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朝的七月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❻➈𝕤卄υ乂.𝔠𝓞ⓜ ♣♡
周夕夕還沒來及感受,便迎來了八月。
周歲歲的親事徹底定了下來,時間是明年五月份。
周夕夕婚事已經說定,但具體時間還待商量。
二夫人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周夕夕成親的嫁妝和一應事情她交給了柳嬌嬌。
但是,周歲歲那邊的嫁妝可不簡單。
京城這邊離蘇杭太遠,女方打的家具需要年前便出發往那邊送。
二爺找了京城一家有名的家具坊,給二姑娘訂的全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家具。
家具的款式和尺寸由二夫人來定。
畢竟蘇杭那邊的規矩和京城還是有所差異。
忙完家具的事,二夫人便馬不停蹄開始張羅起二姑娘的嫁衣和首飾,以及嫁妝事宜。
因為時間緊張,讓二姑娘自己繡嫁衣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二夫人也不會去冒這個險,她找了一家江南蘇繡坊,將嫁衣被褥這樣的活都交給那邊統一置辦。
而二姑娘這邊,只需要繡一些手帕荷包,和給那邊姑嫂的見面鞋襪。
饒是這樣,二姑娘的時間也被安排的滿滿的。
周歲歲那邊忙起來,便沒了寫話本子的心思。
好在,周夕夕這段時間準備的足夠支撐一段時間。
這日午後,周夕夕去了周歲歲的依蘭苑,那裡菊花已經開放,四色菊把院門口裝點的非常漂亮。
周夕夕隨手摘下一朵,給周歲歲戴在頭上。
「哎喲!別鬧了,這幾天淨扎頭做活了,這脖子都快彎了!」
周歲歲說著話揉了揉發酸的脖頸。
周夕夕隨意拿起一個荷包,端詳半晌,心說打死自己都繡不出來。
「母親也是,嫁衣被褥都交給繡坊了,這鞋襪帕子荷包咋就不讓那邊整個承包了!」
「你懂什麼!」周歲歲瞪周夕夕一眼,「這些東西是向那邊表誠意的,哪能經其他人之手!」
周歲歲看了周夕夕一眼,又說道。
「你不用,長公主府估計也用不上你繡的鞋襪,只是你好歹學著點吧,難不成以後四妹夫的襪子、裡衣你也要經他人手?」
周夕夕想說那有何不可,不過想著她也未必不能嘗試做一做。
周夕夕岔開話題。
「二姐姐,你有沒有跟我未來的姐夫商量一下,等你嫁到蘇杭那邊把咱們的和棋牌室也開過去,到時候你也在那邊開個分部,找幾個精明的人看著,也好有一項收入。
我這邊有了好本子也會定期托人給你帶過去,你那邊有稀奇的東西也傳過來。」
周歲歲還真想過這個問題。
「我提過,他說先回去琢磨琢磨,等過段時間來這邊看看和棋牌室的經營情況。」
「那太好了!蘇杭那邊地界大,姐姐也可以發展其他下線,到時候多開幾家,也可多賺銀子!」
周夕夕從依蘭苑出來,經過二房的小庫房,見丫鬟婆子正往外搬東西,大多都是瓷器之類的東西。
二夫人從庫房出來,看到周夕夕招了招手。
「來,看看喜歡哪種,擺你屋裡幾樣,也添添喜氣。」
周夕夕以前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現在稍稍有所改變。
姑娘的閨房總不能像她那邊一樣,一進去空蕩蕩的啥都沒有。
周夕夕隨手挑了幾件,都是女孩子們喜歡的歡脫的東西。
二夫人也沒有捨不得,讓記事的丫鬟把帳上這幾樣東西劃到四姑娘屋裡。
從西院出來,周夕夕實在無聊,就到花園裡轉悠。
在花園涼亭這邊竟然見到了大少奶奶。
而大少奶奶身邊坐著的竟然是周朝朝。
「大嫂、三姐姐,巧了呀!」
周夕夕走進來跟兩位打了招呼。
「四妹妹快坐!」
方氏熱情的招待周夕夕,「家裡捎來的乾果你嘗嘗。」
相比較方氏的熱情,周朝朝臉色帶著不自然。
像是有些羞澀。
周夕夕隨口問了一句「你們說啥呢,這樣熱鬧,也加我一個唄!」
周夕夕這話一出口,周朝朝臉色紅透了,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周夕夕有些丈二和尚,倒是把方氏笑的肚子疼。
等支開身邊的丫鬟,方氏才小聲說起來。
「我爹身邊大掌柜家二兒子今年十八歲了,這些年跟著我爹四處跑生意,親事一直未定。
我娘寫信讓我給張羅一個。
這個人我見過,長相雖不出挑,一般人,但吃苦肯干,做生意也精明,我爹打算讓他在京城管理分鋪,這邊有一大灘事,也是好營生,我爹還承諾給他幾個點的分紅。
主要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跟自己孩子沒啥區別,也是信得過的人。
我琢磨著給三姑娘說說,只是怕父親母親那嫌棄是商戶出身!
