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後悔了（二合一）
馬克看著現在的時間，整個人都是欲哭無淚。
距離約定好的時間，足足過去了四五個鐘頭，那自己現在趕回《預言家日報》也來不及了。
那些高層必然已經宣布了《預言家日報》全系漲價到二十銅納特的消息。
讀者估計都要罵瘋了！
關鍵是如果真的按照他們的原計劃那樣，有《唱唱反調》作為擋箭牌，那倒是好了。
可現在這一期的《唱唱反調》絕對是要大爆的，並且馬克僅僅從方才的體驗上，就感覺角色卡和《上古捲軸》絕對還有秘密。
《唱唱反調》的動作絕不止於此。
那這就顯得《預言家日報》很蠢了，必然要遭到讀者反噬。
那麼問題來了，這口鍋最後得讓誰來背？
馬克想到這，面色就是一陣灰暗。
人到三十，馬上要被工作單位解聘了，這可咋整啊？
一時間，馬克頓感無力，只有靠在牆壁上才不至於讓自己癱倒在地。
他手中的《唱唱反調》也是掉落在了地上。
而此時，馬克看到了《唱唱反調》最後一頁上貼出來的告示。
「《唱唱反調》誠招有經驗的編輯或是審稿人，名額有限，待遇從優，有意者速來！」
這一瞬間，馬克瞪大了眼睛。
自己這要是回《預言家日報》，等那些高層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怕是自己就要連座位一起被抬走了。
與其到時候灰溜溜的找工作，那還不如直接找呢！
而且看這架勢，估摸著《預言家日報》是徹底奈何不了《唱唱反調》了，並且《唱唱反調》這邊的利潤空間如此之大，時間拖的越久，就越會跟《預言家日報》拉開差距。
要不了多久，《唱唱反調》就會成為魔法界的文娛龍頭。
自己要不趁現在，趕緊棄暗投明，去混個元老地位？那不比在《預言家日報》做個苦逼中層爽多了？
此時此刻，馬克是腰也不酸了，腿也有勁了，也不怕被解僱了。
一念跳槽起，剎那天地寬！
……
《預言家日報》的高層們當然不知道馬克編輯此時已經決定跳反了。
他們的精力現在都在被紙片一樣飛來的投訴信和退訂郵件牽扯。
在他們宣布了漲價消息，並且從現在這期開始就要徵收額外費用的時候，這樣憤怒的郵件就絡繹不絕地湧向了預言家日報，搞的整個《預言家日報》總部都沒辦法正常工作了。
所有員工都只能放下自己手頭上的事務，趕緊去處理各種郵件，免得它們將收發室都給塞滿。
「真是奇怪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投訴郵件？
這跟我們想的不一樣啊！」
有高層滿臉疑惑的咕噥著。
「我們不是預估《唱唱反調》會吸引絕大部分的憤怒嗎？
畢竟他們可是漲價到了一個銀西可，咱們不過是漲到二十銅納特罷了。
可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投訴郵件？」
總編輯巴拿巴斯卻還是一副沉穩鎮定的樣子。
「這只能說明，讀者對於漲價的敏感程度還要超過我們的預估。
哼，越是這樣，咱們就越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現在有《唱唱反調》吸引絕大部分的罵名，咱們遭受的壓力已經算是小的了。
不抓住這次機會漲價，等到下次咱們想漲價的時候，那還能漲的起來嗎？
告訴下面的員工，頂不住也得頂！
頂過這最難熬的幾天，以後所有人的工資獎金都能漲！」
接著，總編輯巴拿巴斯看向收購部門主管歐萊，帶著幾分不滿的道。
「你不是花了大價錢挖來了《唱唱反調》的代理人嗎？」
「現在讀者的意見這麼大，他們不是人脈很廣？趕緊讓他們發揮作用啊！
去，快讓他們去說服讀者接受《預言家日報》的新定價，多賣一點出去，給我們分擔壓力。
他們可別忘了，《預言家日報》是正規的大報紙，可不是《唱唱反調》那種小作坊。
他們過來的時候可是簽署了業績合同的，要是不好好幹活，連最低指標都賣不出去，那他們自己就得把這些指標給包了，不然我就送他們上威森加摩法庭！」
