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諾菲留斯不是沒讀過懸念深重、引人好奇的作品,其中有不少還是大師之作。
但是安德烈這來自前世的斷章技巧,再結合《哈利波特》本就讓人意想不到的劇情,著實是讓謝諾菲留斯有種上頭的感覺。
「J·K·羅琳,你壞事做絕,怎麼能斷在這裡?!」
謝諾菲留斯拍著大腿,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看他那架勢,要是知道J·K·羅琳是誰,怕是要直接掏出魔杖逼問後續情節了。
好在此時,安德烈的養母潘多拉從廚房走了出來。
她有一頭柔順的澹金色長髮,五官精緻卻不嫵媚庸俗,帶著一種空靈的感覺,看來原著中盧娜的空靈與美貌便是遺傳自此。
潘多拉一邊揮舞著魔杖,讓盛著各色食物的托盤如同列隊一樣整齊穩當地飛到桌上,一邊帶著好奇之色看向謝諾菲留斯。
相愛多年,她對謝諾菲留斯還是相當了解的,能讓謝諾菲留斯這麼激動的一定是看到了什麼優秀作品。
「親愛的,是什麼投稿讓你這麼激動?」
謝諾菲留斯咬牙切齒的道。
「一部讓人又愛又恨的作品……」
一邊說著,謝諾菲留斯一邊小心翼翼的捲起羊皮紙,另一隻手端著茶杯,嘴裡叼住了一塊麵包,含混不清的道。
「我得去準備下一期的《唱唱反調》了,有了這封投稿,我想下一期的頭版就可以定下來了。」
「相信我親愛的,這會引起轟動的,我們很快就能闊起來了!」
潘多拉目送著謝諾菲留斯前往工作間,眉宇間是欣賞和崇拜之色。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跟當年一樣對文字充滿熱情。」
「安德烈,這是我最愛最欣賞你父親的一點……」
就在安德烈正要回話時,潘多拉魔杖一揮,一個盛著詭異液體的瓷碗就落在了安德烈的面前。
「安德烈,該喝藥了。」
「乖,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快喝了。」
安德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瓷碗。
裡面的魔藥像極了他前世在魔獸世界中見過的「邪能」,不僅顏色是詭異的深綠色,而且還咕都咕都的冒著泡泡,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安德烈心中一陣悱惻。
「這種看起來就跟邪能飲料一樣的東西真的能喝嗎,該不會喝著喝著就變成獸人了吧?」
「怪不得前身會一命嗚呼,這天天喝這種魔藥不出問題才不正常吧。」
潘多拉奇怪的看著安德烈,還催促了幾句。
「快喝呀安德烈,這魔藥熬製起來可不便宜。」
安德烈頭皮一陣發麻,他才剛穿越過來,著實不敢冒這個險喝下這麼一碗「邪能」飲料。
畢竟有「安德烈」的前車之鑑啊!
他連忙轉移了話題,對著潘多拉問了一聲。
「對了,我好像還從來沒有問過,這種特殊的魔藥熬製方法是在哪裡有記載呢?」
「哪位魔藥大師創造了如此神奇的魔藥?」
安德烈知道潘多拉對於魔法實驗有著濃厚的興趣,想必自己的問題肯定能夠吸引潘多拉的注意力。
他自己則是悄悄踱步,打算趁潘多拉滔滔不絕講解的時候找個地方把這魔藥倒了。
只是下一刻,從潘多拉口中說出的話語讓安德烈的腳步驟然一停。
「很神奇對吧?這種魔藥的來歷可遠比已知的任何魔藥學著作都更為久遠,是我從一本記載著遠古年代那些荒誕、詭異、恐怖且神秘知識的書中破譯出來的。」
「那可是非常讓人著迷的知識,我年輕時在一片散發出不安感覺、遍布嶙峋怪石的深山中找到了那本書。
我敢說就算是鄧布利多和神秘人見到上面記載的知識和秘聞,也會感到如饑似渴呢。」
安德烈難以置信的扭過頭來。
潘多拉的描述,怎麼讓他有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好像曾經聽聞過與這類描述相似的東西。
「這東西……該不會來自於什麼不可名狀,難以用語言形容,超出尋常人認知範圍的存在吧?」
懷著幾分僥倖的心情,安德烈開口問道。
潘多拉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對,不可名狀,無法形容,超出認知範圍,哎呀,安德烈你這些詞用的可真準確!」
「我一直就想找一些這樣詞語來形容這種感覺呢。」
說著說著,潘多拉的面上浮現出了幾分狂熱之色。
「我找到的那些知識,來自於最遙遠的太古時代。」
「眾所周知,巫師的魔力來源並不那麼光彩。
儘管很多人不願意承認,但巫師的魔力的確來自於神奇動物的血脈……
但是有一些人在這個方向上進入了更深層的探索,神奇動物究竟是不是在世界之初就出現的呢?
它們是從開闢世界之時就具備魔力的超凡物種嗎?」
「有人在歷史的塵埃中找到了支離破碎的線索,就如同我發現的那些知識一樣,種種跡象都指出——神奇動物也並非在最久遠的年代就開始具有魔力,它們的魔力另有源頭,源自一些神秘的古老神祇。
神奇動物最早的祖先正是那些神祇的追隨者,在經過那些神祇的轉化後,它們成為了被稱為卷族的存在,魔力從此才開始流淌於它們的血脈之中,此後代代相傳。」
「很有意思的秘聞對吧,這可是我多年研究後得到的成果,絕對驚爆眼球的魔法史發現。
可惜那些魔法史學家居然說我瘋了,說我這都是瘋子的囈語,他們根本不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
安德烈越聽潘多拉的話,一顆心就越是往下沉了幾分。
心頭最不詳的預感被驗證了,見了鬼的,真實的哈利波特世界果然還有更深層次的秘密,而且居然就在洛夫古德家被他接觸到了!
安德烈也是陡然想起了原著記載的一件事情。
在盧娜·洛夫古德九歲那年,她的母親潘多拉因為一次魔法實驗而死,就死在她的面前。
有人說從那時起,本就有點奇怪的盧娜變得更奇怪了。
還有謝諾菲留斯也是,他們父女倆堅信世界上有一種叫做什麼「騷擾虻」的神奇生物,會擾亂人的思緒,在人耳邊嗡嗡作響個不停。
安德烈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自己的嵴梁骨攀了上來。
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涌動……
導致潘多拉死亡的那次魔法實驗,會不會就觸及到了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
盧娜和謝諾菲留斯之後變得有點神經兮兮,堅信有騷擾虻的症狀,會不會也是因為在那次實驗中受到了什麼影響?
就在此時,潘多拉像是周圍有蒼蠅一樣,不斷的揮手驅趕,面上浮現出煩躁之色。
可詭異的是,安德烈並沒有見到任何的蚊蠅。
他沉聲問了一句。
「有蚊子還是蒼蠅嗎?」
潘多拉搖了搖頭。
「不,不,不,那可不是蚊子或者蒼蠅。」
「蚊子蒼蠅和不會在你耳邊伊啊伊啊的叫著,那真是對于思緒的摧殘,真是讓人混亂的聲音。」
「相信我,這種聲音肯定來自於一種在以太中生活的無形神奇生物。
我已經想好對它的命名了,就叫這種前所未有的神奇生物——騷擾虻。」
說著,潘多拉帶著厭惡之色再揮了揮手。
「我覺得騷擾虻的族群變大了,它們最近一定在以太中不停的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