不過這人一家子都是自由身,我爹從來不讓手下人賣身!
生意這東西跟做人一樣,合則來不合則散,沒必要分出高低貴賤的身份!」
周夕夕覺得方家爹爹真是個奇人,這樣先進的經商理念他都懂,還愁日後生意做不大嗎?
「我覺得這門親事好,不怕嫂子笑話,如若沒有長公主請旨賜婚,那這門婚事就是妹妹我求之不得的呀!
咋地,我三姐姐不願意?」
不等方氏回復,便聽周夕夕身後人說道。
「四妹妹這話可是真心?」
周朝朝跑遠了,覺得多少不禮貌就又回來了,兩人的話她都聽到了,尤其是周夕夕那句求之不得的婚事。
「那當然真心了,三姐姐以為我會虛情假意?」
周朝朝愣了愣神,隨後搖了搖頭。
「你不會,我自然信你。」
方氏有些發愁起來。
「這事我該咋樣跟父親母親去說?」
大房的二位如果能有二房的二位那樣明理就好了。
周夕夕轉了轉眼眸。
「我有主意,不如嫂子去跟祖母提一提,就說想找位合適的姑娘,也別提具體找誰,祖母肯定不會讓大姐姐嫁,那就剩下三姐姐咯!」
方氏問道:「那要是祖母這給找一位其他家合適的姑娘咋辦?」
將軍府的人普遍自傲,骨子裡都不太瞧得起經商的人。
所以,方氏頗為為難!
周夕夕眼眉一挑。
「那就要看那位二公子了,他如若想跟三姐姐結親,自然不會再相看其他家裡的姑娘了!」
方氏把手一拍,「還是四妹妹這主意好,我先去探探祖母的口風。」
方氏是那種風風火火的性子,說走就走,挺著肚子仍然行動自如。
「多謝四妹妹不計前嫌,姐姐目前身份尷尬,有這個機會也是難得。」
周夕夕站起身準備走,又停下來。
「三姐姐,沒見過那位二公子,還有沒有板上釘釘的事,姐姐也不要太抱希望,希望太大失望也就最大,以後即便嫁人,姐姐也要隨著自己的心意過日子,這樣才不會太累!」
周朝朝大為震撼,她站起身朝周夕夕欠了欠身。
「四妹妹這話姐姐自然懂,我也相信親事這種事也是註定的,不是自己的強求也無用!」
又過了大約七八天,大房那邊傳出來三姑娘的親事有著落了,說是找了一位大掌柜家的公子。
周夕夕這些天忙著那邊的事。
月初,正式開張,周夕夕作為東家之一,隔三差五就要過去一趟。
這天,她坐馬車剛到門口,人還沒下車,便聽門口有人叫嚷。
這是來鬧事的?
周夕夕樂了,長公主的地段竟然有人鬧事,她活得膩歪了吧!
周夕夕戴上圍帽走下車,便見佳寧郡主的馬車橫在門口。
她這輛車在京城過於獨一無二,只要熟人沒有不認識的。
那輛跟花孔雀有的一拼的馬車往門口一停,其她要進看書的姑娘就被堵在外面。
可是人家是佳寧郡主呀!
