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1023年10月31日,天氣陰。
今年的天氣冷的特別快,尤其是近一個月,天氣時常陰晴不定、忽冷忽熱,天氣預報變的完全不準確。
明明還沒有立冬的10月底,卻有了一種初冬的嚴寒。
北冥世家的宅邸,一片喜氣的紅色。
「哼哧、哼哧····小玥玥,還有多遠啊?」澹臺芊月拎著大包小包,氣息微微急促。
「你不是經常出入這裡麼?連距離都忘記了?」司空玥拎的東西比她更多,朝著澹臺芊月翻了一個白眼:「不行用魔法唄?」
「不行,這些都是重要的婚房布置品,要親手拿著才凸顯出重要性。」
「什麼無聊的講究?」司空玥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加快了速度。
她有些迫不及待。
「小玥玥,等等我誒。」澹臺芊月也連忙用上魔法,輕鬆了許多。
「早讓你用就沒這麼累了,來來回回這麼幾趟,浪費看婚服的時間。」
是的,北冥芷瑤的婚服在今天送到了——由冰蠶族的女王,白曉曉小可愛親手為北冥芷瑤和蘇曉『媽媽』縫出來的婚服。
終於拿著最後的東西走進了屋裡,澹臺芊月放下之後第一時間躺在了沙發上:「好累,好累。」
「一直運動還這麼累?」
「哇,你也不想想那倆花瓶多重。」
「喝杯水。」北冥芷瑤遞過來一杯水給她,她接過水立即喊道:「芷瑤姐,你家人太少了,連搬東西的都湊不出幾個。」
「這些東西,我不想讓外人搬。」北冥芷瑤微笑:「辛苦兩位啦。」
「唉。」澹臺芊月重重嘆了一聲:「若璃和若曦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凌薇姐出國這麼久了還不回來,狗狗學弟也回曉之島了,真不懂這個時候了,一個個的還在忙什麼?」
北冥芷瑤保持微笑,司空玥打量著這幢新建起來的婚房:「芷瑤,屋子是他設計的吧?」
???
北冥芷瑤你忙的的看了司空玥一眼,好氣哦!
「明明是我和他一起設計的,為什麼只說他不說我?」北冥芷瑤叉著腰:「我也很····」
司空玥看著她,認真說道:「你那麼不擅長畫畫,就算也參與了設計····肯定也是俗氣的地方。」
澹臺芊月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北冥芷瑤瞪著司空玥,真的是太傷人了····雖然吧她說的還挺對。
止住笑的澹臺芊月連忙開口:「芷瑤姐,芷瑤姐,快點讓我看看婚服吧?」
「來臥室看。」北冥芷瑤領著兩人來到臥室,喜氣的床上擺著十來個整齊的盒子,每一個盒子裝的都是不同的飾品。
鞠衣、大衫、霞帔、圓領袍、馬面裙、吊墜、紅色繡鞋、還有內搭的中衣。
點翠鎏金的鳳凰珠寶冠、點綴鳳冠的鳳簪,固定髮型的金簪····
澹臺芊月看的眼睛發亮:「也太美了吧?」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把鳳冠捧了出來:「好重····芷瑤姐你到時候要頂著這麼重的東西啊。」
「沒什麼的。」她輕笑一聲:「到時候肯定不會覺得重。」
「也是,只有開心了。」澹臺芊月看著鳳冠:「真的好漂亮啊,我就說嘛,還是咱們大秦的婚服好看,比婚紗好看多了。」
她輕輕撥弄著上面的幾顆珠子:「這些玉珠肯定價值連城吧?」
頓了頓,澹臺芊月也感覺到到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將鳳冠放回盒子裡後看向了其中的華麗婚服:「芷瑤姐,換上來讓我看看好不好?」
「我不會穿!」北冥芷瑤回答的理直氣壯。
澹臺芊月和司空玥頓時把視線轉向她:「不會???」
被鄙視了····
北冥芷瑤瞪著她們兩個:「難道你們會???」
「呃····」
澹臺芊月和司空玥看著不知道分多少層的婚服、看著不知道有多少的細帶····好吧,一看就不會,上手更不會。
