行蹙起眉頭,「我知道了,已經安排了人去處理。」
「那就好,那就好。」鄒青鬆了口氣。
頓了頓,就又跟霍知行說道:「那連城逸不是說失憶了嗎?我還想著以後他就能消停了,少給霍氏添麻煩了。」
「我原本想約見孟凌的,想讓她幫忙說說好話,勸勸連城逸收手,可是孟凌很冷淡的就拒絕了。」
孟凌對她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之前,還主動來找她,勸她去幫霍知行籌備婚事,讓她跟霍知行打好關係畢竟都是一家人。
一口一個大嫂的叫著,對她很是親近。
可這次她打電話,別說是沒叫她大嫂了,對她那態度連陌生人都不如。
她想著可能是之前孟凌給她過暗示,她沒有幫孟凌,所以孟凌就跟她翻臉了。
想到這裡,鄒青就又連忙跟霍知行說著,「知行,連氏集團跟咱們霍氏集團處處作對這麼多年了,也總歸不是個事。」
「商戰最終的結果,無非不是連氏集團鬥垮我們霍氏集團,就是我們把他們鬥垮了。」
「先出手的搶占先機,防禦的很被動,我覺得你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對連氏集團主動出手,出個狠招,將他們一擊打垮才行。」
霍知行回了句,「我知道。」
這件事,霍知行也在考慮,但是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連家有連老爺子坐鎮,政界人脈一堆,就他拿了一份商業間諜的名單也都不能耐連城逸如何。
除非他能搬倒罩著連家的那幾位政界巨頭……
就在霍知行接完了電話時,才注意到了醫院走廊里的吵鬧。
「快,準備手術,病人腦內出血,腦垂體腫大,壓迫視網膜,需要立即動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走廊里醫生和護士推著擔架床到進頭的手術室。
蘭香的和賀景深的病房都安排在了這個樓層,距離急救室比較近。
蘭香剛迷迷糊糊的要睡著時,就聽到了走廊里醫生和護士說這話,頓時間睡意全無。
蘭香看向病房裡的看護,讓看護幫忙推個輪椅過來,把她扶到輪椅上帶她去搶救室。
看護不敢就勸著她,「霍太太,您現在的身體情況儘量得臥床躺著,除了上廁所,最好是不要起來,否則會影響到您和胎兒的安全。」
「沒關係。麻煩你趕緊帶我去搶救室。」蘭香掙扎著,想要起身,還想要趕緊找到她的銀針,帶上銀針一起過去。
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她沒有生命危險,肚子裡的孩子可能會保不住。
可是拿肚子裡的孩子跟賀景深比起來,肚子裡的孩子還尚未成型,更何況她之前吃的那些精神類的藥物,這個孩子未必是個健康的嬰兒。
就算是暫時保下來了,也可能會是個畸形。
可賀景深要是死了,是因為救她和霍硯被連累丟了性命,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安心。
「這個我們做不了主,還請您不要再亂動,我通知醫生和霍先生。」看護看著蘭香,著急害怕的說道。
蘭香趕緊叫住了她,「不要打!我通知醫生和我先生。」
「我自己能對自己負責,要是孩子沒了,我自己會承擔。」
「請你把我昨天被送來醫院身上穿的外套拿給我,還有,立刻把輪椅給我推過來!」
「你們要是不幫我,我現在自己起來走動,或者跟你們推搡,孩子一樣會保不住。」
一時間兩名看護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蘭香這樣子,明顯是鐵了心了,要坐上輪椅出去。
自己的性命和腹中的胎兒是完全不顧了。
霍知行走回病房時,將蘭香跟她們的對話盡數聽全了,她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像是把刀,在他心臟上來回地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