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吸血
阿願慌忙站起來，「代駕到了，咱們該走了，溫醫生。」
說著，她幫溫衍拿外套，「你先去車裡等我，我去付錢，車牌號是曼Axxxx，白色車。」
「嗯。」溫衍穿上外套，同她一起下樓，看她主動去付錢，走向馬路邊。他在心裡略微算了下，剛才的那頓飯，許佳覓點菜時淨挑貴的點，估計她放錢的褲袋要癟了。
「什麼？三千八百八？」
阿願伸進褲袋的手一停頓，難以置信地接過收銀員出示的小票，那隻帝王蟹一千塊！最便宜的竟然是最後她吃的那道海鮮沙拉，才五十八，其他的都是一百塊到五百塊不等。
好傢夥！她為了幫許佳覓追男人，擱這兒撒錢呢！
許佳覓！你真是照死里點菜啊！
阿願悲憤難耐，把小票收好，心裡盤算著，下周末許佳覓肯定得通過筆試，然後最快下下周才能來給她報銷。
今天回去，她得好好合計合計追男人的最低成本，以後幫忙的限額絕對不能超過一百塊。
阿願心疼地拿出一張張紅毛毛，紅毛毛不夠，灰毛毛來湊……最後，她虔誠地伸出雙手，接過收銀員找零的兩塊錢，心裡難受極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
阿願蔫不唧地挪著步子，走到路邊，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白色車子。
她這才提起精神，跑前跑後尋了個遍，除了溫衍的那輛布加迪，沒有什麼白色車子。她拿出手機，點開訂單，才發現手機有了新的通知：顧客主動撤單。
撤單？
正迷糊著，黑色布加迪停在她面前，車窗緩緩下落，露出溫衍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蕩漾著得意的笑：「上來。」
阿願頓覺布加迪倍感親切，她還以為溫衍把她扔在這裡了，她甚至剛才還在盤算回不了明珠郡，就找個公園打地鋪好了。
她眼裡充滿感激，上了副駕駛，苦哈哈道：「溫醫生，我還以為你又扔下我了……不過，等會路上有交警查酒駕怎麼辦？」
「那就看我車速快不快了？」
其實他只在乾杯時淺抿了口，以示對她的祝福。飯桌其餘時間，他喝的都是白水。
真是個傻缺。
溫衍看她低眉耷梢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一點一點的，頻率比往常快，眉宇間洋溢著不自知的喜悅，勾唇笑著問她：「我記得，某人承諾從溫家保安部出來後，要給我買好吃的。」
阿願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小確幸中，被他這麼一問，猛然想起她曾找許佳覓要獎金，被溫衍逮到，她撒了個謊。
現在，是要她兌現麼？
從褲袋裡捏出剩餘的兩塊錢，阿願心裡有種被追債的酸澀，她可憐巴巴地瞧著眼前的債主：「只剩下兩塊錢，溫醫生是想要泡泡糖還是口香糖？」
溫衍差點笑出聲來。
這種選項，虧她想得出來！
看來還真是把錢掏空了啊，許願，你也有今天。
想歸想，溫衍驅車朝東行駛一百米，踩下剎車，「泡泡糖吧，那邊有便利店。」
「哦。」阿願喪頭巴腦地下車朝便利店去，心裡似有一根麻繩捆綁住她的雙腿，走起來路來沉重得厲害。
她嘴巴里嘟嘟囔囔道：「許佳覓，溫衍，你倆還真是一對呵！一個把血吸得差不多了，另一個還要把我抽成乾屍！啊！道貌岸然的傢伙，你缺這兩塊錢嗎？」
再長的路總有走到的時候，絮絮叨叨中，阿願走到便利店門口，問收銀員：「泡泡糖多少錢一個？」
「一塊。」
阿願把兩塊錢遞過去，咬牙切齒道：「要兩個！」
售貨員瞥到她黑暗的眼神，頓覺瘮得慌，接過她的兩塊錢，匆匆把泡泡糖放桌子上，去貨架處忙活，看著她走出去才安心。
出了門，錢徹底花完了，阿願撕開其中一個草莓味的口香糖，含在嘴巴里，惡狠狠地自言自語道：「花吧花吧，花完了也心靜了！不能全落那兩口子的嘴裡。」
車裡，溫衍和阿願兩人，一人一個泡泡糖，阿願不用捂著錢袋子，乾脆放開了，在微醺的狀態下，吹起了泡泡，甚至還鄙視溫衍吹的泡泡不夠大：「喂，溫醫生，你老是那麼收著，累不累啊？敞開了吹，不要在乎什麼形象啊看法啊，來吧！看誰吹得大？」
「叭！叭……」
一個接一個的泡泡爆裂在車裡，震得溫衍心頭痒痒的。
他把嘴裡早已嚼得沒味的泡泡糖頂在舌尖，屏氣吹出第一個泡泡，圓圓的泡泡在他好看的唇上冒出來，不斷膨脹。
「哇哦！」阿願驚嘆一聲，不服輸地又吹出來一個，左手扶著駕駛位的把手，身體左傾，湊近他的臉頰，眯著眼，嘴巴叼著泡泡，耀武揚威說道：「瞧！還是我的大！」
泡泡的黏膩沾在他的臉頰，溫衍往右猛打方向盤，慣性使然，阿願一個不注意撞在他身側，泡泡前移，剛好與他嘴上的泡泡碰到一起，然後粘一起。
車子停下，溫衍轉眸，隨手抽了張紙巾，隨意裹住黏在兩人嘴巴之間的乾癟的泡泡，捧著她的嘴巴就吻了上去。
阿願本就腦袋不清不楚的，被這突如其來的荷爾蒙驚得一頭霧水，隨著他的淺嘗輒止，到逐漸深入，阿願嘗到他嘴裡的檸檬味。
她不喜歡檸檬，太酸了，她要把嘴裡的甜甜草莓味全部渡過去。
這麼想著，她吻得更狠。
這兇猛的攻勢，讓溫衍突然招架不住，不可避免地想了那夜，她比此刻還要主動……
「叩叩！」
溫衍搖下車窗，沒有放開大手扣著的馬尾。
「麻煩讓讓，你的車影響後面的車子了。」
阿願猛然驚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窩回副駕駛座，腦袋別在安全帶後。
溫衍挑起一側嘴角笑了，親得那麼用力，現在又這麼慫。
他轉過頭，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對上交警看熱鬧的雙目，「知道了，馬上就走。」
說著，溫衍發動車子，往左側開了點，交警走過來，掏出呼吸測試儀，「測一下是不是喝酒了？」
溫衍邪魅一笑，轉動方向盤，當前方綠燈再次亮起，黑色的布加迪猶如一頭獵豹般衝出去，堪堪擦過交警的身側，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線。
交警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螢光馬甲驚起短小的弧度，吸了口氣大喊道：「酒駕逃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