澹臺芊月很識趣的轉移了話題:「時間過得可真快,就剩下三天芷瑤姐你就結婚了。」
「是啊。」司空玥也感慨一聲,九月和十一月之間夾著一個十月,但是十月感覺過得飛快,覺得過了,又覺得沒過。
「挺好。」北冥芷瑤一笑。
「還沒畢業就結婚····」澹臺芊月突然開口:「是不是畢業的時候孩子都有了?芷瑤姐你不會這麼趕的吧?」
「大學無所謂的。」北冥芷瑤不在意的說道:「他想要的話,都行。」
「說的也是····還有一個問題!」
「還有?」
「保證最後一個!」澹臺芊月連忙開口:「之後狗狗學弟沒有向芷瑤姐你求婚嗎?」
「求婚啊····」
北冥芷瑤歪了歪頭:「沒有。」
「狗狗學弟真不走心。」澹臺芊月撇撇嘴:「就應該先來場盛大的求婚。」
「不要。」北冥芷瑤搖了搖頭:「我才不喜歡把求婚搞得人盡皆知,尤其是在公眾場合的求婚,實在接受不來。」
「總感覺周圍人的起鬨夾雜著一種『脅迫』感,所以他要是真敢在大庭廣眾和我求婚的話,我會尷尬死的····」
「說的也是。」澹臺芊月贊同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了一床華麗的婚服:「芷瑤姐你也不會穿,到時候誰幫你誒?」
「衿姨。」
「衿姨懂的真多。」澹臺芊月又看向北冥芷瑤:「婚禮地點確定是姑奶奶那裡了,從這裡出發,對吧?」
「嗯!」
「真好。」
「你們也會有的。」北冥芷瑤繼續保持著笑容。
「等芷瑤姐結婚了再說····」
「用不了那麼久啦。」北冥芷瑤拍拍她的肩膀:「我去外面一下。」
「嗯嗯。」
北冥芷瑤走出了新房,來到了吹著些許冷風的院落,朝著後院走去,很快便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史蒂芬諾。
「我還以為你死了。」北冥芷瑤倚在一根紅柱上面,淡淡開口。
史蒂芬諾轉過身,笑容燦爛:「馬上結婚了,我當然要來為朋友慶祝嘍,你很開心嘛。」
「馬上就能永遠在一起了,能不開心?」北冥芷瑤輕笑。
「有道理,不過····」史蒂芬諾繼續笑著:「她們你準備放過嗎?」
「沒機會,僅此而已。」
「所以····你是準備在婚禮上動手?」史蒂芬諾又問。
「你管的太多。」
「不多,畢竟是和我有關係的嘛。」史蒂芬諾笑了一聲:「我也很關注他的死活····希望一場婚禮不會讓你的心重新變軟。」
沉默了一下的北冥芷瑤露出有點傷心的笑容:「楚凌薇····我和他你覺得還有和好的可能性嗎?」
「後悔了?」史蒂芬諾又問。
「後悔?」北冥芷瑤表情恢復了正常:「開始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會後悔。」
「藥好用····」史蒂芬諾剛準備開口,眉頭一動,連忙說了一句:「祝咱們成功。」
化作一縷黑煙消逝。
北冥芷瑤眯著眼睛,沒多久便聽到了來自身後的腳步聲和聲音:「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懷抱也一如既往的溫暖。
扭過頭對上他的視線,北冥芷瑤輕笑:「出來透透風。」
「就穿一件裙子,小心著了涼。」蘇曉將她攔腰抱起,朝著屋子裡走去,北冥芷瑤摟著他的脖子:「好了?」
「好了!」他的語氣從容:「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那就好。」北冥芷瑤眯起眼睛:「我厲害嗎?」
「厲害,最厲害的學姐。」
「那就好。」
抱著佳人返回屋裡,澹臺芊月和司空玥已經回到了客廳,看著兩人進來的姿勢,澹臺芊月立即調侃:「呀,真浪漫呢~」
「常規操作。」蘇曉淡定回應。
澹臺芊月看著好幾天沒見的狗狗學弟,忽然覺得他的氣質是不是更加的從容自然了?
不過呢,不管怎麼看都是那麼的····帥!
不知道到時候穿上婚服有多帥?
