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完成任務
只是趕走一個人，這買賣太好做了。
鬥志瞬間被點燃。
阿願喜滋滋地扛起拖把，雄赳赳氣昂昂地邁著大步走過去。
「小姐，請留步。」
許佳覓一身酒紅色的包臀長裙，踩著不成直線的貓步，還沒走到洗手間就被一桿拖把攔下了。
許佳覓後退半步，豈料對方跟著往前移動了半步，不禁沖她厲聲道：「你一個清潔工髒死了，離我遠點！」
唾沫星子噴了一臉。
阿願嫌棄地避開臉，聲音擲地有聲：「前面是男士洗手間，再往前就是牆壁，我自然要擋你的，免得影響溫醫生方便。」
許佳覓一聽，腦弦崩緊。
溫衍真的把那個小賤人藏在這裡了，所以還派一個清潔工看門。
許佳覓緊攥著裙角，怒從心中起，也顧不得面前是個打掃衛生間的清潔工，揪住她的領子，「是溫衍讓你在這裡看著，他在裡面做什麼？說！」
阿願稍稍側了下臉。
來者不善啊。
阿願輕輕抬了抬手裡的拖把杆，只是輕輕一推，許佳覓踩著高跟鞋差點沒站穩。
阿願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被她手上的鴿子蛋戒指劃到。
手指上留下淺淺的一道劃痕。
「這位小姐，我只是例行職責，請你不要讓我難做……」
「我是你們溫醫生的未婚妻，你要聽我的。」說著，許佳覓從手提包里抓出幾張紙幣，高高揚起，「帶我進去。」
眼前紅光乍現，阿願雙目盈盈，微微側臉看了下剛才男人站的位置，笑著收起那些錢：「未婚妻，請。」
阿願站在衛生間門口，將那些錢一一收進自己的褲子兜里，再拍拍口袋，感受到鼓囊囊的，心情大好，腦子裡盤算著如何送走這尊財神，完成溫衍的任務。
許佳覓在裡面來回踱步，這裡的煙味還很濃，甚至還留有溫衍身上的餘溫。
除了空氣清新劑和煙味，似乎也沒有其他味道了。
「你說你是溫醫生的未婚妻，怎麼連自己未婚夫都找不到？」阿願質疑道。
沒聽到她的回答，阿願勾著腦袋往裡看了眼，又提議道：「我幫你搬來個小凳子，不如你坐在這裡等？」
許佳覓瞥了她一眼，她堂堂許氏的大小姐，再喜歡一個男人，也不至於守著一個地方苦等，更何況還是衛生間。
不過，她不能坐等，但是可以找人報信。
許佳覓洗洗手走出來，對阿願說：「剛才這裡有女人嗎？」
對這個問題，阿願著實有點拿不住，問：「我算嗎？」
許佳覓皺著眉頭上下瞥了一道，「除了你。」
「那沒有。」
「這樣，你幫我看著溫衍，只要發現他身邊出現其他女人……」
阿願截住她的話：「醫院裡的大部分員工都是女人，來這裡的患者也大部分是女人。」
許佳覓剜了她一眼，「除了正常工作需要的不用管，其他交往過密的，你要及時告訴我，特別注意一個長相很醜的女人。」
「你要找一個醜女？」阿願脊背發涼。
「對，聽張雲說，個子大約一米六八，應該跟你個子差不多……」說著，許佳覓眸光變深，摸著下巴的手來到阿願臉前，「你為什麼戴著口罩？」
阿願不敢盲目回答，怕一出口就結巴。
她確定，眼前自稱溫醫生未婚妻的女人，要找的人就是她。
所以，溫衍那個慈眉善目的狐狸，故意出這個難題，讓她狼入虎口。
這些有錢人，玩弄人有一千種一萬種法子，她似乎看到自己被綁在椅子上痛打的樣子。
不要啊！
阿願緊巴巴的眼皮不自覺地眨了又眨，咬著牙根，聲線發緊發涼：「我，怕嚇著別人。」
許佳覓捏住口罩的細繩，長長的指甲故意嵌入她的臉皮，不見她露出疼的表情，又往裡用力了些，笑得發狠：「我看看，畢竟身為特級整形醫生的未婚妻，我什麼樣的臉皮沒見過呢。」
許佳覓扯住細繩，阿願耳根被揪得疼。
「啊！」
左臉的猙獰疤痕剛露出來，許佳覓就像見了鬼似的捧臉尖叫起來。
單耳掛著的口罩垂在花容月貌的鼻樑分界線處，剛好遮住了花容月貌的右臉。
「還看嗎？」阿願扯出一個無奈的笑，疤痕模糊了唇線，顯得她的笑像哭了似的。
「快戴上快戴上。」
阿願把口罩戴正，走到她面前，關切問：「你沒事吧？整形大佬的未婚妻。」
許佳覓定了定神，扶著胸口，不悅地看著阿願。
張雲告訴她，那個小賤人長得很醜，但是沒有說有疤，再一細想，這幅長相，溫衍下得去嘴？
眼下，先收買一個眼線，其他的，回去再問問張雲。
許佳覓打開手提包，拿出一沓錢，抬起下巴，眼神居高臨下：「一個清潔工累死累活一個月也就那點錢，這是報酬。你幫我看著溫衍，一有特殊情況就向我報告。拿好名片。」
許佳覓抽了張名片遞過去。
阿願接過去，眼睛勾著她另一隻手裡的錢。
許佳覓譏笑道：「還沒幹活就惦記上了？一條消息一千塊，立結，做不做？」
「做。」
眼前這位大小姐要找的人是她，這錢收得不虧。
「不過，你真的是溫醫生的未婚妻嗎？」阿願狐疑地盯著她。
許佳覓心虛地瞪眼道：「你管得著嗎？對了，你叫什麼？」
「阿願。」
許佳覓聽到這個名字，多看了她幾眼，又問：「姓什麼？」
「沒有姓，就叫阿願。」
許佳覓這才覺得自己多想了。
重名很常見，更何況眼前的這雙眼睛偏圓，與記憶中眼尾上翹的許願並不相像。
「許小姐慢走。」
許佳覓離開後，阿願捏著名片，看了又看。
她知道秘密總會有曝光的那一天，但是她得讓那一天晚一些到來，至少等整容後她走了。
許氏企業是曼城的餐飲巨頭，而溫衍的未婚妻竟來頭這麼大，她得小心點。
接下來的日子裡，阿願沒再見過溫衍，但是為了應付許佳覓的查問，她只能在醫院的各個角落裡留意溫衍的足跡。
因此，她也提供了一些不痛不癢的消息給許佳覓，沒有任何價值。
風平浪靜了大約一月後，阿願拿到工資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弄上血漬的西裝拿去乾洗店。
這天下班，阿願從乾洗店出來，手裡拎著一個相對高端的紙袋子，要知道，那可是她軟磨硬泡從乾洗店老闆娘手裡要到的。
她又返回醫院大樓，正要上樓，餘光掃到溫衍在前台說了幾句話，就往外走。
她追過去，看著他坐上一輛布加迪離開，接著，又有一輛黑車緊跟其後。
溫衍被跟蹤了！
阿願飛奔到馬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急聲道：「師傅，跟緊前面那輛黑色布加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