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個時候挖牆腳
下班的路上，阿願開著車，溫衍接到電話，突然開口道：「往西開，一直開。」
阿願按照他的指示，最後車子在一家訓練基地停下。
夜色暈染天際，溫衍靠在車門邊，掏了根煙，好看的唇形夾著，攏手點燃。
他的臉在這樣的黃昏里，看不清楚輪廓，眼神散漫。
周身的氣息冷峻了許多，阿願在他身旁守著，這裡的陌生感讓她有些不安。
一根煙抽完，溫衍脫下身上的西裝，從車裡拿了一把槍，子彈上膛。
聽著「咔咔」兩下，阿願瞪大雙眼，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槍，黑色的槍體在黃昏時分泛著清冷的光。
溫衍對著大門打了一槍，周圍的莊稼地里人頭攢動，接著，「呼呼啦啦」出來十幾個一身黑衣的人，各個戴著黑色的面具和黑色鴨舌帽。
阿願沒來得及反應，只聽溫衍道：「進！」
接下來的每一刻都刷新了阿願的認知，門鎖被子彈穿破。
那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打開大門，讓開一條路，溫衍側過頭，看到阿願一臉震驚，說道：「你要是害怕，就在車裡等著，保護好自己。」
阿願猛地抬眼，大聲告訴他：「我不怕！」
溫衍舌尖頂腮，笑得邪氣，「後備箱拿槍和面具。」
阿願小跑著過去，快速戴上，然後頂著面具臉問：「那你呢？」
「我就是讓他知道，今天是我來掀了他的場子。」
溫衍說完，抬腳邁開步伐，大步流星往裡走。
阿願跟著其他黑衣人，在前面開路。
走進大門，溫衍輕車熟路地朝著門口的監控開了一槍，接著，剩下的攝像頭都由其他黑衣人打破。
阿願不知道要去做什麼，只是跟在前面幾個黑衣人身邊。手指在扳機上掛著，就是打不出子彈。她想問問身邊的同僚，一直沒找到機會。
不過她的這些小動作，沒有逃過溫衍的目光。
別人抬槍打攝像頭，她也跟著朝攝像頭翹起槍頭，然後震動一下，好似子彈真的出膛了。
這笨拙的樣子，實在頗具個人特色。
溫衍勾唇笑了笑，招呼其他人去找人，而他帶著阿願以及五個黑衣人去二樓。
走到一個房門前，溫衍停下腳步。
阿願看到門牌上掛著「醫務室」的牌子。
溫衍使勁踹開門，走進去，裡面有人聽到動靜說道：「稍等。」
溫衍繼續往裡走，扒開帘子，笑著問候：「大哥，好久不見。」
溫珩正躺在治療床上做紅外線射頻，餘光掃到他進來，拉起毯子蓋住腿，笑道：「二弟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我要是打個招呼，你不就把人轉移地方了嘛！我還怎麼找啊？」
溫衍捏起毯子一角，扔得遠遠的，「這二三十度的天氣，蓋著不熱？」
右邊萎縮的小腿完全暴露出來，畸形的模樣令溫珩難堪得臉色鐵青，但依舊掛著笑：「我怕冷，二弟應該知道。」
「嗯，知道，不過掉地上髒了，大哥就先忍忍吧。」
溫衍臉上揚起得意的笑，手插在褲袋裡，在治療床邊緩緩踱步，目光居高臨下：「聽醫生說，大哥的腿馬上就可以站起來了，恭喜大哥。」
阿願從未見過溫衍這樣的時候，他得意的笑里，讓她感覺不到一絲愉快，與平時他跟別人打招呼的禮貌，如出一轍得虛假。
聽到這話的溫珩，雙臂青筋爆凸，手抵在床板上想要借力坐起來，還不忘嘲弄：「你是不是特別害怕我站起來？我站起來了，你進入集團的日期就要推後。」
「哈哈哈……」溫衍的笑聲在安靜的房間裡聽起來有幾分驚悚，他用膝蓋抵著床邊，「你即使站起來了，也是個拐子，我怕什麼？」說完，輕輕往上一頂。
溫珩手腕滑了下，整個人溜出治療床，側臥摔在地板上。
一旁的醫生虛握著手抬了抬，想去扶，被溫衍一記寒光掃過去，不敢動彈。
溫珩蜷縮在地上，憋著氣，怒視著溫衍：「你就不怕父親知道你欺辱兄長？
溫衍掩口笑出聲：「忘了告訴你，今天是爸允許我來的。這才哪兒到哪兒？你讓博朗趁機刺我胸口時，怎麼不怕父親知道呢？還是說，你還跟五年前那樣天真，以為我一直都會默默忍受？」
沒有腿的支撐，蜷在地上的溫珩像只待宰的大蝦，一臉頹然：「怎麼會？父親……」
這時，兩個黑衣人快步進來，附在溫衍耳邊說：「人找到了，已經送往俱樂部。」
「嗯。」
槍口在溫珩身上緩緩移動，溫衍道，「父親你全身上下都是不堪一擊，我真不屑於對你開槍，更何況父親把實驗室都交給我了，我似乎更沒理由開這一槍。」
說罷，他轉頭對阿願道：「給你個報仇的機會，你是想讓他永遠站不起來，還是見見血，隨你便。」
黑色的面具下，兩隻充滿茫然的大眼睛看看溫珩，又看看溫衍。
溫衍不耐煩了：「到底要不要這個機會？」
阿願點點頭，走到溫珩跟前。
只見溫珩抬起右手，落在半空中，似是要與她握手。
她記得，那天她從保安部逃出來時，眼前的男人一臉溫和，耐心跟她解釋，也是伸出右手邀請她加入保安部。
看來，溫珩認出她了。
既然認出來了，她也沒必要裝，她回握住他的手。
溫珩詫異極了，眼底閃過一抹旁若無人的精光，嘴角微微上揚，不小心笑出了聲。
這笑聲很短，在溫衍聽來，極度刺耳，他眯著眼觀察眼前這友好的畫面。
溫珩忘乎所以地重複上一次的問題：「你要不要加入保安部？」
溫衍意料中的求饒聲沒有出現，卻聽到這樣的問話。
他還真是小看他這個大哥了，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挖牆腳？
阿願沒有說話，只是借著兩人握手的這股力，把溫珩從地上拉起來。
溫珩穩穩坐在地上，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謝謝阿願，我是真心邀請你進入溫家保安部，直接可以進入溫氏集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