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校長室內（上）

  「上午好，麥格教授，還有，西弗。」鄧布利多看著兩人進來，笑眯眯地揮了揮手，手中還握著一柄沾著奶油的小銀勺。

  「上午好，鄧布利多教授。希望我們的到來沒有干擾到你的興致！」麥格眉毛一揚，深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說著，「不過，我記得提醒過你，先生，你應該少吃甜膩的東西。」

  「哦，親愛的，放鬆。」鄧布利多笑著說著，「我可只有這麼一點小小的愛好了，我想你應該不會忍心剝奪一名老人僅有的樂趣了，對嗎？」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麥格無奈地搖了搖頭，「斯拉格霍恩教授最近應該不算太忙，我建議你最好讓他提前幫你準備一些換牙水，如果你不希望以後滿口蛀牙的話。」

  「當然。」鄧布利多將最後一口小蛋糕吃了下去，隨手一揮，布滿殘渣的盤子重新變得光潔。

  「那麼，我想，你應該不是來找我匯報工作的，對嗎？」鄧布利多扶了下眼鏡，笑呵呵地看向了斯內普，「也就是說，是和斯內普先生有關係？」

  「是的，或許你應該看看這個，校長先生。」麥格伸手將斯內普的論文拿了過來，放在了鄧布利多的辦公桌上。

  「哦，這是」鄧布利多將眼鏡扶正後，認真地讀了起來，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地划過羊皮紙上的字跡。

  雖然鄧布利多的臉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從他身上傳來的越來越重的壓力與氣勢正說明了他此時不平靜的你內心。

  好強！斯內普心裡暗暗咋舌，單單就是這無意散發的魔力就足以讓許多巫師連動手的欲望都沒有，更不要說反抗了。

  真不愧是當代最強的白巫師啊！斯內普心裡讚嘆。

  「統統加護！」麥格一直站在斯內普的身前，在她自己也有些頂不住的時候，果斷施放了一個守護型的魔法。

  「啊，抱歉！」鄧布利多抬起頭來，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輕輕揮了揮手，兩道白色的魔法從他空無一物的手中飛向了麥格和斯內普。

  看到斯內普和麥格已經從萎靡中脫離了出來，鄧布利多的眼裡露出了濃濃的歉意：「抱歉，米勒娃還有西弗，請原諒我的無心之失。」

  「這並沒有什麼，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搖了搖頭，「或許你應該問問斯內普先生。」

  「難得的經歷而已。」斯內普輕輕聳了聳肩，「正好也讓我見識了校長先生的強大，也證實了那句『霍格沃茨是全英國最安全的地方』，對麼？」

  「很高興你能這樣想，親愛的。」鄧布利多笑了一下，沉吟了一下後，從抽屜中拿出一根火紅的羽毛，「那麼，這個就當做是我的賠禮吧，很抱歉，我不能因為我的疏忽給你加分了。」

  「鳳凰尾羽？」斯內普揚了一下眉毛，「這樣好麼，教授？我是說，這很珍貴！」

  「我當然知道。」鄧布利多笑呵呵地說著，「不過，你要對一名老人有點信心，時間總會讓我有些財富的。更何況，這是我最忠誠的夥伴留給我的禮物，事實上，這東西對我來說沒有那麼貴重。」

  「相比較那個，我更感興趣的事情，是這個——」鄧布利多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羊皮紙，「可以滿足一名老人的好奇心嗎，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很樂意，教授。」斯內普微微欠了欠身。

  「感激不盡。」鄧布利多笑著說了一句，「那麼，我想，我們需要——」

  他拿起右手邊的那把看起來有些古怪的魔杖，對著靠近窗邊的位置一揮，三把沙發靠椅以及一張小圓桌就這樣被變了出來，看得斯內普眼角一跳。

  群體變形術，還是變成了不同的東西，變形出來的物品不但沒有出現什麼模湖的情況，還十分精緻。單就這一手，斯內普敢說，整個魔法界能夠做出來的也沒有幾個。

  三人落坐之後，鄧布利多又喚來了一些檸檬紅茶和茶點。三人就這樣一邊享用一邊聊著。

  「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想法了，西弗。」

  「好的，教授。」斯內普將手中的紅茶放下，認真地說著自己的設想。

  「首先，在說這個想法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關於生命的層次，巫師和神奇動物哪個更高一些？」

  「這個問題確實也有人提出來過，不過，在魔法界中普遍的觀點是認為巫師屬於更為高等的生物。」鄧布利多說著，隨後看向了斯內普，「看起來，你似乎有著不同的見解？」

  「是的，教授。」斯內普不屑一笑，「這種觀念不過是巫師們的莫名的自大而已。」

  「巫師的血脈力量本就來源於神奇動物，無論是在力量還是在抵抗時間的侵蝕，神奇動物都是走在了巫師的前面。」

  「唯一算是巫師的優勢，大概也就是智慧了。」

  「老實說，我的觀念並沒有什麼難度，只是巫師們一向被自大迷失了雙眼。」斯內普微微一笑，眼裡露出一絲譏諷。

  鄧布利多沉默了，他當然聽得懂斯內普的話，也正是因為聽得懂並且也認同這種觀念，才沉默了。

  「我無法反駁你的觀點。」鄧布利多有些失神，「事實上，如果我早一些認識到這一點的話，或許很多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隱約間，鄧布利多的眼裡好像出現了淚花。

  「阿不思」麥格擔憂地看著鄧布利多。

  「啊，我沒事，米勒娃。」鄧布利多彷若剛剛醒來一樣，歉意地看著他們兩位，「很抱歉，人老了總是不自覺地喜歡上了回憶。」

  「你說的是對的，西弗。」鄧布利多認真地看著斯內普，「我很高興你有著這樣的觀念，你比當初的我更優秀，也更富有智慧。」

  「老實說，我一直在擔心你是不是會走上一條不歸路，那將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事實證明，我是多慮的那一個。我要為我的不信任而向你道歉，孩子。」

  「你也只是為了我好而已，教授。你不需要這樣。」斯內普忙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無助地看向了麥格。

  「鄧布利多教授，我想你不應該這樣，你嚇到他了。」麥格莞爾一笑，隨後對著鄧布利多說著。

  「不必這樣，親愛的。」鄧布利多笑眯眯地安慰著，「不過，我敢說，現在的你才像是一個孩子。」說完，對著斯內普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