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得加錢
快到中午時分，周啟仁差不多把實驗室所有的數據都錄入了自己的腦中，並給出了一些錯誤的分析。無疑，Atlas智腦的幫助居功至偉，當然……因為多蘿西這些資料很多都是重複類似而無用的。
多蘿西她們利用X射線衍射研究了多種具有生物活性的小分子，如膽固醇、維他命B12和大分子胰島素等，而唯一有突破的是青黴素的分子結構，找出了青黴素分子內部的核心——由三個碳原子和一個氮原子組成的四元環(即內醯胺)。
其實早在1935在劍橋工作期間，她已經得到了清晰的胰島素衍射圖案。然而胰島素包含兩條肽鏈、五十一個胺基酸殘基，結構遠比一般的小分子複雜。
她們甚至連胰島素的一級結構（即這51個胺基酸的排列順序）都不清楚，因此她們想從衍射數據反推結構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同理，沒有超級計算機的輔助，B12這種複雜分子結構根本就不可能推算出來。就像哥德爾教授他們一樣，沒有超高的計算能力，他們會把歐拉猜想當成了定理使用！
而Atlas的資料庫里就有胰島素的六聚體結構及B12詳細的原子模型。
甚至根據內醯胺環是青黴素抑制細菌生長的關鍵機制——幾乎所有這類抗生素通過抑制細菌細胞壁生物合成起作用，並對細菌具有致死作用，Atlas反推出了一系列內醯胺類抗生素的分子結構。
比如現在還未面市的、但前世喜聞樂見的土黴素、紅黴素、四環素、金黴素、頭孢類抗生素.
當然，他還得有條件完成批量生產才行！
終於有了前進的方向，周啟仁鬆了一口氣：「姐，如果我要申請全球專利要用多少錢？」
「嗯？」羅西思考道，「我以前做過一些煤炭專利申請，平均每向一個幗家申請專利除需要支付10英鎊，若以5個幗家計算約需準備50英鎊；還要支付PCT國際階段的費用，該費用包括大英專利局徵收的傳送費、檢索費和國際初步審查費約4英鎊和國際局徵收的基本費、指定費和手續費約3英鎊」
「是我考慮不周了。」周啟仁點點頭，實在無力吐槽：「我還想給呼啦圈和魔方註冊上百個國家的國際專利呢。」
很無奈，兜里那十幾鎊都不夠他申請一個幗家專利。如果後續沒錢搞批量生產，就算註冊了專利，那絕對就是肥羊掉落鱷魚池，甚至連他都可能會被某些人處理掉。因此，還沒有實力前，他只能低調發育，不要浪。
「呵呵。」羅西笑道，「大黑袍，你真把你那兩個玩具設計都寶貝了？」
她看過呼啦圈和魔方的設計圖，她承認確實有點意思，但那也只是玩具而已，有必要小題大做花那麼大的價錢去註冊全球專利嗎？
「姐，你真想我在這裡做一輩子的廚子呀？」周啟仁也無語了：「呼啦圈可以鍛鍊身材，魔方可以鍛鍊智力，便宜又好用，簡直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哦。」
「到時這兩款玩具肯定會大賣的，姐，你要不要也投資一份，咱們做個合伙人。你出資金，我出技術，你只要出1000鎊，我給你10%的股份。」
「呵呵，現在倫敦的房子才四五百鎊，你覺得你那兩個玩具值一萬鎊？」
「額，那當我沒說過。」
「嘿嘿嘿，除非你做我的兼職司機和廚師，還有.」
「還有什麼？」
「暫時還沒想到，想到再說。」
「成交！」
周啟仁把工作檯的東西整理好，把實驗室那台小煤氣爐帶過去做火鍋。
周啟仁抱著煤氣爐走在前面，突然，跟在一旁的羅西扭扭捏捏的問出一句話：「大黑袍，如果你證明費馬猜想獲得了那個沃爾夫凱爾獎，可不可以……，可以把獎牌送給我嗎？」
「為什麼？」
就見羅西漲的通紅的臉上，滿是期待……
「因為我哥戴維也是痴迷那個費馬猜想，覺得沒了證明的希望就上了戰場」
「那得加錢！」
「你說多少就多少。」
「.」
周啟仁來到多蘿西家的廚房，剛和羅西準備做火鍋，盧克就闖了進來：「周叔叔、周叔叔，我爸叫您呢，來了倆位你的老鄉。」
「哦？一下子就招兩個洗碗工？」
「是一對年輕男女。」
「嗯？現在洗碗工也這麼搶手，要競爭上崗了？」
周啟仁脫下圍裙圍在盧克的身上，把切牛肉的菜刀交給他，讓他慢慢切，洗了洗手，走去客廳。
「阿仁！」一個西裝革服的清瘦青年大聲向周啟仁招手，他旁邊正站著一位戴著黑邊眼鏡頗有氣質的短髮女孩，身穿米黃呢子大衣，懷裡抱著一個帆布坤包。
「大表哥，你怎麼來這了？！」周啟仁不敢置信走近清瘦青年，眼神瞥了瞥他旁邊的女孩，「這位是？」
這大表哥名叫郭孔旭，是他外公郭慶仁的二哥郭慶暖的大孫子，幾年前見過一面。兩年前，他在帝國理工大學土木工程系畢業後就回了老家大馬島過。
外公兄弟六人，除了大哥郭慶爭呆在老家，其他五兄弟都在大馬島做生意，家大業業大，去年創立的郭氏兄弟公司在柔佛馬魯經營大米、食糖和麵粉的貿易.
