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瑟猜想，大概是今早她們三人表現得太好，才讓師父生出了沒人可用的危機感。
不過這樣也好，之前榮璇真君還悄悄給白錦瑟發傳訊符，說是上次選徒弟的時候，秦廣王一個弟子都沒看中，掌門差點懷疑他要孤獨終老呢。
如今得知師父還是願意找一些「免費勞力」的，她也算是放下心來。
只可惜，白錦瑟在師門的路跟其他弟子都不一樣。
跟她同一批招選進入師門的弟子，諸如甘萍兒之流，都還在內門修習，暫時還沒有資格成為記名弟子。
而有資格成為記名弟子乃至親傳弟子的那些弟子，白錦瑟認識的少之又少，既不了解他們的能力，也不了解他們的為人，這樣的人自然也不敢給師父推薦。
嘉陽真君想了一下，先開了口：「與徒兒同一期被招選為陰曹地府弟子的這些同門，大多數都已經成為了其他真聖的記名弟子和親傳弟子，剩下的那一些，不是天資不夠就是能力不行，若是推薦給師父，怕是辱沒了師父的名聲。」
「徒兒的情況與師姐的也是一樣的。」靜昊真君緊接著回應道。
兩人本以為白錦瑟這邊可以有一些什麼好的人選，但又想起了她的情況，自從進了師門之後就連續跳級，壓根就不認識人。
「現在也沒幾個弟子的天資能入得了為師的眼了。」秦廣王輕輕嘆了口氣道，「也不要求這些弟子有多麼高的天資，反正當個記名弟子而已，全靠他們自己的悟性。如今最主要的，是要有處理事務的能力。」
嘉陽真君很快就知道了秦廣王的意思，點點頭道：「徒兒明白師父的想法了，以後會多關注一下那些曾經當過管事的弟子，在他們裡面挑到合適的人選，儘快教他們打理山頭事務的。」
秦廣王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聽到嘉陽真君說要在當過管事的弟子裡尋找合適的人選，白錦瑟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師父，徒兒這裡倒是想到一個人選，打算推薦給師父。」她說道。
反正秦廣王只是讓她們幾個徒弟推薦而已，又不一定會招收為徒弟，她能想到的就說出來，至於最後能不能用，還要靠師父和師姐來定奪。
而且，當初那個人對她也算是很關照，於情於理，她也該給他一個機會。
「哦？」秦廣王挑了挑眉，「是什麼人？」
他有些意外，白錦瑟竟然還會認識同門。
在她還沒有成為自己的親傳弟子之前，大多數時候都是榮璇真君在照拂她，並且安排了甘萍兒跟她一個宿舍，平時幫她處理一些雜務。
而這樣的日子也就持續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白錦瑟就成為了他的親傳弟子。
來到他的山頭之後，她接觸到的同門也不多，來來去去就是嘉陽真君、靜昊真君和榮璇真君，然後又參加了科舉大賽，步入了官場。
就這樣的經歷，秦廣王實在想不到白錦瑟會把誰推薦給他。
「徒兒想要推薦的是自己在外門時的管事，文斐真人。」白錦瑟回答道，「他現在是內門的管事。」
嘉陽真君有些疑惑：「內門的管事都是元嬰期的修為了，文斐真人應該已經是哪位真聖的徒弟了吧？」
「他現在還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可能還沒能入得了哪位真聖的眼呢。」白錦瑟笑著解釋道，「當初我在外門的時候，他對我還挺好的，所以我就打算給他一個機會。」
嘉陽真君聽到這裡就明白了：「既然如此，你便問他一下，若他還沒有拜師，我們山頭確實可以給他一個機會。畢竟能得到師門認可，當了外門管事和內門管事的，想來能力也不會太差。」
最主要的，是當初對小師妹的照拂。她願意為此給文斐真人一個機會。
秦廣王在一旁點了點頭，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他名下現在也有幾個記名弟子，但在修煉的事情上暫時還沒表現出太高的悟性，在處理雜務上也並不被他看好，所以也就一直這麼留著。
而且，悟性這個東西不好說。
也許開始在外門和內門的時候不得要領，表現得並不出色，然後又因此沒找到一個好師父，很可能就一步慢步步慢了。
可有些弟子在得到一個好的師父指導之後，很有可能頓悟並且在修為上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如果白錦瑟口中的文斐真人在事務的處理上能得到嘉陽認可的話，秦廣王不介意多花點心思點撥他一下。
「好的，徒兒現在就跟文斐真人聯繫。」
白錦瑟本來是打算給文斐真人發傳訊符的。
當初她離開外門的時候，文斐真人給過她很多傳訊符。但她想了一下，決定還是親自去見一下這個當年的管事，如今的師弟，聽他管自己叫一聲「師姐」。
白錦瑟坐上陰司鬼轎飛往內門，到了門口正準備給文斐真人發傳訊符，卻很巧地碰到了文斐真人剛從外面回來。
文斐真人也看到了白錦瑟。
主要是她那張臉跟三十多年前一模一樣，甚至還更年輕了一些。
「錦瑟……真君。」見到白錦瑟，他一臉驚喜，可剛開口，就發現稱呼不對了。
人家如今已經是元嬰期的修為了，而他仍然停留在金丹期。畢竟是自己當外門管事時的一個外門弟子，「錦瑟師姐」是實在喊不出口的。
不過，文斐真人喊不出口，不代表白錦瑟喊不出口。她那一聲「文斐師弟」喊得倒是很順口。
文斐真人哭笑不得，心裡知道這是白錦瑟在跟他開玩笑，最終還是見到她的驚喜占據了上風，便請白錦瑟進內門去坐一坐。
白錦瑟下午還要回京都，這次之所以親自前來，也是想看一下文斐真人的近況，再細心囑咐他一些事情。
雖然看在她的面子上，師父和嘉陽師姐已經同意給文斐真人一個機會了，但她還是要仔細交代一番，希望他能在之後的表現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