這幫大姑娘小媳婦還真就敢怒不敢言。
周夕夕走過去,繞過車頭,便看到佳寧郡主一身鵝黃色秋裝,正坐在丫鬟鋪了厚厚三層椅墊上,她身邊兩位丫鬟,一人捧著一串葡萄,一人捧著茶杯,伺候的甚是周到。
見周夕夕走過來,佳寧郡主故意將嘴裡的葡萄籽吐到她腳邊。
「喲!本郡主當是誰呢,這不就是將軍府的小庶女嗎?」
很多人聽聞過周夕夕的名號,但沒見過真人。
周夕夕與慕容博的婚事前段時間轟動全京城,簡直激碎了多少少女的心夢。
如今看到真人站在這裡,那些姑娘眼裡赤裸裸的敵視毫不掩飾。
周夕夕將頭仰了仰,連要給佳寧郡主行禮的意思都沒有。
佳寧郡主身邊以為長臉丫鬟叉著腰指向周夕夕。
「大膽,郡主在此,你一屆小小庶女竟也不磕頭請安!」
周夕夕呵呵呵笑了幾聲。
「讓我給犯人請安?這大北朝沒這理兒吧!」
佳寧一聽「犯人」,眼睛瞪的跟銅陵似的。
「你說啥?誰是犯人?」
「你!」
周夕夕懶得多說一個字。
這麼直白的回答,倒把佳寧郡主給說愣了。
「你大膽,放肆!信不信我讓人把你帶走治你個大不敬的罪!」
佳寧這次抓住周夕夕的錯處,準備咬著不放。
這段時間她心裡的委屈可要一併發作了。
誰知,周夕夕慢悠悠說道。
「好啊!那就報官吧,我們也理論理論,身為皇親國戚濫用職權,妨礙商鋪合法經營,這在大北朝也算是觸犯了法治的!俗話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佳寧郡主你覺得你地位高還是皇子地位高?」
佳寧郡主哪知道啥法治,堵人門口這種事不是常發生嘛!也沒見這就被官府抓走的!
「哼!你騙誰呢,今日這門我堵定了,還有你個大不敬的罪我也治定了,看誰敢保你?」
佳寧朝前走了一步,在周夕夕耳邊輕聲說道。
「長公主如今在宮裡,慕容博在外辦案,本郡主就是打死你恐怕也沒人敢管!」
難怪有恃無恐來鬧事,原來都做好了準備。
周夕夕冷冷笑了一聲,順手將圍帽摘了下來。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咯!
周夕夕一張小巧的臉剛露出來,圍觀的人里發出一聲驚嘆。
佳寧郡主咬牙正要呵斥,便覺眼前一晃,一隻冰涼的釵子已經懟到了她的脖子上。
周夕夕將佳寧郡主抵在牆上,還是以一種彎腿捶背的姿勢。
「郡主!」
丫鬟婆子被嚇了一跳,紛紛後退。
明眼人已經看到佳寧郡主脖子上已經被劃出一到血印。
佳寧郡主更是嚇得腿軟。
「周……周夕夕你要干哈?」
周夕夕冷冷一笑。
「喲!郡主還知道我有名字呀,還知道我名字並不帶庶女兩字?」
「你真大膽,當街挾持本郡主,這命是嫌長不是!」
佳寧郡主試圖威脅周夕夕,她不信這位周四姑娘真敢對她動手。
「啊!」
佳寧郡主話一落,便覺脖子被狠狠扎了一下,便覺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
周夕夕絲毫不懼。
「郡主最好別衝動,我這是為了保護郡主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佳寧:……
這樣僵持了一刻鐘,便聽有馬蹄聲傳來。
「讓一讓,官差辦案,閒雜人等請後退!」
佳寧郡主一聽官差來了,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腿軟整的就出溜到了地上。
半個時辰後,佳寧郡主和周夕夕,以及目擊幾人被帶到京兆府。
京兆府尹一看,一個小小庶女竟然當街行兇,還刺傷人佳寧郡主,這案子不用判呀,直接定罪就行。
因著有佳寧郡主在場,這次審案並沒有在大堂進行,而是只在府衙里側的小廳堂里。
「大膽刁民!見了本官也不下跪,你可知你觸犯的何罪?!」
京兆府尹宋田羅不怒自威,這一嗓子把圍觀的幾人都嚇了一跳。
佳寧郡主坐在一旁木椅上,太醫正給她上藥。
周夕夕毫無所動,一雙鹿眼滴溜溜盯著宋天羅看,眼睛一瞬不瞬。
宋天羅心說,面前這位漂亮姑娘莫不是個傻子,哪有這樣盯著一個男人看的!
宋天羅頗不自然的咳了咳!
「咳!本官問你話呢,聾了還是啞了?」
周夕夕收起目光,朝四下看了一眼。
「官在哪?本姑娘咋沒看到?」
宋天羅:……
差點被氣個倒仰!
我這大個人站在這兒,你是眼瞎不成?
「本官在此,你敢蔑視本官,罪上加罪!」
周夕夕像是剛聽明白宋天羅的話。
「哦!你是官呀!民女一直以為官爺都是高大威武,玉樹臨風,俊朗非凡的男子。怎的?會像個農夫?」
四千字的。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