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聽了韋桀的話,瞬間便又都看向肖珵鈺去,聽著韋桀的話里話外,分明是說著肖珵鈺此番就是針對管家似的。
「哦?」
只見肖珵鈺絲毫是面不改色,只簡單的用了個反問的語氣回給韋桀這樣一個字。
這倒是韋桀有些始料不及的,聽到肖珵鈺這樣一聲,隨即連自己心裡之前盤算好的那些話也都堵回到了肚子裡面,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接下去了。
「你……肖大人這哦是個什麼意思?」
韋桀的話在嘴裡面卡殼了半天,反問道,只見肖珵鈺似乎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這一來,韋桀也略微有些心虛,餘光撇了一眼管家的模樣,卻也是一臉的迷惑和膽怯的模樣。
這一下子韋桀也有些慌張起來,可還不等韋桀在說什麼,肖珵鈺反而接著話說道。
「這碎瓷片上的毒藥到底是不是平白粘上去的,這個肖某也還有其他的證據的。」
說著,肖珵鈺又示意了一旁的府衙大夫將另外一包東西拿了過來。
包裹展開來一看,裡面都是已經枯萎的花草根莖以及一片花草葉子,可若是仔細看去的話,也不難發現,這兩樣花草枯萎的模樣似乎並非正常的模樣,光是從顏色上看就很是異常。
這東西一拿出來,韋桀就從管家的臉上看出了不對勁,確實只這一眼,管家便認出了這花草就是自己隨手掩埋碎瓷片時所挖過的。
肖珵鈺已然不再在乎韋桀和管家眼下的表情了,先拿起了那一片枯萎的葉子給在場的人看到。
「各位請看,這花葉並非從它的莖葉出開始枯萎的,而是從這花葉中間滴落的一點處開始的,如此這必定不是花葉正常的枯萎方式。」
說著,肖珵鈺從府衙大夫的針包內取出一根金針來,往花葉上那一黑點出一方,果然不多時候金針就變黑了。
這一變黑,肖珵鈺就拿起金針展示給眾人看了一眼,隨即又來到那枯萎的根莖上,一面說,一面又用另外的金針檢驗給大伙兒看。
「那片葉子就是出自這根莖之上的,而這根莖之下所埋的就是剛剛的那些碎瓷片,故而此刻我用金針驗便也同葉子是上沾的那一滴毒藥是一樣的。」
這下子剛剛韋桀所說的那些便一下子就都推翻了,不少人看向韋桀和管家的目光也都又一次變化了。
「敢問韋大人可還有什麼異議麼?」
韋桀並不甘心,管家和自己雖然是名義上的主僕多年,但韋桀對於管家的那份感情確實不一樣的。
「補品的事情我必不否認,可這花葉碎瓷片我……我……等等,這光是這兩樣證據,如何能證明那下毒之人不是尤掌柜呢?」
話還不曾說完,韋桀突然看到尤掌柜來,立刻便轉了話鋒,又將目標帶回到了距離何員外最近的人身上去。
「你……」
這還是韋桀如此明顯的指向到尤掌柜身上,這下尤掌柜自然是不乾的,連陪審的尤氏母子兩個驚訝的看向韋桀去。
明明兩家在江州城內合作多年,這怎麼沒由來的就要轉回給尤掌柜呢,那管家不就是城主府的一個下人麼?
如此想著尤掌柜立刻瞪這韋桀去,甚至心裡早就忘記了韋桀在江州城這些年的所做的那些讓自己懼怕的事情。
可府衙大堂上似乎也並沒有人想要理會尤掌柜,都注視著肖珵鈺的模樣,只見他仍舊是一副欣然的模樣,隨即肖珵鈺輕拍了兩下手,便找來了第一酒樓的張大廚。
「……此人乃是慶功宴當日第一酒樓的後廚掌事大廚,羹湯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說著,張大廚走上前來,先行見過了太子等人,這才恭敬的侍立在府衙大堂上,指著小夥計說道。
「此人正是當日將我羹湯送出的第一人,且按照當日慶功宴的上菜順序來說,此人端出的第一碗羹湯是要端給宴席上的貴賓的。」
這貴賓二字自然是不用過多解釋的,不少人都知曉在太子沒來之前,滿江州城內最尊貴的客人便是肖珵鈺和韓靖雙二人了的,另一個則是韋桀自己。
此刻一聽張大廚這話,眾人也都明白這幾乎不用多想,人們的心裡就都明白過來了的。
「難道這其實是一場蓄意謀殺朝廷命官的案子?」
太子第一次開了口,這句疑問分明是扣下了更大的一頂帽子來,將原本慶功宴上失誤毒害人身亡的案子立刻升級成了謀害朝廷命官的案子。
這一下子,韋桀整個人都被這一次次的失敗對話給徹底弄懵了。
而這些已然是差不多了,肖珵鈺見次,眾人已然是正好將大部分的懷疑的注意力放到了韋桀的身上去。
「如此,韋大人可還有什麼說的麼?」
肖珵鈺這話分明是想要讓他也一同站出來說些什麼的,可還不等韋桀反應,管家便立刻走了出來,隨即撲通一身便跪倒在府衙大堂之上。
」小人認罪,大人小人認罪!「
管家這話一出,瞬間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哦?這下毒害人的事情還能是你一個城主府下人所做的?說!你背後是誰指使你的!」
韋桀不依不饒,立刻便追問了起來。
雖然那事情當真是韋桀所指使的,可管家又如何能當真將人爆出來了呢,隨即一個勁兒的同眾人搖頭。
「此事居然和我家城主大人無關,是小的同那何員外只見有嫌隙,故而才如此的,大人明鑑!」
這話一說,連一旁的太子都瞧這冷笑了起來。
「你當真?眼下肖大人手中還握有陛下親賜的金牌,以及我還在此陪審,你若是撒謊,那可是誅九族的欺君的罪過!。」
聽了太子這話,管家和韋桀都看了過去,二人的眼神里似乎也都有些微微的動容,韋桀想要張嘴再說些什麼,將這形勢重新拐回去,可確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人認罪!何員外之死確實是小人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