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小山聽到母兔生了,高興的到後院去拔了很多草,準備投餵時卻被祖母攔下了,說兔子不能吃帶露水的青草,容易鬧肚子。
吃過朝食,三嬸將小石頭留在家裡,趕著牛車,帶著三個孩子就出發了,在走過村口後不遠,洛離才上了牛車。
一路上小山因為崇拜洛離,一直在他耳邊說個沒停。
洛離覺得耳邊就像有和尚念經似的,終於忍無可忍點了他的啞穴。
賀蘭月和大山也不為小山求情。
因為一路上的清風,還有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比他說話的噪音,實在是要美妙太多了。
三嬸雖然在牛車上墊了一床破被子,但到鎮上的時候,賀蘭月還是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將大山小山送到私塾門口時,洛離這才將小山的啞穴解開。
小山下車後,看了一眼車上的幾人,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委屈。
賀蘭月終於忍不住,「中午來請你們吃好吃的。」
「真的?」
「嗯!」
「那好吧!」說完,垂著頭向私塾門口走去,大山也跟了上去。
小山快走進去的時候,從一旁的路上跑過去一個小胖子,衝上去一把勾住小山的脖子,倆人說著話往裡走去。
看到他們進了私塾,三嬸趕著牛車往布莊而去。
他們從布莊的後門進了院子,掌柜的親自接待了他們,並告訴他們大東家離開有一段時日了,但交代了他,只要是他們送過來的半夏全收。
很快過完稱,掌柜的就將錢結給了他們。
賀蘭月要去再買幾個大水缸,洛離自告奮勇說他願意陪著去,正好三嬸也想留下來幫三叔收拾一下屋子,縫補一下衣服。
賀蘭月和洛離在鎮上轉了一圈,找到了兩家燒罐子的,大水缸很占地方,所以這種大件的,鋪子裡都沒有很多現貨。
但兩家的掌柜聽說他們要四口大水缸,都願意帶他們到自己的私窯去看看,那裡有現成的大水缸。
兩家的價格都差不多,他們選了一家比較近的,讓掌柜的帶他們去。
水缸越大價錢也越高,每家必備,但買的人卻不是很多,一家有一口大水缸,只要不出什麼意外,這一口缸都能用幾代人了。
說是比較近,他們也走了將近半個多時辰。
好在賀蘭月想要的尺寸這裡都有,而且他家的質量確實也不錯,一番砍價下來,最後一口四尺半的缸,從八百二十文談成八百文。
賀蘭月訂了四口缸,付了一半的錢,掌柜的也同意將貨送上門,再收取另外一半的銀子。
事情定下來後,賀蘭月和洛離又趕緊往鎮上趕。
答應了要請大山小山吃中飯,要是錯過時候就不好了。
緊趕慢趕,等他們趕到私塾門口時,只見學員們已經都散去了。
賀蘭月正準備進去找人,卻見早上那個勾住小山脖子的小胖子,氣憤的胖臉上帶著幾分焦急。
還衝著身旁書童模樣的少年說著:「他們在哪裡?快帶我去找他們,肯定又是那個溫雞欺負我兄弟。」
賀蘭月也沒放在心上,走到私塾的門房處,向裡面的人問道:「老伯,請問在這個學院讀書的一對雙胞胎兄弟,他們可有出私塾。」
老伯想了想,「走了!」
「您有看到他們往那邊去了嗎?」賀蘭月想著,兄弟倆沒看到她,應該會到布莊去找她吧!
老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賀蘭月轉身向牛車走去。
正準備離開之時,聽到學院旁邊的巷子裡,傳來小胖子的吼聲。
「小山,你挺住,兄弟來救你。」
賀蘭月沒有片刻思索就向巷子衝去,洛離將牛車繫到路邊的樹上,跟了上去。
當他們來到巷子裡,看到一個虎背熊腰的少年,一腳踩在大山的背上,一手掐著小山的脖子。
剛剛和小胖子一起來的那個小書童,緊緊抱住兩個少年的腳,任憑他們怎麼踢打都不放手,小胖子拼命掙脫另外兩人的束縛。
大叫著,「兄弟,我來啦!」
賀蘭月滿臉怒氣,居然有人敢欺負她的弟弟們,這火氣是噌噌往上漲。
大踏步向前衝去,洛離比她更快,先她一步將打書童的那兩個少年,一腳一個踢飛出去。
賀蘭月也一拳一個將倆人打趴在地。
當他們準備去對付那虎背熊腰少年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賀蘭月只想捂住自己的眼睛。
電光石火之間,只見小胖子瞬間撞向小山,兩人抱在一起摔倒在地上。
洛離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也只是緩和了兩人與地面撞擊的力度。
賀蘭月來不及翻白眼,飛奔過去,一腳踹在那虎背熊腰少年的肚子上。
那虎背熊腰的少年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摔在地上,他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軟萌的小姑娘。
居然有如此大的力度,能將他踹倒在地。
當虎背熊腰的少年還在蒙圈的時候,賀蘭月衝上去,拳打腳踢的將他狠狠揍了一頓。
頓時,巷子裡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
聽到另外四個少年腿腳發軟,但還是連爬帶滾的向巷子外爬去。
洛離趕緊去檢查了一下大山的傷勢,發現他比小山傷的重一些。
臉上全是瘀青,但好在身上沒有骨折的地方。
這慘叫聲將私塾里的先生們都驚動了,趕緊放下手裡的碗筷,趕到了巷子裡。
當先生們到來時,洛離已經離開。
大山小山還有小胖子和書童,全部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賀蘭月坐在大山身邊。
她抬起頭,用那雙漂亮到不行的杏眼看著他們,氤氳著霧氣的眸子閃啊閃的,讓先生們的心都跟著化了。
先生們誰家還沒有一個姑娘的,立刻就對她生起了孺慕之情。
一位年長的先生趕緊安排人來,將地上的大山小山他們先抬進私塾里,再讓人去請大夫過來。
想逃跑的四個少年,還有那個虎背熊腰的,在先生們眾目睽睽的注視下,一起乖乖的回了學院。
賀蘭月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也跟著他們進了學院。
先生將他們帶到門房旁邊的待客室,把幾張桌子拼起來,再扶著大山他們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