正在花痴想著的澹臺芊月突然感覺到司空玥推了推自己,就聽她說道:「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們倆先。」
澹臺芊月心想,不愧是已經是少家主的司空玥,很懂進退嘛,不過····自己和她不一樣。
於是,她往前走了幾步,露出有點兒賊兮兮的表情:「狗狗學弟,今天你讓芷瑤姐和我們一起睡唄?」
「調皮。」蘇曉看著她:「這幾天都不行。」
「一天都不給的嘛?」
「對。」
澹臺芊月撇撇嘴:「那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
「我送你們?」
「語氣中一點兒都沒有送的意思,哼!」澹臺芊月叉腰:「本小姐開車過來的,你們倆個繼續你儂我儂吧!」
「大小姐真懂事。」蘇曉嘴角揚起笑容,又看向了司空玥:「玥姐你也開車?」
「有司機。」司空玥微笑:「不打擾你們了。」
屋裡只剩下蘇曉和他懷中的北冥芷瑤。
一周沒見,甚是想念。
蘇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視線從她的臉上離開,邊走邊開口:「婚服已經送過來了吧?」
「嗯!」北冥芷瑤盯著他說話的嘴巴、沒有雙下巴的下巴,看著他輕輕滑動的喉結····學弟每一個身體部位都是那麼的迷人。
「在哪?」
「臥室。」
蘇曉便抱著她走進了臥室,看向了床上大大小小的整齊盒子:「沒有打開過?」
「打開過,應該是芊月和小玥玥重新蓋上了吧。」
「嗯。」蘇曉把她放在地上:「打開我看看。」
北冥芷瑤看了他一眼,乖乖的把一個個盒子打開,華麗的婚服、各種各樣的飾品在臥室的燈光下似乎散發著微弱的光。
「好看。」
「嗯。」北冥芷瑤覺得氣氛有點兒不對勁,雙手不由自主的交織在一起。
「換上給我看看。」
「我不會。」北冥芷瑤小聲說道。
「我來教你。」
北冥芷瑤抬起頭,紫眸透著些許的迷茫:「你教我?」
「對。」
蘇曉一把把她拉進懷裡,接著推開床上一個盒子往上面一坐,讓北冥芷瑤側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真的在教自己。
北冥芷瑤像個被大魔王控制的人偶似的,他說抬手就抬手,他說轉身就轉身,他說站起來就站起來····
脫衣到穿衣,感覺著他溫暖的手指掠過自己的肌膚,聽著他耐心的講解,看著一層又一層從裡到外的鞠衣、外衫、馬面裙····
她覺得好熱,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聽到學弟在說什麼。
最後的最後,她感覺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學弟蹲下身幫她穿好了一雙繡花鞋。
蘇曉站了起來,看著因為緊張而端坐在北冥芷瑤。
穿戴完畢的她,一身嫁衣的端坐著,雙手緊張的抓住了紅裙的裙面,雙腿併攏,暈染如霞。
一襲紅衣映著她桃花般的容顏,目光流盼之爍著絢麗的的光彩。
紅唇皓齒,因為緊張,視線游離間卻流露出動人的嬌媚。
烏髮如瀑,嫁衣似火,肌膚如玉。
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學弟····」
蘇曉俯下身子,箍住她的腰往下一壓,一陣盒子落地的聲音,北冥芷瑤已經平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蘇曉的手撐在她的頭兩側,壓住了些許髮絲,幽深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一簇跳動的火焰,但卻不見他的下一步動作。
「學姐。」他輕聲開口:「可以讓我從手動系畢業了嗎?」
早已經被污染的北冥芷瑤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麼長的時間,他們也在一起睡了無數次,各種各樣的事情的都嘗試過····唯獨沒有跨出最後一步。
至於手動系,自然就是手····
霞飛雙頰。
北冥芷瑤紅唇蠕動,張合之間,蘇曉的身子又低了一些,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吻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兇猛激烈。
好似終於可以拋開所有的顧忌似的。
北冥芷瑤紫眸逐漸朦朧,不由自主的抬起了自己的雙臂,剛一放在他的脖子上,學弟鬆開了他。
沒有直起身子,剛剛吻過自己的唇緊緊貼在自己的耳朵上,聲音暗啞的低語著——
「學姐,我等不到婚禮那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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