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引開追兵和送死有什麼區別!我去引開追兵!」楚訣簡直匪夷所思。新𝟼𝟿書吧→
這是一個哥哥能幹出的事?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出城?」謝元聞慌張道。
沒了楚訣,他還怎麼逃出京城?
楚訣:……
「你趕緊出去引開敵人,否則我殺了你娘!」謝元聞狠狠瞪向謝若娥。
謝若嬌怒道,「你發什麼病!大姐姐別聽他的,他敢動李妃一下,楚訣弄死他!」
李側妃也是慌了,急道,「女兒別出去……」
謝元聞神情兇惡,對著李側妃惡狠狠罵道,「閉嘴!謝若娥不出去,我就殺了你!」
謝若娥淚如雨下,又急又怕,「別……別殺我娘,我這就出去……」
幾人說話間,楚訣趁其不備飛身而起,一腳飛踢在了謝元聞手臂,將他手中挾持的匕首踢掉落在地。
謝元聞吃痛慘叫一聲……
「這邊有人!」外面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
追兵被引來了。
謝若娥連忙扶著李側妃逃離謝元聞,不安道歉,「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連累不連累……」謝若嬌安慰了一句,抄起身邊的一個舊木凳子,沖向追來的官兵。
楚訣一隻手抱著謝凌安,一隻手拎著長劍,與前來查探的追兵打了起來。
場面一片混亂。
他一個人也顧不上這麼多人。
謝若嬌舉著木凳子,砸了一個靠近的追兵,但很快就被更多人包圍……
一個官兵舉著一柄大刀就要砍下來……
「哐!」
近處一個花盆飛落狠狠砸在士兵後腦袋上。
那士兵晃了晃,哐當被砸暈。
謝若嬌看清了趕來的人影。
一襲青衫的公子,剛從牆邊隨手抄起了一個花盆扔過來。
他拎著一柄粗陋的砍柴刀,左劈右砍,刀光微寒,一路向著謝若嬌走來。
寒門學子沒有銀錢去習武,自然不會用刀劍。
但因為家貧,每日上山砍柴以供家用,所以略略使得順手砍柴刀。
謝若嬌看見他,剛剛止住的眼淚刷地落下,「宋衡,你怎麼來了!」
「聽說謝家出事,我來幫忙……」宋衡一隻手揮著砍柴刀,一隻手將謝若嬌拽到身後。
「嫂嫂和兄長不在京城。」謝若嬌以為他也是來尋嫂嫂的。
宋衡和包圍著的官兵對打,頭也沒回,微風卻送來他清晰的聲音:
「我知道。」
謝若嬌一怔。
沒多久。
巷子裡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萬卷書齋的護衛趕來了,領頭的正是陶寒與秋娘。
「快跟我們往這邊走!」陶寒揚聲道。
謝若嬌驚訝道,「你們怎麼也來了……」
「世子妃不在,我們自然要替世子妃護著謝家人!」陶寒道。
他與秋娘聽聞謝家出事的消息,立即就帶著人過來幫忙。
路上聽見巷子裡有打鬥聲,猜測和謝家人有關,趕緊進來看看。
宋衡和他們的想法也是一樣。
恩師不在。
但恩師的家人,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你們來的正好,咱們一起殺出去!」楚訣看見援兵,高興道。
眾人邊打邊跑。
但追兵源源不斷趕來,他們沒能走多遠,又被堵回了小巷子裡。
聽聞謝家有人跑了出去。
慕容時承還以為是謝凌熙。
親自帶人來追。
「謝凌熙呢?」慕容時承掃了一眼這些人,十分失望。
謝家嫡系都在這裡。
除了謝凌熙。
眾人一聲不吭,都不搭理他。
躲在後面的謝元聞眼珠一轉,大聲喊道,「謝凌熙在城外的溫泉山莊,你趕緊去找他,不然他就跑了!」
他想把慕容時承引走。
「你——」謝若嬌氣的恨不得打碎他的牙。讓他多嘴!
慕容時承眉頭一皺,謝凌熙竟然在城外?這下可麻煩了。
「來人,隨我去城外!」慕容時承立即道。
謝元聞心中一喜。
隨行的范子弈道,「殿下,先把他抓起來好好審審,確定謝凌熙的下落,以防他胡亂指一個方向誤導您。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也可先派一支人手去溫泉山莊……」
「還是你考慮的周全!」慕容時承深以為然點點頭,視線落在謝元聞身上,冷道:
「把他們給我抓了,好好審問謝凌熙的下落!」
謝元聞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謝凌熙真的在溫泉山莊!」
京營衛堵住巷子口,雨點般的箭矢飛落。
萬卷書齋的護衛護著謝若嬌等人,唯獨不管謝元聞。
「啊!」謝元聞倉皇逃竄,中了兩箭,疼的他連連慘叫,滿臉惶恐,「別殺我,別殺我!我投降!」
楚訣呸了一聲。
這啥玩意兒啊!和北王一點都不像父子。
他是撿來的吧?
儘管護衛盡力保護,但敵方人多勢眾,無法力敵。
楚訣抱著謝凌安,只能一隻手對戰,十分不便。隨著敵人漸多,寡不敵眾,身上漸漸多出了一些傷痕。
宋衡也受傷了,他畢竟只是個文弱書生,就靠著一股子狠勁揮刀……
陶寒同樣不擅長武功,在護衛的掩護之下,努力想要帶著眾人突圍,但沖不出去。
漸漸地,局勢一邊倒,眾人落入下風。
「義士小心!」陶寒衝著楚訣喊道。
但已經來不及了……
楚訣一柄刀擋住了前面落下的利刃,便沒空去擋側面刺來的長矛。最後關頭,他也只能來得及把謝凌安往後一推,不讓他被刺中。
「嗖!嗖!嗖!」
突然遠處四箭齊發破空襲來,圍著楚訣的幾個官兵,皆是中箭,紛紛倒地。
慕容時承和范子弈立即回頭望去,只見巷子口出現了黑壓壓一群人影。
這是一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裝備精良的精兵!
他們手持利刃,身上染著血痕,殺氣凜冽。
領頭之人是一雙紅衣男女。
正是,謝凌熙與姜容。
今日的謝凌熙,不知為何,給范子弈一種冷戾的錯覺。
他有一種凌厲的殺氣,和往日的紈絝模樣不同。
讓他心中莫名覺得有些忌憚。
范子弈覺得這種想法有點好笑。
但下一刻,他的視線落在謝凌熙持弓的手上,表情瞬間凝固了。
剛才的箭,竟然是他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