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肖珵鈺和嚴斌幾人便和之前一般早早出了門,想法子出門去打探消息了,因著蔣侍衛亦是嚴斌等一起住著的,自然起來的也早。
索性蔣侍衛便先行帶了不少重物早早就搬去了擺攤兒的地方,只餘下一些算很重的東西,待辛衣舒和韓靖雙起來在一起帶過去就可以出攤了。
待韓靖雙起來之後,院子裡已然就只是剩下韓靖雙和辛衣舒二人了。
「韓姐姐早。」
辛衣舒想來起的比韓靖雙早多了,此刻正安安靜靜的坐在院子裡用著早飯,甚至連韓靖雙的那一份都準備好了。
「早。」
大概是睡的還有些迷糊,韓靖雙看了看安靜的院子,就停辛衣舒說其他人早就出門了的。
「……啊?都出門了啊,看來我確實是起的晚了。」
韓靖雙一面說,一面趕緊收拾洗漱起來,最後才坐到辛衣舒買那,飛快的吃起自己那份早飯來。
「衣衣昨晚睡的可好?新地方可還習慣。」
聽到韓靖雙問自己話,辛衣舒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啦,一個勁兒的點頭。
「自然是都好的,比起我之前住的地方可好太多了,我自然是習慣的。」
如此韓靖雙也放心許多,這話雖然是客套話,可韓靖雙還是很關切辛衣舒的。
「衣衣和我都這樣久了,以後千萬不要客氣,若是有什麼想吃想玩的都只管和我說,哦對了,這以後冰粉攤子的收入也是要給衣衣你一份的。」
說著韓靖雙就在自己心裡盤算起各種成本等等的,不多時二人收拾完畢。
等韓靖雙一看門口之前堆放擺攤兒東西的地方就明白這是已經有人先過去了,便招呼著辛衣舒和自己拿了餘下的東西,這才一起出了門,往擺攤兒的街上走去。
這小院離擺攤兒的地方說遠也不算是很遠,若說是近也並沒有多近的距離,畢竟那攤位也算是在鬧市區的街面上。
只是,肖珵鈺一行人索然是頂著做生意的由頭,但這些個人看起來也著實是不像的。
韓靖雙和辛衣舒並排走在這一拐一拐的小巷子裡,走了好半天的功夫,兩個人都並沒有什麼話說,甚至連這氣氛也不知怎的有些微妙起來。
一直走到第二個巷口拐角處,韓靖雙被手裡的東西輕輕的絆了下,腳下一踉蹌便比辛衣舒走慢了兩步來。
等再抬起頭來,韓靖雙突然注意到了辛衣舒看自己時,那眼神分明是有些奇怪,甚至還帶著些怯生生的好奇。
也不知是辛衣舒也看出了韓靖雙剛剛的眼神來還是怎樣,還不等韓靖雙張嘴同她說些什麼,這辛衣舒便自己先說了話來。
「韓姐姐你做的這個冰粉當真是神奇,竟然沒有靠冰塊就將水都凝成了如此,再加上那些東西,吃起來當真爽口呢。」
韓靖雙笑笑,那冰粉的原料其實也是一種植物的籽,此刻韓靖雙可沒空在這個世界裡尋那樣植物,便也只得和辛衣舒笑一笑的。
「嗨,沒什麼的,這也都是姐姐我的師父教我的,並不是什麼神奇的。」
似乎是聽到韓靖雙說到「師父」兩個字,辛衣舒的眼裡似乎流露出一些羨慕的神情來,還不由輕輕拍了拍抱在懷裡的東西。
「有師父真好~」
說著,辛衣舒抿嘴笑著,又繼續說道。
「好好韓姐姐你教了我做這個冰粉,等以後韓姐姐你和肖哥哥都走了的話,這樣我自己也能靠著賣冰粉養活自己的。」
辛衣舒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大,似乎像是對自己說一樣,又似乎像是和韓靖雙說,說完甚至還自己欣慰的笑了笑,就好像是在心裡安慰自己一般。
聽的韓靖雙心頭也是沒由來的一酸,聽的這話,一下子也有些不知道要如何接話才好。
等看向辛衣舒的時候,韓靖雙這才發現似乎這幾日來,辛衣舒仍舊從心裡還只當自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似的,甚至連走在略前面些的背景也顯得單薄。
「衣衣。」
韓靖雙看著辛衣舒的背景,心裡有些酸楚,咬咬牙還是忍不住喊住了辛衣舒。
被這樣一叫,辛衣舒才發覺韓靖雙已經落在自己後面,這才回頭看去,一臉奇怪的回應了韓靖雙。
「怎麼了?韓姐姐。」
「衣衣,韓姐姐和肖哥哥還不走的,你……你這會兒還不必想的那樣遠。」
一聽這個辛衣舒明白是因著自己剛剛的話,隨即露出個甜甜的笑來。
「嗯,韓姐姐對我好我知道的,衣衣這也不過是說說的,畢竟人總是有分別的嘛。」
眼這眼前的小人說出這樣的話來,韓靖雙更是發酸。
辛衣舒是孤兒韓靖雙是知道的,只是看著這孩子此刻能說出這樣的話,韓靖雙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想要知道她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事情才會如此的。
想到這裡,韓靖雙幾步快走便到了辛衣舒的身邊,韓靖雙微微蹙眉的樣子似乎有些嚇到辛衣舒了,辛衣舒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人也有些緊張起來。
「衣衣,那些事情你都不必去想的,雖然你知道韓姐姐和你肖哥哥都不知你們南夜國人,但我們還不會走的,而且……」
韓靖雙是想說以後也會帶辛衣舒一起,可想起她畢竟是南夜國人,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著家鄉的輕易,便說著就有些猶豫了。
「而且……若是衣衣你願意的話,以後也可以和我們一起的,去我們翌國,或是和我一起回家,我都願意帶著衣衣你的,衣衣你可以把我當你親姐姐的。」
韓靖雙著急的說著,似乎是想要極力抹去剛剛辛衣舒話里的孤涼的感覺一般。
大概是許久都不曾有人和辛衣舒講這樣的話了,辛衣舒臉上的表情凝固起來,愣愣的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是這樣看著韓靖雙,呆呆的看著。
自辛衣舒變做只有自己一個人之後,辛衣舒覺得自己小小的心就像是死了一般,就如同秋日的花朵一般枯萎,而此時此刻這朵枯萎之花似乎有了些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