歐萊聽著巴拿巴斯帶著不滿的話語，也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等走出會議室後，歐萊的面色就變得兇狠了起來，找到那些他挖過來的代理人，將總編輯的話原原本本重複了一遍。
「既然簽了合同，《預言家日報》還給你們交了違約金，那你們就得認真幹活完成業績。」
「完不成的話，剩下的指標都得伱們自己包了！」
代理人們面面相覷。
之前對他們無比和善熱情的歐萊，現在變得這麼凶神惡煞，著實令他們感到了巨大的落差。
還有歐萊充滿了威脅意味的話語，也令他們心中湧出了陣陣不滿。
以前在《唱唱反調》的時候，安德烈可從來沒這樣過，對他們的言語都非常客氣，是擺在雙方平等的合作立場上的。
那時候更沒有什麼賣不出去的份額得自己包了的霸道規定。
一來《唱唱反調》從他們代理開始，就一直是供不應求的狀態，簡直好賣極了。
二來即便有代理在銷售的過程中遇到困難，安德烈首先會提供解決思路，甚至連很多話術都會進行統一培訓，並且每次銷售後大家還會一起復盤，總結代理銷售的經驗和技巧，所以哪怕是再不擅長言語的代理人也能夠輕鬆賣掉大量《唱唱反調》。
可到了《預言家日報》這邊，一切好像都變了。
這跟他們想像中的光鮮亮麗可是完全不同。
在歐萊甩了一通威脅離開後，一個代理人也是發了一通牢騷。
「挖我們過來之前說的真好聽，這也好，那也好，可合同一簽就變了一副面孔了。」
「感覺還不如在《唱唱反調》那時候呢。」
「我都有點後悔了……」
幾個代理人也是附和了起來。
話音未落，弗雷·韋斯萊就滿臉鐵青的打斷了他們的牢騷。
「你們現在要是後悔了，可以交了違約金再回去啊，看看這《唱唱反調》還能賣多久？」
「都帶你們另謀出路了，還在這怨這怨那，是還想回去過之前的窮日子嗎？」
「有這抱怨的功夫，還不如早點開始推銷《預言家日報》呢！」
弗雷的話說完，剩下那些代理人也都懶得說了。
人群中瀰漫著一種不滿的氣氛，全都是自顧自的拿上了《預言家日報》，去他們曾經代理《唱唱反調》的區域進行推銷。
在那裡他們還是有點人脈的，前幾次代理《唱唱反調》的過程中，他們也跟很多客戶建立了聯繫。
並且根據他們的了解，《唱唱反調》現在漲價到了一個銀西可，肯定非常難賣。
這樣對比一下，二十銅納特的《預言家日報》在他們的人脈推銷之下未必就會有多難賣，完成指標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就算辛苦一點，也總比留在《唱唱反調》完蛋要好。
他們是這樣以為的，只是當他們帶著一摞摞的《預言家日報》來到曾經推銷過的區域時，他們才發現情況好像跟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
咚咚。
曾經當著韋斯萊先生的面表達對分成比例不滿的小鬍子代理人，他來到了自己關係最好的一個老主顧門口，敲響了門扉。
很快，住在這裡的老紳士就樂呵呵的打開了門，面上帶著迫不及待的神色。
「哦，梅林在上，你可總算是來了，我差點以為你不來了呢！」
「那《唱唱反調》呢？這一期的《唱唱反調》你帶來了沒有？」
「我之前路過一個地方的時候，就看見有人拿著《唱唱反調》在路邊的長椅上看，我就湊過去看了一下，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我的天，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在等你過來，可總算把你等到了！」
小鬍子代理人聽到這個老紳士的話後，腦子裡都是嗡的一下，剎那間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情況？
《唱唱反調》不是被《預言家日報》制裁了嗎？
不是沒人會再給《唱唱反調》提供素材了嗎？
他們不是還瘋了一樣的把定價調到了一個銀西可嗎？
他們不是正被整個魔法界痛罵嗎？
為什麼我現在看到的情況不一樣啊！
老紳士看著沒有動作的小鬍子代理人，面上先是浮現出一絲疑惑，旋即恍然大悟。
他樂呵呵的伸手從錢袋裡掏出了兩枚銀西可。
「我聽說《唱唱反調》漲價了，你不用給我解釋了。