「想你了就來了。」郭孔旭一邊拍著周啟仁肩膀，一邊笑著介紹身邊的短髮女孩：「她是你大表嫂黃慧蘭，我們是同一個學校的，不過她是學化學的。」
周啟仁望著這個吐氣如蘭的大美女，笑道：「大表嫂好漂亮，大表哥你有福了。」
黃慧蘭笑靨如花讚美道：「阿仁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穿著這身大黑袍氣勢不凡啊。」
「何以見得？」周啟仁帶著一絲得意，現在他窮得鈴兒響叮噹，除了這顏值還能拿得出手，真看不出哪裡人中龍鳳了？
「因為你出名了！」黃慧蘭從坤包里拿出幾份報紙。
《泰晤士報》：「牛津華人托尼周完成史上最簡單的證明，歐拉猜想是偽命題，27^5+84^5+110^5+133^5=144^5」
《倫敦標準晚報》：「牛津大學華人少年托尼周證明費馬猜想」
「.」
「你是怎麼證明那個費馬猜想的？」大表哥郭孔旭指著《倫敦標準晚報》上的報導，裡面有哥德爾教授和路德維希聯合簽名的那張證明思路。
哥德爾教授和路德維希居然在一頁解題思路上聯合簽名？
他們之前不是說沒看好自己創立代數幾何統一論嗎？
周啟仁有點困惑了。
自從沃爾夫斯凱爾就捐出10萬馬克獎勵證明出費馬大定理的人後，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正統數學家依舊很灰心，獎金並沒有怎麼影響他們，但是民間卻一下子沸騰了。
業餘愛好者的證明論文像漫天雪花一樣寄到了評獎委員會，寄到了各個大學研究機構，數學家被叨擾得苦不堪言。
但除了把費馬大定理推向大眾世界之外，這些愛好者們並沒有做出其他貢獻。顯然，這個難題不是用初級的數學知識可以解決的。
令人更加灰心的是，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數學在20世紀出現了認識論上的重大危機，那就是著名的羅素悖論和哥德爾不完備原理。
一直以來，數學邏輯都被認為是最嚴密的、絕對正確的、無可懷疑的，它能回答所有的問題並且不存在不相容性。
但是羅素卻發現了數學命題自身可能存在的矛盾，哥德爾進一步證明了數學中的不相容性，也就是說一個給定的命題可能本身就具有矛盾性，是不存在證明的。
那麼，費馬大定理會不會也是不可證明的呢？
現在這個哥德爾教授居然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說不上完全證明，我只是提供框架和思路。」周啟仁微微一笑很凡爾賽。
「那也很厲害了啊。」大表好奇看著周啟仁，慫恿道，「阿仁，你再加把勁，爭取一把拿下那個十萬馬克的沃爾夫斯凱爾獎。」
雖然隨著德國的戰敗，現在的10萬馬克貶值了很多，但是也大概有兩萬多英鎊！
周啟仁笑了笑，完全證明費馬定理沒那麼簡單，需要準備的基礎知識實在太多了。
注意到兩人無名指上的黃金戒指，周啟仁搬了個兩張椅子，讓兩人坐下，笑道：「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
郭孔旭幸福笑著，眼睛眯成了兩條短線：「我們去年底就結婚了，前幾天在巴黎度蜜月，昨天剛到倫敦，早上居然發現你搞了個大新聞，我們就找過了。」
周啟仁給兩人倒了兩杯熱水，客氣道：「你們結婚擺酒居然沒叫我？其實我可以做你們的伴郎，幫你擋酒收紅包哈。」
郭孔旭接過周啟仁雙手遞過來的熱水，笑道：「還未擺酒呢，所以我們就是過來先收你的份子錢的。」
「大表哥，你聽我跟你說。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周啟仁攤著兩手，微笑中透虂著貧窮：「窮人不說暗話，我是真沒錢，我現在都窮得給多蘿西她們做廚子了，還有兼職司機。」
「噗！」黃慧蘭笑噴了。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窮人不說暗話？
這個牛津高材生哪裡來的狼虎之詞？
「跟你開玩笑的啦。」郭孔旭忍俊不禁，放下水杯，從口袋裡取出一小迭嶄新的10英鎊：「聽你外公說，你家在大馬的糖廠沒那麼快搞好，他瞞著你爸媽給你寄了500英鎊，給你做學費生活費。」
「.」周啟仁偷偷抹了一把汗，虛驚一場，原來是社區送溫暖！
接過大表哥手裡的500英鎊，周啟仁默默給這位雪中送炭的大表哥點了五顆星。
活該你娶這麼漂亮的媳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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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