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月伸出手,大手勾小手兩人拉勾後還蓋了章。
小石頭高興的又找小表妹西西玩去了。
祖母摸了一把臉,到廚房就忙活了起來。
大姐也趕緊拿出給弟弟們做的兩套秋裝,和二件薄棉的長衫,將衣服的邊都放長了一些。
大姐將衣服收拾好,拿出來遞給她,「月兒,來不及做新的,這幾件衣服你先將就著穿,到外面冷了或不夠穿,就再買幾套,大姐給你做幾套漂亮的冬襖裙等你回來穿。」 ✾
賀蘭月抱了抱大姐,「放心大姐,我真的只是出去逛逛,很快就回來了。」
這邊話剛說完,門口來了一輛馬車,隔壁的書童坐在車轅上叫:「賀姑娘,走啦!」
聽到叫聲,祖母著急的提著一個食盒出來遞給她,「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祖母同大姐將她送出院門的時候,馬車上的三人也下來了。
三人先同祖母問了好。
祖母感激了一番,又拜託三人路上照應著一些賀蘭月。
三人都很是懂事的點頭應著。
想著幾人還要趕路,祖母最後摸了摸賀蘭月的頭就轉身進屋了。
她不想讓月兒在走時看到她落淚的樣子。
楚蕭河帶頭上了馬車,溫重鳴和賀蘭月也跟著上去了。
蘇欽言看幾人都上了車,他看著賀蘭星,輕柔的說道:「我還會回來的。」
賀蘭星閃了閃那清澈明亮的眸子,「哦!再見,記我照顧好我家月兒。」
蘇欽言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揮了揮手就上車了。
一路上馬車都走的很快,有時為了趕路經常會錯過宿頭。
他們這群人出門在外也沒這麼多講究,在路邊點個火堆,吃些乾糧,就靠在樹幹上休息。
緊趕慢趕,在第九的時候,終於趕到華亭縣。
他們特意在縣城裡好好吃了頓飯,又休息了一下午,在傍晚的時候出城,天黑下來之後才到了這個驛站。
他們趕著馬車走進,看到驛站四周都還有人守著。
書童停好馬車,裝作不知緣由的走了過去。
守門的兩個衙役立刻將書童攔了下來,」你幹什麼的?「
書童毫無懼意的說道:「我家大人要住宿。」
其中一個衙役見此,態度變得恭敬了一些,「不好意思,這裡不讓進人,還請你們調轉車頭,走半個時辰去華亭縣找客棧休息吧!」
「為何不讓進,這都什麼時辰了,再折騰天都要亮了,我家大人要是怪罪你擔的起嗎?」
「可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啊!這是知府大人下的命令。」
「這驛站出事了?」
「您就別問了,免得惹麻煩。」
蘇欽言見時候差不多了,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究竟是出了何事,這落腳的驛站還不讓住人了。」
衙役看到蘇欽言趕緊躬身行禮,「回大人,這我真不能說,知府大人說了不能走漏了消息,不然,我們的飯碗就不保了。」
「這驛站封了我久?」
「有十八九天了。」
「那你們知府在驛站內嗎?讓他出來見我。」
「沒,沒在。」
蘇欽言聞言冷哼一聲,將他的令牌拿了出來。
衙役看到後,立刻跪下磕頭,「拜見欽差大人。」
「起來,既然我是欽差遇事也沒有不管的道理,如果你們知府怪罪下來,讓他來找我就好了。」
說完,他向馬車裡的幾人道:「下來吧!我們進驛站。」
衙役親眼看到了蘇欽言的令牌,又得了承諾,就不敢再攔著了。
等蘇欽言幾人進了驛站後,在門口守著的,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衙役,找來個人替自己,到後院牽了匹馬,連夜就離開了。
幾人走進驛站大廳,原本安靜的樓里,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開門聲。
賀蘭月穿的男裝,賀老三在二樓往樓下看了一眼,沒認出來,但當他看到那一身慵懶的楚蕭河時,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實在有些詫異這幾人是怎麼進來的。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幾人中有人的官職不小。
就算猜出這個可能,他也沒有立刻下樓與幾人相認。
應該現在樓里的情況本就很是錯綜複雜。
如果他此時下去和幾個相認,他相信很快這幾人也會被他拖下水,還不如靜觀其變,找突破口。
最先下樓的是前鋒游弈將軍和督運使。
兩人看到蘇欽言的一瞬間,立刻認出了他,鋒游弈將軍笑著說道:「原來是蘇大人家的公子。」
蘇欽言看了他一眼,「哦!原來是將軍,不會就是你們被困在這裡了吧!」
「實在是運氣不好,在這裡不過住了一夜就出事了。」
「哦!那不如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上點忙。」
鋒游弈將軍笑著擺了擺手,「蘇小公子就別趟這混水了,怕你到時脫不了身,還要你父親出面給你擦屁股就難看了。」
蘇欽言還沒說話,溫重鳴看好友被人如此奚落,壓不住火的說道:「聽說你們都被困了十多天了,有這個本事嘲笑別人的時候,先看看自己身上的屎有多臭。」
瘟重鳴這話一出口,鋒游弈將軍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對朝廷命官不敬,來人,給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蘇欽言坐在那裡,臉色平淡的道:「我看誰敢!」
說著,蘇欽言將他欽差的令牌放在了桌上。
剛剛那些聽令準備上前的侍衛,都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隨意指了一個和這鋒游弈將軍一起下來的一個待衛,「你來說說,這驛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待衛用眼神去請示鋒游弈將軍,不知道能不能說。
蘇欽言看到這種情況,「你要是不說就是知情不報,那你說我按律法罰你,如何?」
待衛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就算這鋒游弈將軍是他的頂頭上司,可和前程相比,眼下還是命更重要。
他老老實實的說道:「十八天前,大概在子初的時候,我們一隊人馬進了驛站,在驛丞的安排下,我們先將裝銀子的箱子搬進後面的庫房,就回房去休息了。
等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發現看守庫房的二個待衛,和一個待衛長都被殺了。
庫房裡的銀子也都不見了。」