一枚銀西可是吧？
我要兩份，這下子能讓我妻子也安靜安靜了。」
說著，老紳士露出了幽默的笑容。
只是小鬍子代理人笑不出來了。
他看著送到自己面前的兩枚銀光閃閃的銀西可，上面閃爍的銀光簡直有點晃眼睛。
像是在嘲諷他一樣。
小鬍子代理人面色僵硬地道。
「額，先生，我已經不是《唱唱反調》的代理人了，我現在為《預言家日報》工作。」
「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你需要嗎？幫助你掌握魔法界的最新消息，僅需二十銅納特，價格遠低於《唱唱反調》……」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這個老紳士就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見鬼，你之前還是《唱唱反調》的代理人，結果在這一期之前你就跳槽到《預言家日報》了？
你是不是患有智力方面的疾病啊？快去聖芒戈醫院看看吧！」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傻的人，放著《唱唱反調》不賣，跑來跟我推銷二十銅納特一份的《預言家日報》。」
「真是活見鬼了，《預言家日報》，二十銅納特一份？
他們也配？
我的錢可不是這麼花的！」
說著，老紳士趕忙把剛剛掏出來的銀西可收了回去，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小鬍子代理人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但他還是勉強安慰著自己。
「這老東西老糊塗了，一個銀西可的《唱唱反調》他都要買，這不是瘋了嗎？」
「肯定會有人買《預言家日報》的，肯定會的……」
然而接下來，小鬍子代理人在老紳士這裡的遭遇就像是複製一樣，一模一樣的發生在了他走訪的其他客戶家門口。
一開始，在小鬍子代理人來的時候，那些人都是滿臉高興，迫不及待的掏錢，就想趕緊弄一本屬於他們自己的《唱唱反調》。
而且幾乎無一例外，家裡有幾口人，他們就要幾份《唱唱反調》，掏錢的時候眼皮都不眨的！
然而當小鬍子代理人說清楚了他是來賣《預言家日報》的，並且二十銅納特一份後，那些人都跟看瘋子一樣看著他。
小鬍子代理人連續被拒絕了十幾次，整個人都懵逼了。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把手裡的《預言家日報》收了起來，攥著錢到處去找《唱唱反調》，終於用一個金加隆的高價收了一本過來。
他迫不及待的翻開了這一期的《唱唱反調》，迫切的想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事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呢？
直到一個小時後，當小鬍子代理人猛然驚醒時，他看著手中的《唱唱反調》，神色變得慌張了起來。
現在要是給他一個選擇，他真想回到過去，阻止自己做出背叛《唱唱反調》、加入《預言家日報》的愚蠢決定！
這樣的《唱唱反調》，怪不得能以一個銀西可的價格賣爆！
那《預言家日報》漲價的舉動呢？
純小丑！自取滅亡！
這怎麼可能賣得動啊！
想想要是自己沒達成指標的下場，小鬍子代理人就不寒而慄。
那他得把這些二十銅納特一份的《預言家日報》全都自己消化掉，這足以讓他把以前在《唱唱反調》工作攢下的金加隆賠個一乾二淨，一夜破產！
想起那可怖的景象，小鬍子代理人站都站不穩了，癱軟在了地上。
剛體驗過一陣子的好日子，誰還想回到以前那種窮困潦倒的時候啊！
「還有辦法，還有辦法！」
小鬍子代理人喃喃自語。
「亞瑟，我是他親戚啊，他總不會不管我的吧！」
「還有小洛夫古德先生，我們以前合作的多愉快，他還是個孩子，他肯定會原諒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